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話音剛落,陸明哲頓時臉色微微一白,脫口而出道“不可能!祖父!鈺珠是孫兒重禮聘下的正妻,不可能做妾!”
陸嬰也傻瞭。
這可是怎麼說的?
陸明哲這個臭小子不是說他已經全部安排妥當,怎麼好好兒的,又要鈺姐兒做妾?
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鈺姐兒雖然出身低微,門第也不高。
可好歹是個官宦傢出來的嫡長女,即便是沈知書這樣的沈傢庶女。
如果不是她自個兒作死,她這個繼母也絕對不會讓她去給別人做妾室的。
這叫什麼事兒?
弄出來這麼大陣仗,怎麼到頭來僅僅是做妾?當真是羞辱人不成?
她心頭一陣陣憋悶,固然是自己的父親和兄長想出來的惡心法子,可她還是要說幾句的。
誰知陸嬰剛要上前說話,卻被沈嘯文一把拽住。
沈嘯文曉得,如果他們不同意鈺姐兒做妾,那就真的得罪瞭陸傢。
好不容易兩個女兒都能送進陸傢,現在如果惹惱瞭陸傢人,一個也別想送進去。
以後他想要做京官,更是難上加難。
“你且聽聽長公子怎麼說?如果如果是貴妾的話,也無不可?”
到底這話兒說出來有些心虛,沈嘯文說的最後幾個字,像是蚊子哼哼。
陸嬰猛的瞪大眼眸,不可思議的看向瞭沈嘯文。
好似她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窩囊廢一樣。
如果不是為瞭下半輩子有個著落,她真想和這個混賬東西和離。
哪裡有賣女兒求官位的,還要不要臉瞭?
可是她曉得,自傢父親和兄長定下來的事情,那是很難更改的。
沈鈺珠的眉頭狠狠蹙瞭起來,做妾?
陸傢的門第當真是高啊,她一個嫡長女居然也要淪落到給人傢做妾的地步?
如此,罷瞭!
也就不為難陸明哲娶她瞭。
雖然給母親報仇很重要,可也不能辱沒瞭母親給她的這一條命。
沈知書有做妾的愛好,她沒有。
沈鈺珠的視線落在瞭陸明哲的身上,當初與他談合作的時候。
便是說的清清楚楚,成親,去京城,得償所願,和離。
每一步算計的規規整整的。
唯獨有一點兒沒有想到,臨到娶親的時候,冒出來一個妻變妾的戲碼來。
陸明哲此時的臉色比她還難看,沈鈺珠頓時心頭微微一頓。
想起來那個晚上他過來救他的時候,滿身的血。
想他在月老祠裡手把手和她一起寫婚書。
還有他冰冷清冽的眼眸中,獨屬於她的一抹溫柔。
沈鈺珠心頭嘆瞭口氣,本以為不欠著他,不想不知不覺之間欠瞭這麼多。
她脫口而出拒絕的話,硬生生吞咽瞭回去,且看他怎麼說?
她終歸是要相信他的。
從那個斜陽濃烈的傍晚,在茶館裡,他問她願不願意合作?
彼時她答應瞭,就得信他一次。
陸明哲抬眸定定看著陸老爺子,聲音沉瞭下來道“祖父,孩兒之前答應過沈姑娘,聘她為妻不是妾!”
“孩兒身為陸傢長孫,不能言而無信,背信棄義!”
陸老爺子眸色一閃,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
他冷冷笑瞭出來“背信棄義?今天的事情怎麼說?”
一邊的沈傢人齊刷刷視線落在瞭沈知書的身上,一個人的算計卻要這麼多人背鍋。
沈知書微微垂首,看似嬌羞,卻眼神裡藏著一抹快意。
沈鈺珠啊沈鈺珠,到頭來你不是也得做妾嗎?
你我都是妾,到時候進瞭陸府,可別怪我不客氣瞭!
陸老爺子冷笑瞭一聲道“都是明白人,誰也別欺瞞著誰!”
“你們沈傢覺得我陸傢背信棄義,不曾想是誰先出來挑事兒的。”
“如此傢風,老夫當真是開眼瞭。”
“既然先是你們沈傢不檢點,何必怪我們陸傢不講情面!”
“祖父!”陸明哲忙維護沈鈺珠道“祖父,沈傢二小姐的事情,怎麼能算在大小姐的身上?”
“若是祖父意難平,便讓沈傢二小姐出傢做尼姑好瞭,這樣敗壞門風的女人,孫兒也不想要。”
“長公子!”沈知書不想情勢急轉而下,這一次是真的慌瞭。
她頓時哭瞭出來道“長公子,母親!父親!姐姐!書兒做錯瞭什麼?”
“書兒隻是看著這邊風景好,哪裡敗壞門風?”
“罷瞭,罷瞭!書兒以死自證清白!”
“閉嘴!”陸嬰猛的呵斥。
別逼她,不然她真的能剁瞭這個小賤人!
沈知書嗚嗚咽咽的哭著,倒也不敢尋死覓活。
氣氛有些壓抑,花廳外面的人伸長脖子瞧著,裡面的人一個寒霜凜冽。
陸老爺子淡淡笑道“哲兒,這就是傢風!這樣傢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