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母後!救救兒臣吧!”
趙廣一向冷酷無情的臉上掠過一抹驚恐,他著實沒想到趙軒那個混賬東西居然掌握瞭他這麼多的證據。
本來做到的萬無一失,卻不想出來一個心臟長歪瞭的知情人,滅口的事情也做的稀爛。
現在慕修寒和趙軒是步步緊逼,他的政事堂的牌子也被父皇收走瞭。
幸虧王天寶死瞭,不然問出那些事情來,他雖然貴為皇子也可能被父皇下令斬瞭。
“母後!我們怎麼辦啊!”
“母後,父皇現在都不許我隨便離開京城,還讓我在府裡頭反省一二。”
“表弟也被關起來瞭,現在下到瞭死牢裡,外祖父忙著營救表弟,我現在都……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趙廣跪在瞭地面上,緊緊抱著陳皇後的腿,大哭瞭出來。
方才幸虧成銘那個老匹夫一死,王天寶被他殺瞭,所有的線索都斷瞭。
不然被王天寶招供出來什麼,他就完瞭。
父皇今天當真是動瞭怒,下令抄瞭成銘的傢,當場砍死瞭戶部尚書陳德斂,如果不是礙著外祖父的面子,陳思道也沒命瞭。
可那個小子嘴巴不把門兒啊,勾結王天寶在豫州城設局的事情,陳思道這小子都知道。
大理寺的成銘死瞭,可是那個杜子騰最是個油鹽不進的牲口,逼供的手段可是層出不窮的。
若是陳思道那小子扛不住,到時候將他指認出來,他可如何是好?
“閉嘴!!”陳皇後被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氣的頭疼。
先是胡鬧逼死瞭陸傢的女子陸元淳,接著在豫州搞出來這麼大的麻煩。
做事情還手腳不幹凈,到處是把柄,她也是氣蒙瞭的。
但凡這個兒子有三皇子的文采,有七皇子的武略,憑借著她在後宮的手段,早就可以讓他做太子瞭。
偏偏這個小畜生除瞭吃喝玩兒樂,便是和自己的侄子陳思道廝混在一起,這才沒有入瞭乾元帝的眼睛。
如今這一出子鬧出來,怕是自己兒子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瞭。
“母後!您趕緊想想辦法將思道從天牢裡救出來吧!”
“兒臣覺得他當真是扛不住大理寺的酷刑,若是真的招認出什麼來,兒臣就……兒臣就完瞭。”
陳皇後狠狠閉瞭閉眼,猛地睜開,眸色間掠過一抹果決,低聲道“救他出來?”
“呵!本宮這個做姑母的不曉得保瞭他幾次?唯獨這一次,本宮——保不瞭!”
趙廣猛地抬眸呆呆看著陳皇後,陡然一股涼意順著他的脊梁骨一絲絲的滲透瞭出來,不禁打瞭個哆嗦。
他雖然昏聵,可不等於他是個傻子。
陳皇後轉過身冷冷看著自己的兒子“你馬上給本宮滾回你的皇子府,從今往後不管你父皇說什麼你都乖乖的按照他要求的去做。”
“你府邸裡的那些歌舞伎全部散出去一個不留,府裡華麗的裝飾都撤下去,尋一些名師好好跟著讀書寫文章。”
“以後對趙軒和趙澤那兩個人,謙遜一些有好處!懂瞭嗎?”
趙廣哪裡還敢反對什麼,忙給陳皇後磕頭後緩緩退瞭出去,走到寢宮的門口處還是忍不住問瞭一句。
“母後,表弟他……”
陳皇後眸色一閃淡淡道“表弟?從今往後你沒有表弟瞭。”
趙廣的身子微微一顫,眸色間掠過一抹復雜,還是退出瞭坤寧宮。
趙廣剛走出坤寧宮不久,玉嬤嬤便急匆匆走瞭進來,沖癱坐在床榻上的陳皇後低聲道“娘娘,國公爺來瞭,求見娘娘!”
陳皇後猛地臉色沉下去瞭幾分。
“都這個時候瞭,還敢往宮裡頭跑,這不是連帶著本宮也跟著遭殃不成?”
玉嬤嬤定瞭定神低聲勸道“國公爺畢竟是娘娘的父親,娘娘……”
陳皇後狠狠吸瞭一口氣,聲音更是冷下來幾分。
“罷瞭,有些話還是說清楚得好!請他進來!”
玉嬤嬤應瞭一聲疾步走瞭出去,不多時帶著臉色發白的陳國公走進瞭寢宮,四周不相幹的宮女內侍都被她遣瞭出去。
陳國公沖著陳皇後便要跪下來行禮,卻被陳皇後一把扶住胳膊,聲音中帶著幾分冷。
“這裡沒有外人,父親不必多禮!”
陳國公忙抬眸看著自己的皇後女兒道“阿阮,為父曉得這一次皇上是動瞭真怒!”
“可思道是陳傢的獨苗長孫,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你也是知道的,什麼都指望不瞭。”
“整天不是遛鳥逗狗,就是修仙問道,什麼事兒都不管。”
“最近和一群狐朋狗友出瞭京城,說是拜訪某一處仙觀去瞭。”
陳皇後冷冷笑看著自己的父親。
陳傢子弟艱難,弟弟年紀輕輕就拜瞭道門求仙,塵世一切都不管,還留瞭一個和他一樣不著調的獨苗兒子。
難怪陳傢敗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