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冷冷看著成銘道“你帶著你的人出去,在夾道兒上等我。”
“您這是要……”
慕修寒看向瞭一邊渾身抖個不停的陳思道冷冷道“我當然是想和陳小公爺單獨談談。”
“慕世子!”成銘急瞭,難不成剛才他說瞭那麼多,都是廢話嗎?
慕修寒的耐性幾乎要被磨光瞭,看著成銘道“這事兒你幫我兜著,我就是和陳思道談談而已,又不要他的命。”
“可若是你再囉嗦下去,小爺我保不準就真的殺人瞭。”
“到時候我帶著珠兒四海為傢,逍遙自在,您就慢慢收拾爛攤子吧?”
“想想成大人一把子年紀瞭,到頭來還要面臨失職瀆職的風險,若是其他皇子們瞅著空子接著您的這道菜下酒,七爺也保不住您!”
“到時候……”
“世子爺,”成銘的臉色變瞭幾分,低聲緩緩道“您和陳小公爺談可以,您輕點兒談,真的別給談死瞭。”
慕修寒冷冷一笑“那是自然!”
夜色越發深邃瞭幾分,即便是站在外面夾道上的成銘和杜子騰他們,也能清楚的聽到刑堂裡那一場激烈的談論。
也不曉得慕修寒用什麼辦法談的,談的陳小公爺嗷嗷直叫喚,聲嘶力竭,最後貌似暈死瞭過去。
不想過瞭一會兒,發出殺豬般嚎叫的陳小公爺不知道又被用什麼辦法喚醒,繼續談下去。
杜子騰眼角狠狠抽瞭抽,湊到瞭成銘的耳朵邊低聲道“成大人,能不能和七爺提個建議?”
“讓這小子也來大理寺任職吧,這小子逼供簡直是太有天分瞭!”
成銘閉瞭閉眼睛狠狠道“你少給我惹禍吧!我這些日子病瞭,寺卿的位置又沒有人代替。”
“沒人管你這隻孫猴子瞭是不是?”
“好死不活,永寧侯府的案子你也敢扯進去?還將這位活閻王的少夫人給關到這裡來!”
“罷瞭,扣你一年的俸祿,以後案子你不必查瞭!”
“成大人?”
杜子騰真的是急眼瞭,扣他的俸祿無所謂,但是不讓他查案子,他難受。
正當他還要說什麼,一邊一直站著,臉色不好看的陸明哲淡淡掃瞭一眼他們兩個。
“成大人,杜大人,夜色已深,在下告辭!”
陸明哲的官位比成銘低兩級,但是比杜子騰高一級。
可對著成銘也沒有屬下見到上級後的恭順樣子。
他話音剛落,轉身便走進瞭茫茫夜色中。
一邊的杜子騰眼角狠狠抽瞭抽,不敢說話,隻是點瞭點陸明哲離去的背影。
成銘的臉色沉瞭下來,低聲道“這位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以後見瞭他,警醒著點兒,別給他抓住瞭把柄。”
“這人可是三殿下身邊的第一謀士,和裡面那位慕世子不登對。”
杜子騰狠狠吸瞭一口氣低聲道“當真是奇怪,那沈氏看著也不像是絕世美人,怎麼一出手便是禍國殃民的路數?”
“連著卷進來多少世傢子弟,當真是邪門兒瞭!”
“何人邪門兒瞭?”慕修寒緩緩走瞭出來。
他從夾道對面的陰影中走瞭過來,從杜子騰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像是幽冥處的惡鬼一步步走到瞭光明之處。
成銘忙訕訕笑道“世子爺,您談完瞭?”
慕修寒接過瞭一邊侍衛遞過來的白色帕子,將手上的血跡擦瞭擦,染著血跡的帕子隨意的丟在瞭地上。
他挑著眉頭看向瞭面前大理寺的兩位官員,唯獨少瞭一個陸明哲。
那小子不想看他,率先走瞭。
不過這一遭很不爽的是,他居然欠瞭那廝一個天大的人情。
畢竟如果不是陸明哲先來一步救瞭珠兒,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他不敢想,想想就壓制不住心頭的那一抹暴虐。
大理寺的兩位主官被慕修寒盯得直發毛,這位爺收拾完瞭陳傢小公爺,怕是要來收拾他們瞭。
許久,慕修寒緩緩道“一會兒將裡面的那個畜生抬到春風館裡去,怎麼抬進去你們想辦法。”
杜子騰一愣,春風館是京城著名的小倌兒館,裡面養瞭很多兔兒爺。
若是陳傢在這裡發現瞭陳思道,即便是看著他被打成瞭那個樣子,也不敢伸張出去。
畢竟好說不好聽!
成銘擦瞭擦額頭的汗,應瞭下來。
“罷瞭,告辭!”
慕修寒轉身便走。
成銘又是暗自松瞭口氣,好得慕修寒沒有找他們好好談談大理寺關押他老婆的事情。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瞭。
“世子爺請留步!”杜子騰抿瞭抿唇還是追瞭上去。
“喂!回來!”成銘看著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大理寺新秀,顛兒顛兒追著慕世子而去。
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這貨又要惹事兒瞭。
杜子騰疾步走到停下腳步的慕修寒的身邊,這才喘瞭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