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黑袍的女子緩緩站瞭起來,對著沈鈺珠將頭上的兜帽摘瞭下來。
其實不用她將帽子摘下來,即便是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兒,就已經讓沈鈺珠聽出瞭是誰?
“程夫人?”沈鈺珠不禁臉上掠過一抹驚詫。
在這個地方遇到丞相府夫人程夫人,是真的讓她頗感意外。
不過又有一個黑袍女子從屏風後面走瞭出來,她的出現倒是讓沈鈺珠一點兒也不意外瞭。
正是之前在宮中宴會上陷害她不成,反被慕修寒狠狠收拾瞭的魏相相府大小姐魏雲珠。
這幾個人湊到瞭一起,出現在這裡,看來隻有一個目標,那便是今日讓她沈鈺珠不得好死吧?
魏雲珠臉上的面紗也摘瞭下來,露出那張森冷決絕的臉。
許是長時間被什麼東西遮擋著臉,見不得光,此時看起來是那種慘白色,讓人覺得有些驚恐莫名,像是地獄裡來的惡鬼。
她上一次惹怒瞭乾元帝,被乾元帝一聲令下削掉瞭舌頭,很長時間都沒有在京城裡出現瞭。
不想此時居然出現在這裡?
她那雙眼睛像是淬瞭毒,死死盯著沈鈺珠,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瞭。
她隨後拿出瞭幾張紙遞給瞭自己的母親程氏看,程氏點瞭點頭,冷冷掃瞭一眼沈鈺珠,卻同魏夫人和慕熙彤淡淡笑道“這個賤人說是沒有拿慕傢的玄鐵令,倒也是沒有說謊。”
慕熙彤的臉色更是沉下來幾分,如果不是形勢所逼,她現在隻想將沈鈺珠這個女人宰瞭泄憤。
可現在她手中能打的牌都沒有瞭,隻剩下瞭沈鈺珠這一張活牌,故而還不能殺瞭她。
程夫人似乎是在轉述自己女兒的意思,她看著慕熙彤和魏氏冷冷笑道“你們就這麼怕慕修寒,無非是怕他手中的權勢罷瞭。”
“他的天機門不足懼,倒是他手中的玄鐵令是個好玩意兒。”
慕熙彤現在都火燒眉毛瞭,哪裡有那耐性聽程夫人娓娓道來,沉聲打斷瞭程夫人的話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我請你們兩個人來,不是在我面前廢話的。”
程夫人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僵,忍住瞭心頭的氣笑道“貴人娘娘不必生氣。”
“我女兒被沈氏和慕修寒害慘瞭去,我想殺她的心思和娘娘是一樣的。”
“娘娘,這幾張圖紙還請娘娘過目,這是雲珠的那個師傅交給她的。”
魏雲珠之前被割瞭舌頭,性情大變,眼見著府裡頭都呆不住瞭。
程夫人隻得命人帶著女兒魏雲珠去瞭江南散心,不想路上認識瞭一個江湖中的世外高人。
教瞭她一些奇門遁甲之術,煉制奇丹之法,還告訴瞭她一些江湖中的那些不為人知的秘辛。
都整理成瞭一個小冊子,一並贈給瞭她。
後來那人也不願意同魏雲珠一起來京城享福,至此師徒二人就此別過。
魏雲珠拿著這些東西回到瞭京城,一門心思想要報仇雪恨。
不想慕修寒在豫州一戰,非但沒死,反而得瞭那麼多的好處,勢力越來越大。
不得已她找到瞭被關在杏花庵的慕熙彤,兩個人不謀而合,設局進宮。
隻想的能有朝一日深得盛寵,到時候再收拾沈鈺珠不遲瞭,不想這期間出瞭慕依依和七皇子這檔子事兒。
事情漸漸變得有些失控瞭起來。
慕熙彤垂首看向瞭眼前的圖紙,頓時臉色變瞭幾分,忙將圖紙交給瞭身邊的魏氏。
魏氏一看,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站在一邊眼神陰冷的魏雲珠。
“這圖從哪兒來?”
魏雲珠唇角勾起瞭一抹嘲諷,走到瞭一邊的桌子邊,在雪紙上寫瞭幾行字兒。
程夫人此時倒是做瞭自己女兒的傳聲筒,看著自己的姑姐魏氏道“姐姐稍安勿躁,且聽我把話說完。”
“雲珠的那個師傅最是個厲害人物,自然知道很多世傢的秘辛。”
“慕傢的地宮裡據說寶物堆成瞭山,若是貴人娘娘拿到這批寶藏,別說是慕修寒,即便是皇上也忌憚娘娘幾分。”
“到時候娘娘給皇上身邊賠個不是,皇上也不敢將娘娘怎樣。”
“娘娘今後再給皇上生個皇子,仰仗著慕傢地宮的這批寶藏,娘娘便是慕傢真正的當傢人,說不定以後能做太後呢!”
“少廢話,說要緊事!”魏氏到底是經歷得多,現在這種情形能讓自己女兒保命要緊,哪裡還敢有那做太後的心思?
幾位皇子已經成年,姑且不說重病在身的乾元帝能不能讓她女兒懷上的問題,即便是自己女兒能懷上。
靠一個奶娃娃同幾個已經成年手段狠辣的皇子們爭奪,做夢呢吧?
程夫人忙轉瞭話頭道“雖然江湖傳言慕傢的地宮必須要歷代慕傢嫡長子的血加上令牌才能開啟。”
“可當年慕傢先祖在修建地宮的時候,雇傭的那些工匠都是慕傢傢生子兒奴才,絕對忠心耿耿不會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