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瞭?”看著沈鈺珠臉色不對勁兒,慕修寒頓時心頭一驚,忙抓住瞭她的手。
纖弱的小手握在他粗糙的掌心中,竟像是握瞭一塊兒冰,冷得厲害。
“病瞭不成?”慕修寒頓時慌瞭。
沈鈺珠覺得腹中的那股子痛意,更是變本加厲,她幾乎要壓不住瞭去。
隨後身下卻是一點點滲出瞭什麼。
這個感覺很熟悉,沈鈺珠猛地臉色一變。
這難不成是來葵水瞭嗎?
上一世她就曉得,自己身子骨弱。
小的時候貪玩兒,有一次還被沈知書推進結瞭冰的池子裡。
彼時她以為是自己不小心,不想沈知書用心歹毒。
後來被人救瞭上來,到底還是落瞭體寒的病根。
她隻記得自己上一世葵水來的很遲,比別的人大概遲瞭那麼一兩年。
這些日子,她重活一世,卻陷入瞭無休無止的紛爭中。
忙忙碌碌倒是將這種麻煩事兒給忘瞭。
現在剛剛經歷過一場廝殺,馬車裡隨身攜帶的一用物品都被剛才的流火燒毀,如今陪在身邊的連一個婢女都沒有。
固然她和慕修寒成瞭親,雖經歷過生死,但是兩個人也不熟。
她怎麼好意思說?
“沒事的!”沈鈺珠咬著牙撐著。
隻想抗一會兒,希望一會兒能啟程順順當當去個別的地方安定下來,好收拾自己。
“什麼叫沒事?你臉都白瞭!”慕修寒聲音微微發緊,忙抓著沈鈺珠的手臂。
“到底傷到瞭哪裡?你倒是說話啊!來!我瞧瞧!”
他說罷便去扯沈鈺珠的衣服。
“你……”沈鈺珠頓時臉色蒼白,本來痛得很,卻還要應對這個混賬。
“我無妨,多謝世子掛念!我……”
“你傷瞭咱們就療傷,傷到瞭哪裡,咱們就治,”慕修寒憤怒瞭。
想著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女人,連著剛才的廝殺都不怕,如今難受病瞭,怎麼還怕人看?
他之前從來沒有和女孩子這般相處過,和兄弟們待得時間長瞭,不瞭解女孩子的性情瞭。
沈鈺珠的身體更是哆嗦個不停,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慕修寒氣的。
可身子還是弱瞭幾分,卻被慕修寒從草堆上抱瞭起來。
這一次不要緊,沈鈺珠之前坐過的甘草堆染上瞭一絲血跡。
“這是什麼?”慕修寒瀲灩的鳳眸滲出一抹驚慌。
他打橫將沈鈺珠抱瞭起來,想也沒想便沖出瞭破廟。
“快!快請醫官來!死哪兒去瞭!快來人啊!”
慕世子蒼涼沙啞的聲音瞬間隨著曠野的風傳開,頓時鬧騰瞭起來。
半個時辰後,沈鈺珠漲紅著臉重新躺回到廟裡的幹草堆上。
她背對著慕修寒,不想理他。
這廝硬生生將她來葵水這件事情鬧到瞭人盡皆知的地步,也是沒誰瞭。
現在不光是醫官,還有慕修寒身邊的心腹們,慕傢的衛隊,甚至他的暗衛們。
都看到自傢世子爺因為少夫人來瞭葵水,抱著少夫人四處嘶吼,宛若天塌下來一樣。
沈鈺珠已經被疼痛和慕修寒的萌蠢折磨的奄奄一息。
“喏,這是我給你煮的熱茶,你乘熱喝瞭去!”慕修寒也知道自己犯蠢瞭,小心翼翼道。
沈鈺珠的身子動也不動。
慕修寒咳嗽瞭一聲道“你也是的,這等事情怎麼不早與我說?”
沈鈺珠抿瞭抿唇,連著殺瞭他的心思也有瞭。
“你就別生氣瞭,我也不曉得你……”
“閉嘴!世子爺!求您瞭!閉嘴好嗎?”沈鈺珠狠狠吸瞭一口氣。
背後那人許久沒有說話,過瞭一會兒,他將沈鈺珠身上蓋著的大氅幫她攏瞭攏。
“你若是還哪裡不舒服,和我說便是!來!先喝點兒熱乎的,一會兒等暗衛回來!”
“如果前面鎮子沒有什麼問題,咱們就過去歇腳。”
沈鈺珠閉著眼,現在不想和他說話。
慕修寒曉得剛才是自己唐突瞭,女人都是要面子的。
他方才也是慌瞭去,倒是他孟浪瞭。
“對瞭,你們……”慕修寒看瞭一眼背對著他躺在那裡的沈鈺珠。
修長纖弱的身子,起伏出瞭一個玲瓏的弧度。
他隻覺得嘴巴有點點的發幹,還是湊到沈鈺珠的耳邊低聲道“那個……你……那一處受瞭傷,這個血怎麼止?”
“世子爺!”沈鈺珠猛地轉過身,憤憤瞪著面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世子爺求您瞭,能別說瞭嗎?”
慕修寒微微一愣,忙訕訕笑著挪開瞭身子。
他是真的想幫她,並不是要輕浮與她。
不過看著這個丫頭臉色都被他氣白瞭,他倒是不願意再惹她。
耳邊傳來瞭慕修寒起身離開的聲音,整座破廟裡除瞭木柴燃燒的噼啪聲外,漸漸安靜瞭下來。
經歷瞭漫長的跋涉,又經歷瞭一場血腥搏殺,如今沈鈺珠累到瞭極致。
她不禁沉沉睡瞭過去,可睡夢中卻出現瞭那一團烈火。
她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