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沈鈺珠背後的命門全開,隻聽得身後的刀鋒逼迫而來,瞬間刺進瞭她的後背。
她猛地撲倒在刀叢的邊緣,卻聽到門口又竄進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就在沈鈺珠絕望的瞬間,一個迅捷的黑影朝著飛落下去的慕修寒撲瞭過去。
刀鋒刺破靴底,刺進瞭血肉的聲音,在沈鈺珠的耳邊無限放大。
她仰頭看到瞭千山在那萬鈞一發之時,動用輕功踩在瞭刀尖上,將慕修寒一把拖住,甩到瞭沈鈺珠的身邊。
他轉身便躍瞭過來,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怪不得能做慕修寒身邊的第一暗衛頭子,這份兒能耐幾乎和慕修寒持平。
“公主!快走!!有人闖進來瞭!”突然外面又沖進來兩個臉色嚇得慘白的人。
是在外間服侍王月如的那些護衛,他們看到千山闖進瞭內室,一拳頭砸碎瞭一面墻。
好多的護衛都被他殺死瞭,這個人的武功簡直到瞭令人驚恐的地步。
那兩個啞奴哪裡還敢戀戰,他們看著千山那個輕功就曉得,自己隻是人傢的一盤兒菜。
此番得趕緊護送公主離開,若是公主出瞭什麼岔子,天寶大王能將他們兩個的皮剝下來。
王月如徹底慌瞭,她不曾想事情已經完全到瞭失控的地步。
沈鈺珠這個賤人怕是還有後手,可是眼睜睜看著這對兒狗男女逃出去,她著實不甘心。
隻是剛才那個黑衣人身手實在是太可怕瞭,她若是再磨蹭下去,今晚死得可就是她瞭。
罷瞭,她先保命要緊。
這三個人固然能逃得出她的公主府,怕是也逃不出豫州城。
豫州城現在是哥哥的地盤兒,諒他們插翅難飛。
千山本想宰瞭王月如那個死女人,可現在又不能不顧著自傢主子和少夫人。
他真的是沒想到,少夫人居然找到瞭世子爺,還是用這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險法子。
他忙要將慕修寒扶起來,卻被慕修寒一把推開。
“背著她走!”
慕修寒看著沈鈺珠背上的血窟窿,整個人都懵瞭。
千山忙將沈鈺珠背瞭起來,另一隻手扶著慕修寒。
剛搭著慕修寒的手腕,千山頓時心頭一個機靈,世子爺渾身的武功幾乎都被散瞭去,一點兒內力都沒有瞭。
“世子爺!”
千山猛地看向瞭渾身血污的慕修寒。
“走!!”慕修寒聲音急促。
千山背著暈過去的沈鈺珠沖出瞭坑道,另一隻手還緊緊抓著慕修寒,今兒拼死也得將他們兩個活著帶出去。
很快更多的護衛圍堵瞭過來,千山也不敢戀戰。
他出手狠辣,那些人也不敢追的太緊。
千山忙帶著沈鈺珠和慕修寒沖到瞭後面的花園裡,身後的追兵始終都甩不脫,千山越來越焦燥瞭起來。
他剛沿著花廊沖向瞭西側的院墻,突然迎面走過來幾十個護衛。
千山暗自咬瞭咬牙,這下子完瞭。
後面有追兵,前面有堵路的。
他抓著滑膩膩的刀柄,不知道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血,還是背上沈鈺珠流出來的血。
此時根本沒有一個可以藏身躲避的地方,就這麼直接和對面的人對瞭上來。
待對面的人走近,借著月色一看。
慕修寒和千山都是楞瞭一下。
為首的居然是江餘年?
千山臉上的表情抽搐瞭起來,這個叛徒!
如今他們三個若是折在他的手上,他又能拿著他們三條人命去王天寶那邊邀功瞭。
江餘年的武功可不弱,千山自認為他比起自己來稍稍差瞭那麼一點點,可現在他背上背著一個,手邊牽著一個,不一定能從江餘年的手下逃脫。
千山緊緊抿著唇,手中的劍鋒已經高高舉瞭起來。
江餘年也是愣怔在那裡,隻是稍遜而逝的一瞬間,他猛地讓開身後的道兒,帶著身後的人卻朝著另一側疾步行去。
千山都傻眼瞭,江餘年這小子眼睛瞎瞭不成?
他們三個這麼大的人,他居然看不到,就這麼……走瞭?
“快走!”慕修寒壓低瞭聲音急促道。
千山哪裡還敢再耽擱下去,背緊瞭沈鈺珠,帶著慕修寒沖進瞭月色中。
當晚整個豫州城一片雞飛狗跳,零星的喊殺聲倏忽而起,卻又瞬間落下。
隨後整座城的老百姓都被叢睡夢中喊醒,那些頭戴紅巾的天寶軍,挨傢挨戶的將人趕出來拷問,查找。
四邊的城門也都封得死死的,斷然是一個人也逃不出去。
多災多難的豫州城,再一次陷入瞭風雨飄搖之中。
沈鈺珠後背被刺瞭那一刀,失血太多,一直昏迷不醒。
所幸的是,她那個時候牽念著朝著刀叢摔下來的慕修寒,雖然後背的命門暴露無疑,可到底身後追殺她的那兩個啞奴也因為被她牽著鼻子跑,有些生氣。
人在氣急之下,那個準頭就很尷尬瞭。
刺中瞭沈鈺珠左肩,不是致命傷。
沈鈺珠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到瞭第三天頭的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