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倒是被沈鈺珠的話兒引起瞭興致,他定定看著沈鈺珠道“什麼局?”
沈鈺珠定瞭定神,眼底掠過一抹寒霜。
“一個不會把慕公子牽扯進來,還能讓那兩個畜生不好看的局!”
慕修寒神情一愣,嗤的一聲笑瞭出來。
“哈哈哈!沈大姑娘這個性子,本公子喜歡!”
“罷瞭,今兒就陪著沈姑娘玩一局!”
天色灰蒙蒙的,黯淡瞭下來。
今夜是乞巧節。
按照以往的規矩,白天百花節的熱鬧一直要延續到晚上。
各傢各戶都會放河燈,河燈做成瞭各色花卉的模樣,順著河水一直蕩漾到遠方。
人人都有自己想要祈求的事兒。
從商的想要發財,為官的想要平步青雲路,才子們期待金榜題名,佳人們卻隻想求得一位有情郎。
故而河邊早就擠擠挨挨擠滿瞭人,河邊通行馬車的官道也不太通暢瞭,衙門口的差官不得不出來疏通主持。
各傢的花棚還沒有拆除,一直要到第二天才拆的。
下層的百姓們在河的下遊邊放花燈,世傢貴族在上遊放花燈。
河邊還搭建著美輪美奐,鮮花點綴的戲臺子。
不光是雲州城的名角兒,甚至還有其他地方的戲班子也要來。
壓軸的好戲,是折子戲《醉花蓮》。
說的是百花仙子,下凡報恩送福的熱鬧故事。
最後舞臺正中一個大理石雕刻的蓮花花臺上,四周會用上好的蜀繡紗櫥設計成蓮花花瓣的形狀。
待到這一出子戲碼唱到最高潮的時候,蓮花花瓣緩緩綻放,裡面會走出來一位可人少女扮演的蓮花仙子。
到時候,人們會對著蓮花仙子祈福,歌唱,這百花節才算是有瞭最後的絢爛多彩。
此時《醉花蓮》的戲碼已經唱到瞭一半兒,沈傢的花棚子裡卻越來越愁雲密佈。
沈嘯文也曉得大女兒無故失蹤的事情,臉色沉到瞭底,卻不能露出絲毫的馬腳。
陸嬰的臉色白的厲害,隨著時間的推移,臉上最後一點的沉穩也掛不住瞭去。
四周其他各傢的貴婦們,哪裡看不出來沈傢的不對勁兒。
尤其是陸傢陸夫人,說話分外的尖酸刻薄,難聽至極。
她之前便和陸嬰這個小姑子不合,偏生有誥命在身的小姑子就是不服她這個嫂子的管教。
一來二去,兩個人在府裡頭幾乎是水火不容。
雖然陸嬰嫁到瞭沈府,可是陸夫人並不打算放過她。
順著晚風,陸夫人那鋒銳尖酸的聲音很清晰的傳到瞭沈傢這邊來。
恨不得要讓其他世傢的女眷也聽一聽才覺得解氣。
“呵呵!我倒是以為,這女人嫁瞭人尚且能變一變,不想今兒這麼大的場合,坐臥不安像個什麼樣子?”
“還是當傢主母呢?好好的戲不聽,好好兒的景不賞,已經嫁做人婦,這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的,瞧著誰呢?”
沈傢和陸傢的棚子挨得很近,陸夫人的話盡數聽在瞭陸嬰的耳朵裡。
陸嬰的臉色幾乎是鐵青瞭。
心頭焦急萬分,沈鈺珠到底去哪兒瞭?
按理說她不是那種輕佻的女子,在這樣的場合下不會做出什麼不堪的事情來。
隻是陸夫人說的話兒,實在是太難聽瞭些。
陸嬰放在膝蓋上的手狠狠攥成瞭拳,塗著丹蔻的指甲刺進瞭肉裡,幾乎要將掌心也刺破瞭去。
身邊的沈嘯文也懵瞭,隻是該找的都找瞭,哪裡有那個小畜生的身影。
“當真是個不省心的!”
“這個小畜生一出接著一出的鬧,如今是狠狠扇我沈傢的臉面嗎?”
陸嬰忙道“老爺先不要生氣,鈺姐兒是個通透聰明的孩子,不會出什麼差錯。”
“此番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絆住瞭吧?”
陸嬰說出來的理由,到現在連自己都不信瞭,怎麼能勸得住身邊的沈嘯文。
“呵!姐姐該不會是去見什麼人瞭吧?”沈知書臉頰暈著一抹艷紅。
雖然今天當傢主母沈夫人陸嬰,因為沈鈺珠那個賤人的事情,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連著府裡頭丫頭的親事也不關心瞭,甚至都不帶著她去交際,隻死死坐在瞭棚子裡等著。
可是沈知書心情順暢的不得瞭,今兒沈鈺珠那個賤人怕是再也翻不瞭身瞭。
已經這麼久過去瞭,再是個眼瞎的也發現沈傢大小姐不知道去哪兒瞭。
再瞧瞧沈大人和新娶的沈夫人陸嬰,那臉色,嘖嘖嘖,都裝不下去瞭快。
沈知書用帕子捂著唇,故意抬高瞭幾分聲調笑道“父親,母親,不必捉急。”
“姐姐興許一會兒就自個兒回來瞭!”
“唉,這可是怎麼說呢!姐姐也不是個懂事的!”
“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