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狠狠咬著牙,盯著沈鈺珠,眼底的殺意暴漲。
可她卻無能為力。
是的,她再怎麼樣,也僅僅是個陳國公府的一個小妾而已。
面前的沈鈺珠再不被夫傢喜歡,也是赫赫有名的永寧候府的少夫人。
沈鈺珠站在臺階上,細碎的陽光在她的身上落瞭一層金輝。
她高高在上,她卻零落進瞭泥濘中。
不!她不要這樣的結局!
沈鈺珠!咱們走著瞧!
陳國公府的幾個小丫鬟,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神色驚恐的走瞭過來將沈知書扶瞭起來。
沈知書被扶進瞭馬車裡,倉惶逃走。
此時沈傢的正廳裡,一片淒惶驚恐。
看著沈鈺珠一臉霜色一步步走進瞭正廳,沈老夫人下意識的站瞭起來,臉上掠過一抹驚恐。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沈鈺珠當著她的面兒行兇,一時間有些嚇呆瞭去。
千山等人已經顯露瞭行蹤,自然直接跟在瞭沈鈺珠的身後,像是這世上最鋒銳的劍。
寒光乍現,殺氣逼人。
沈嘯文說話也有些哆嗦瞭去。
“鈺丫頭,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退下?”
“難不成你連著你祖母也要打嗎?”
“有何不可?”沈鈺珠聲音冷瞭下來。
沈嘯文頓時說不出話來。
沈老夫人拄著拐杖連連後退,神色間都是惶恐。
“你……你……你這個小畜生!!”
沈鈺珠厭惡的看著自己的祖母冷冷道“祖母,小的時候我隻記得傢裡老老少少都怕瞭你瞭。”
“難道是因為敬畏您的威嚴,還是發自對您的崇敬?”
沈鈺珠冷冷笑瞭出來“都不是,後來我才想清楚,那是因為大傢都發自心底的厭惡你,隻想讓你那張鄉下老太太的臭嘴閉上而已!”
“你瘋瞭不成?”沈老夫人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羞辱,氣的臉色發白,搖搖欲墜。
“我沒瘋,瘋瞭的怕是您吧?”
沈鈺珠冷笑瞭出來,多年壓在心底的話兒,已經吐瞭出來,不吐不快。
“您僅僅是一個毫無見識,尖酸刻薄,喜歡搬弄是非,還認不清楚自己位置的老太太而已。”
“一無是處,心思毒辣,虛榮可笑,是非不明,真假不辨。”
“頂著長輩的名頭,做著無恥的勾當。”
“踩低就高,毫無章法,一些行為與街頭潑婦毫無二致,還想擺著老封君的譜兒!”
“你……你……你要氣死我!你這個大逆不道……咳咳咳……”
沈老夫人頓時向後倒瞭下去,身邊的仆從忙將沈老夫人扶著。
“夠啦!!你以為沈傢離瞭你便是不能活瞭不成?”沈嘯文猛地抬起手朝著沈鈺珠掌摑下去。
可抬起來的手,卻遲遲落不瞭。
沈鈺珠抬眸定定看著面前的沈嘯文冷冷道“父親,這一巴掌您可想好瞭再打!”
沈嘯文頓時打瞭個哆嗦。
沈鈺珠一字一頓道“父親,這不是雲州城的沈傢。”
“這裡是京城的沈傢,這一巴掌換您離開京城如何?”
“你!!”沈嘯文頓時心頭一慌。
眼前沈鈺珠的眼神銳利如刀,他不禁打瞭個哆嗦。
是的,都變瞭。
他不是不知道,京城裡的那些傳言。
慕傢世子爺有多麼寵愛自己的女兒,即便是他也不能隨便打她。
雖然慕修寒離開瞭京城,可餘威還在。
他之前擔心慕修寒從豫州城回不來瞭,這才覺得二女兒巴上瞭陳國公府也是一件好事情。
哪知鈺丫頭這般的行事狠辣,絲毫不給長輩們留一絲絲的面子。
“你……你這個混賬東西!!”沈嘯文放下瞭手,順勢甩手將桌子上的茶盞掃到瞭地上。
隨即沈嘯文轉身大步朝著正廳的門口走去。
“父親!”
沈鈺珠清冷的聲音傳來,硬生生喊住瞭沈嘯文的去路。
沈鈺珠冷冷道“我之所以還能忍著您和祖母,甚至連沈知書都能忍到現在,便是因為有大哥的面子。”
沈嘯文身體微微一顫,卻沒有回頭。
沈鈺珠繼續道“大哥馬上就要進場參加春闈瞭,您若是真的還在乎沈傢門庭的話,就稍稍收斂一些。”
“哼!”沈嘯文一陣氣悶,沈知儀到底不是他的親兒子,考不考也無所謂。
可沈鈺珠這麼一說,他心頭有些膽怯,自然不敢再出什麼岔子瞭。
他大步朝著門口走去,盡管自己吃的喝的用的,包括自己的官職都是得益於大女兒的好處,可還是心頭憋悶,甚至有一種莫名的憎惡感。
陸嬰看到正廳裡隻剩下瞭自己和沈鈺珠兩個人,這才狠狠吐出來一口氣,上前一步看著沈鈺珠道“你倒是越來越不像話瞭,固然他們不對,可也不能這般對你的長輩,不孝!”
“不過,當真是解氣!”
沈鈺珠唇角滲出一絲笑意,一反之前的凌厲跋扈,像個乖巧的小女兒,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