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儀不曉得母親想要做什麼,忙詫異的看向瞭她。
陸嬰看著沈知儀道“儀哥兒,麻煩你走一趟禹州親自去瞧瞧許傢的情形。”
沈知儀一愣,頓時瞭然,隨後卻想起來什麼。
他臉色掠過一抹糾結道“為瞭妹妹的親事,孩兒自當跑這一趟。”
“隻是咱們傢是嫁閨女,這樣上桿子”
陸嬰大笑瞭出來,看著沈知儀道“你當是母親這麼上桿子去,沒得丟瞭你妹妹的臉面。”
“我這是先讓你去瞧瞧許傢到底是個什麼情形,到時候再去找媒人暗中說和。”
“哪裡有自己送上門外加給自傢女兒說媒的道理?”
“咱傢鈺姐兒也是沈傢的嫡女,金枝玉葉的,過瞭他這個村還有下一傢店,沒得太抬舉瞭他們。”
“我不放心,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你以他同窗的身份親自去他傢裡拜見,帶上一些禮物。”
陸嬰頓瞭頓話頭笑道“鈺姐兒的親事,我斷然不會隨便定下來,得查查他祖宗三代的為人處世才好呢。”
沈知儀尷尬的笑瞭笑,不過繼母說話雖然有時候不著調,可當真是對他和鈺珠妹妹一片好心。
他心頭微微一暖起身沖陸嬰行禮道“母親放心,妹妹的事情孩兒絕不敢托大。”
“下個月初便是南山書院沐休的日子,茂山要回禹州,孩兒便想法子跟他去一趟禹州。”
陸嬰滿意的點瞭點頭。
“夫人,您找我?”秦管傢急匆匆的趕瞭過來。
陸嬰忙道“你手頭的事情暫且放一放,按照我單子上寫的,準備一些禮物。”
“還有,下個月多帶些人同大少爺去一趟禹州。”
秦管傢一愣,好端端的去什麼禹州?
不過如今整個府裡頭都是夫人說瞭算,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忙躬身應瞭下來。
“老爺呢?”陸嬰淡淡問道。
這些天老爺越來越不像話瞭些,迷上瞭道傢牛鼻子道士那一套神叨叨的做派。
還在後面院子裡修瞭道場,也不曉得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秦管神色間掠過一抹復雜忙低聲道“老爺在後園子裡。”
陸嬰頓時一愣,唇角勾起瞭一抹嘲諷道“你退下吧,禮物當緊準備好。”
“是,夫人!”
沈知儀也站瞭起來“母親,天色不早瞭,孩兒不打擾母親瞭,母親好生歇著。”
陸嬰點瞭點頭。
等秦管傢和沈知儀退瞭出去後,陸嬰穿戴好,帶著茹蓉朝著後面的園子走去。
不多時穿過瞭假山邊的小道兒,越往後面的小花園走去,越是聽得一陣奇奇怪怪的鼓樂之聲。
陸嬰遠遠看向新修的道場,上空彌漫著一股子濃烈的煙氣。
臨時修建的簡陋院子裡,正中立著一隻不倫不類的丹爐。
外面圍著一圈黃幡,隨著吹拂的風呼啦啦的作響。
陸嬰腳下的步子定瞭定,眸色間多瞭幾分冷冽,大步走進瞭院子。
沈嘯文身邊的幾個小廝忙迎瞭上來行禮。
即便是正在院子裡鬼話連篇,身子抽住瞭似的老道也小心翼翼避開瞭。
陸嬰的名聲很大,可不是個好惹的。
陸嬰站定,冷冷看著面前的幾個小廝。
“老爺呢?”
那幾個小廝忙躬身道“回夫人的話,老爺在仙堂裡。”
“哼,哪門子的仙堂?妖魔亂舞成個什麼樣子?”
陸嬰心頭有氣。
自從沈知禮和趙氏死瞭以後,加上還得在雲州城繼續待幾年。
眼見著升遷無望,自己心灰意冷。
不想的怎麼補救,倒是想出瞭這麼多的歪門邪道。
她腳下的步子猛的停瞭下來,轉過臉冷冷看著身後的那些小廝。
“醜話說在前頭,”她聲音挑高瞭幾分。
“若是我查出來,你們這些下作的,為瞭自己的私利,攛掇老爺做這些。”
“哼,我管你是誰,天王老子來瞭我也照樣收拾。”
她的話音尖銳有力,不僅僅是說給這些小廝們聽。
果然那個早就躲進側屋的牛鼻子道士,更是大氣也不敢出。
陸嬰疾步走進瞭正堂,迎著濃烈的煙火氣邁步走瞭進去。
果然看到穿著一身道袍的沈嘯文。
他站在一處神像前,微微垂首,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老爺,”陸嬰還是忍下瞭心頭的不快,疾步走瞭過去。
沈嘯文微微一愣忙轉過瞭身看向瞭陸嬰,神色一緊,隨後強行緩瞭幾分。
“你來做甚?”
陸嬰看著他那個半瘋半傻的樣子冷冷笑道“老爺倒是會躲著清閑,妾身卻忙死瞭的。”
“兩個姨娘都診出瞭喜脈,眼見著到瞭年關,莊子上的供奉還得一樣樣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