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婆子看起來是幹練狠辣之人,冷冷看著馬車裡的沈鈺珠。
“沈姑娘得罪瞭。”
幾個人上前用繩子作勢要捆縛沈鈺珠。
“滾開!”沈鈺珠的眉頭狠狠蹙瞭起來。
“爾等光天化日之下,這是要劫人不成?還有沒有王法?”
沈鈺珠這是第二次被人半道兒劫持,心頭雖然慌張,倒也淡定些。
那幾個婆子微微一愣,為首一個容長臉兒的婆子冷冷笑瞭出來道“沈大姑娘還是安靜些好,我傢主子請你過去敘話兒而已。”
“咱們婆子動手尚好,若是沈大姑娘不聽話,一會兒幾個糙漢子來綁姑娘,沒得污瞭姑娘的身子。”
沈鈺珠眸色微微一閃,臉色沉下去瞭幾分。
那幾個婆子乘機上前將沈鈺珠捆瞭一個結實,剛要將她扶著從馬車裡帶出去。
突然沈鈺珠身子微微一沉,猛的抬眸看向瞭面前抓著她臂膀的婆子。
“幾位是陸傢的傢奴吧?”
那幾個婆子微微一愣,卻不說話稍稍一用力便將沈鈺珠拽瞭出來。
旁邊還停著一輛較小的馬車,青色帷幔,密封的嚴嚴實實。
四周站著十幾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面無表情怕是陸傢哪位貴人的暗衛。
“你們陸傢如今固然是聽那幾位正主子的,”沈鈺珠曉得一旦被塞進那輛馬車裡,便是一點機會也沒有瞭。
她聲音抬高瞭幾分,可依然沉穩有度,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
如今面對陸傢這樣大傢族裡出來的人,哭泣,吵鬧,掙紮都是徒勞的。
她拔高瞭聲音道“可是你們也曉得未來陸傢究竟是在誰的手中?”
“長公子是真心待我,如果不喜歡也不會帶著我今兒來月老祠寫婚書,還給瞭我相思鎖。”
“不信,你們且看看我腰間拴著的相思玉鎖,是不是你們陸傢長公子的物件兒?”
抓著沈鈺珠手臂的幾個婆子神色有些撐不住,紛紛看向為首的那個婆子。
那婆子瞧瞭一眼沈鈺珠的腰間,果然掛著一隻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相思鎖。
不用看,是月老祠裡才有的物件兒。
她臉色緩瞭緩低聲道“奴婢們也是奉命行事,沈姑娘不必多言。”
“呵,”沈鈺珠猛的抬眸死死盯著身邊的婆子,臉色清冷如霜。
她淡淡笑道“你們大可將我現在塞進那馬車裡,不過”
沈鈺珠冷笑瞭出來“今兒若是我死瞭,長公子定然會替我報仇。”
“如今凡是涉及到的奴才,有一個算一個。”
“他收拾不瞭自己的長輩,殺幾個不開眼的奴才還是可以的。”
沈鈺珠話音剛落,抓著她胳膊的婆子們,頓時眼底滲出一絲絲的驚慌。
沈鈺珠看在眼裡,更是堅定瞭自己的猜測。
陸明哲可不是個好惹的,但凡是被他報復的,不死也得脫層皮。
沈鈺珠一字一頓道“今兒若是我不死,日後定會是陸傢的大少奶奶。”
她的視線死死鎖住瞭眼前的婆子,一字一頓道“若我活著,你們各位有一個便是一個,我定然會討回公道。”
抓著沈鈺珠胳膊的婆子,頓時打瞭個哆嗦。
她心頭微微一顫,長公子如今為瞭個沈傢大姑娘,連著老爺子也敢忤逆瞭。
這沈傢大姑娘可是雲州城出瞭名的不好惹,她若是要殺她們,她們一個個都得給人傢將脖子洗幹凈瞭去。
為首的婆子頓時臉色微微一變,隻壓低瞭聲音道“沈姑娘,這事兒奴婢們做不得主,您為難奴婢們沒用。”
她掃瞭一眼馬車那邊身著黑色勁裝的暗衛壓低瞭聲音,湊到沈鈺珠耳邊道“奴婢可替姑娘的傢人報個信兒。”
沈鈺珠眸色一閃。
她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沉靜瞭下來。
“多謝!”
那婆子哪裡還敢接她的話兒,忙將她扶上瞭另一側停著的馬車。
沈鈺珠渾身被捆著,連著眼睛都被蒙瞭起來。
馬車顛簸得厲害,隻聽的車軲轆壓過瞭地面發出的轆轆聲。
大約走瞭半天的時間,載著沈鈺珠的馬車終於停瞭下來。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猛的馬車的簾子被掀瞭起來。
沈鈺珠被人粗暴的從馬車裡拽瞭出去,隨後被拖曳著,踉蹌著朝前走去。
很快到瞭一間屋子,她尚未站定,便被從背後狠狠推瞭一把。
沈鈺珠身形收不住,猛的一頭載瞭進去,一個站不穩摔倒在瞭地上。
她眼睛上蒙著的黑色佈帶,瞬間被扯開。
沈鈺珠抬眸對上正位上坐著的貴婦,暗紫金線挑花的裙衫,外面披著一件白狐裘披風。
堪堪坐在正位上,眼神說不出來的冷冽如霜。
她所處的正廳看起來很是偏僻,就是一個尋常的屋子。
四周的門窗緊閉,外面站著護衛,將這一處屋子圍得嚴嚴實實。
沈鈺珠心頭狠狠一顫,眉頭蹙瞭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正位上坐著的人是陸傢的當傢主母陸夫人。
陸夫人雖然長的並不美艷,可身上有一股子別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