張達是法律系的高才生,很有天分,但凡是他經手的案子就沒有敗訴的。
所以他自信滿滿地說,“清文,你這是小瞧我嗎。”
“不是我小瞧你,你知道喬橋的老公是誰嗎?”朱清文故作神秘地說。
張達等他的後話。
這回,不等朱清文開口,喬喬就搶先一步,“冥炎。”
……
頓時,畫風就變瞭。
方才還勝券在握的張達也有些懵瞭,“冥炎不是結婚還不到一年嗎?聽聞剛得瞭個女兒,怎麼這就要離婚瞭?”
“性格不合,又不相愛,沒必要糾纏在一起至死方休,早點離婚,對大傢都好。”
張達和朱清文對視,然後張達才問,“你能來找我打官司,是想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吧?”
喬喬搖頭。
“那你想要多分得一些財產?”
“也不是。”
張達就一臉懵逼瞭,“那你離婚的訴求是什麼呢?不爭奪撫養權,也不分財產。”
“冥炎是個好爸爸,不會對我女兒不好的,孩子跟誰都不會差,就沒必要爭個死去活來瞭。至於錢呢,我又不缺,他打拼這麼多年那些錢也和我無關,我就是單純的想要離婚,什麼都不求。”
這席話徹底顛覆瞭張達的認知,“你是說,是你單方面想要離婚,對方不同意?”
“沒錯,就是這樣。”
張達凌亂瞭,他以為是冥炎厭倦瞭她,提出離婚,這姑娘找到自己是為瞭撈點好處的。
呵呵,敢情是男方不同意離婚,她非要離婚不可啊。
還真是林子大瞭什麼鳥都有。
張達笑瞭笑,簡單問瞭問,“是這樣,您為什麼要和他離婚呢?是他傢暴你,還是他婚內出軌?”
“沒有呀,冥炎是紳士,他是不會對女人動手的,婚內出軌就更不可能瞭,他對婚姻很忠貞。”
“這……”張達欲言又止,“女士,恕我直言,這個離婚官司就算打瞭,十有八九也是輸。”
男方一點過錯都沒有,又有錢多金,主要是孩子才一個月,法官肯定是會主張調解。
“我知道,所以才需要最厲害的律師幫我打官司,你放心,律師費我不會虧待你的。”喬橋很豪氣地說。
“女士,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這場官司沒有贏的可能性,您能明白嗎?但凡男方傢暴,哪怕是冷暴力我也有個辯護的點呀,你這什麼都沒有,和讓我上戰場不帶槍有什麼區別啊。”
顯然,張達是不想趟這趟渾水。
喬喬嘆瞭一口氣,興致缺缺地離開律師事務所。
沒瞭外人,朱清文這才問,“為什麼不接?”
“你傻呀,對方是冥炎,就算是鬧到法庭上去,他請的律師一定是金牌大狀,況且不是必輸無疑嗎?再說,為瞭她得罪冥炎不至於吧。”
朱清文看著喬橋遠去的背影,眸色深邃,張達當場震驚,“清文,你別告訴我,你之前和我說看上一個已婚婦女,就是這丫頭?”
“眼力不錯。”
“我靠,你不要命瞭,和冥炎搶女人?雖然這丫頭是不錯,可也不至於讓你從那位大佬手裡搶吧。”
“我沒搶過,不過,既然她要離婚,那我為什麼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張達就一個詞語來形容他,“瘋瞭瘋瞭,你真是瘋瞭。”
之後朱清文快速追出去,在喬橋上車之前到瞭她面前,“喬橋,等一下。”
“朱少爺。”
“喬喬,咱們關系都這麼熟悉瞭,叫我清文吧。”
喬橋也不矯情,“清文,你有什麼事嗎?”
朱清文解釋道,“你為什麼要和冥炎離婚?你們孩子都有瞭,他也對你不錯,你沒理由離婚啊。”
喬橋在義渠市沒有什麼朋友,朱清文滿打滿算應該算是一個。
她依著車門,有些惆悵地說,“因為他不愛我,以前我不覺得有什麼,婚姻沒有愛情的夫妻多瞭去瞭。可真正生活在一起還是會計較的,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花,失去瞭養料,雖然能活下去,但長不好,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這丫頭活得通透,所以才會毅然決然地選擇離婚。
朱清文謙君子地站在她面前,“你放心,我幫你在和張達說一說,有結果瞭第一時間告訴你。”
“真的?”
朱清文點點頭。
天呀,喬橋實在是太高興瞭,她已經一個月都沒有這麼高興過瞭,激動地抱住眼前的男人蹦蹦跳跳,“哥們,你太夠意思瞭。”
她是無心,擁抱也沒有其他意思,不過朱清文感受到的和她截然不同。
他的身體微微僵硬,這是和其他女人相處時從來沒有的感覺。
喬橋松瞭手,一臉笑意,“不管成不成,改天請你吃飯。”
“擇日不如撞日,正好餓瞭。”
“好呀,我也沒吃晚飯呢。”
一拍即合,喬橋沖去一傢川菜館,點的全部都是爆辣的菜,“你都不知道,這一個月把我折磨的,嘴裡都沒味瞭,今天我要全都補回來。”
“好,舍命陪君子。”
“這可是你說的,吃不完不許回傢。”
兩人吃嗨瞭,喬橋心滿意足,還喝三瓶啤酒,簡直不要太爽瞭,這才是生活嘛,和冥炎在一起的日子,頂多算是活著。
朱清文也喝瞭酒,他叫瞭代價,先送喬橋回去,再回自己傢。
喬喬好久沒有這麼開心瞭,下車的時候踉蹌瞭一步,要不是朱清文扶瞭她一把,肯定要摔跟頭。
“謝啦。”
“和我不用客氣。”
喬橋搖搖晃晃地回傢,一進門就一身的酒氣,傭人給她使瞭一個眼色,“太太,您怎麼還喝酒瞭呢?先生回來很久瞭,知道您跑出去,現在挺生氣的,你說幾句好聽的哄一哄。”
喬橋沒當回事,主要是現在正在興頭上,哪有時間搭理他。
不過想想,的確是自己理虧,想著要不要去哄一哄,後來琢磨瞭一下,都要離婚瞭,沒必要。
而且,他把自己的證件都放藏起來瞭,這件事還沒找他算賬呢。
“頭疼著呢,沒興趣哄人。”
扶著樓梯扶手跌跌撞撞地往樓上走,她倒是沒先回客房,而是去瞭女兒的嬰兒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