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傢二爺來瞭?
沈鈺珠忙看向瞭慕修寒。
她被慕修寒藏在別院裡養傷,已經有好長時間瞭。
期間慕侯爺派瞭心腹屬下,甚至是宗族裡的人過來讓慕修寒回去,都被慕修寒拒絕瞭。
坊間盛傳慕修寒沖冠一怒為紅顏,準備卸掉世子爺的爵位。
此番這個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慕傢本宗族的那些人也開始活躍瞭起來。
慕傢長房子嗣艱難,眾所周知的事情。
好不容易找回來一個厲害子弟,卻不想為瞭個女人,處處和傢主作對。
此番竟是鬧到瞭這種程度?
他身為慕傢世子爺不回永寧侯府,這就是將慕侯爺架在火上烤一樣,日子著實的難過。
沈鈺珠沒想到,這一遭慕侯爺派來的居然是慕傢二爺。
這個說客的分量挺足的。
慕修寒的眉頭狠狠擰成瞭川字,他實在是不喜歡這個人,可不能不面對這個人。
之前自己父親派過來的都是無關緊要之人。
呵,還真當他慕修寒是三歲小孩子,給幾個甜棗就能將他哄回去?
這一遭,乘著他不在府裡頭,他們居然對他的妻子動手?
若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瞭,以後他的妻子在侯府裡還會經歷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的傷害。
這樣的傷害,與他來說一次就夠瞭。
如今父親派瞭慕修明來,想必做瞭更大的讓步。
“世子爺,既然二弟來瞭,打獵的事情我們改天吧?”沈鈺珠出聲提醒。
慕修寒點瞭點頭,將沈鈺珠從馬背上扶瞭下來。
夫妻二人一前一後朝著待客的正廳走去。
沈鈺珠跟在瞭慕修寒的身後,剛邁步走進正廳就看到正廳客位上坐著一個人。
一襲靛青色錦袍,繡著斑駁的紅梅,銀白色長發沒有用冠冕束起來,隨意散開著。
外面裹著厚重的灰鼠皮大氅,此時垂首端著茶盞小口品嘗。
看到慕修寒和沈鈺珠的腳步聲,慕修明緩緩站瞭起來。
“哥哥,嫂嫂!”
他沖慕修寒和沈鈺珠躬身行禮。
沈鈺珠看向瞭慕修明,果然血參的藥效當真是好。
短短幾天服用下來,這人的氣色好瞭起來,蒼白的臉上添瞭幾分紅暈。
慕修寒淡淡哼瞭一聲,帶著沈鈺珠坐在瞭正位上。
慕修明不請自坐,如今正廳裡隻有他們三個人,那些明面兒上的客套都省瞭下來。
慕修明先是打破瞭彼此之間的尷尬氣氛,端著茶盞笑道“大哥這裡雪山銀盞當真是好茶!”
慕修寒冷哼瞭一聲“無事不登三寶殿!慕修明,你有什麼話兒直說吧。想必你拖著病軀前來可不是為瞭品茶的。”
慕修明臉上暈染著的笑意漸漸淡瞭下來,掃瞭一眼坐在慕修寒身邊的沈鈺珠。
他的視線在沈鈺珠的身上凝瞭一下,瞬間移開。
“父親請大哥回去!”
“不必,”慕修寒抬起手止住瞭慕修明的話頭,“我在這莊子上住得挺逍遙快活的!不想回去!”
慕修明的眼神漸漸冷瞭下來,臉上卻掛著溫和的笑。
“大哥,大哥已經不是幾歲的孩子瞭,一味的賭氣牽制。”
“何姨娘陪在父親身邊那麼久,陡然出瞭這麼一樁事情,父親也很難過。”
“我們為人子的,豈能不替父親分擔一二?”
“為人子?”慕修寒冷冷笑瞭出來,“二弟,像你這樣從小錦衣玉食,被父親照顧的很好的人子,自然是該替父親分擔一些才是。”
慕修明猛地抬眸看向瞭面前的兄長,他這是不讓他說話兒嗎?一出出的堵著他?
“大哥……那麼多年過去瞭,大哥還在怨恨嗎?”
慕修寒嗤的一聲笑瞭出來“怨恨?”
他隻笑笑不說話,許久看著慕修明道“父親居然讓你來說和,你直接說便是,其他有的沒的不必再說瞭。”
慕修明定瞭定神緩緩道“小弟來這裡之前,父親同我交代瞭幾句話。”
慕修寒冷冷笑看著他。
慕修明也是個撐得穩的,絲毫不在意慕修寒冰冷如霜的視線。
他看向瞭沈鈺珠道“父親說,不再追究嫂嫂毒殺何姨娘的事情,但是嫂嫂身邊的春熙,必須得一命償一命。”
沈鈺珠猛地抬眸看向瞭慕修明,心頭暗道,之前將春熙藏在杜子騰那邊當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即便是將春熙接回到瞭慕傢的別院,也怕是能被慕侯爺的人抓走抵命。
慕修明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道“慕傢回從大理寺將案子撤走,杖斃瞭春熙,此間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慕修寒唇角勾起一個寒涼危險的弧度。
別的人許是不瞭解,他卻曉得春熙對於沈鈺珠的重要意義來。
原來父親和他的妥協,居然是用珠兒身邊心腹丫頭的一條命來抵。
看來慕傢的那些人對他的妻子這便是恨之入骨瞭?
他剛要說什麼,不想身邊的沈鈺珠緩緩站瞭起來。
她定定看著慕修明道“勞煩二弟回去通傳一聲,春熙沒殺人,我也沒殺人。”
慕修明冷笑瞭出來“嫂嫂護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