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珠登時懵瞭,抬起頭冷冷看向瞭擋在自己面前的慕侯爺。
“父親,你說什麼?”
“什麼叫我將魏氏母女偷偷帶走?”
沈鈺珠冷笑瞭出來“我沈鈺珠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也在乎世子爺的名聲。”
“您是他的父親,縱然再怎麼不對,我也不會忤逆瞭您,在您面前也不會偷奸耍滑。”
“方才我已經應瞭您的請求,便將她們母女放瞭。”
“此時下山我走的是官道,您的護衛親自互送,出瞭什麼岔子不該是問您自己嗎?”
慕侯爺臉色微微有幾分尷尬,滲出一絲愧疚之色來。
他語氣放緩瞭幾分,咳嗽瞭一聲道“既不是你,那我去另一處尋找。”
慕侯爺眼眸壓著憤怒之色,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將他的心腹護衛殺瞭,將人搶走。
可是魏氏母女得罪的人太多,太遭人恨。
此番不知道是被人救走還是截走?
他心頭煩悶至極,轉身拍馬離開瞭沈鈺珠,又點瞭一些人朝著山坡的另一側尋去。
千山眉頭微微一蹙,神情怪異的看向瞭沈鈺珠。
“你那是何眼神?我是那樣的人嗎?”沈鈺珠沒好氣的狠狠瞪瞭一眼千山。
在千山看來倒像是她偷偷另派瞭人將魏氏母女弄走,私底下收拾。
她何時在別人的眼裡這般的惡毒瞭?
“先去郊外世子爺的莊子上,我們走!”
“是!”千山剛要轉身佈置,不想吳長貴為首的幾個天機門門徒騎著快馬朝著沈鈺珠這邊疾馳過來。
“主子!主子!”吳長貴臉色劇變,看到沈鈺珠後忙從馬背上翻身下馬。
“主子!世子爺回來瞭!”
“世子爺回來瞭!”
“世子爺此番帶兵已經攻進瞭宮城!”
吳長貴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已經跟著慕修寒征戰在沙場之上,建功立業。
沈鈺珠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像是什麼繃斷瞭弦,瞬間呆在瞭那裡。
隨後看向瞭千山“備馬!我們這就去宮城!”
“少夫人!”千山忙道“少夫人如今有瞭身孕,不適合騎馬,少夫人等屬下片刻,屬下去弄一輛馬車。”
不多時,千山從莊子上弄瞭一輛馬車,沈鈺珠忙乘著馬車帶著人朝宮城裡行去。
果然是七殿下設的局,一步步將二皇子逼到瞭這個份兒上,如今便是收口的時候瞭。
慕修寒那廝居然將她瞞得如同鐵桶般,她心頭一陣陣的氣悶,卻又迫切想要見到他。
原來一直以來的思念,即便是再怎麼壓制都壓制不住。
天色漸漸暗淡瞭下來,赤色晚霞籠在瞭宮城的養心殿。
外面的臺階上早已經是屍山血海,一片狼藉。
陳國公老將出面拼命的帶著人想要從宮城裡殺出一條血路來,卻一次次被重重疊疊圍堵著的敢來勤王的人堵瞭回去。
當初他們陳傢陡然發難,有多麼想攻進宮城裡,現在就有多麼想從宮城裡沖出去。
陳皇後臉色灰敗,癱坐在瞭椅子上,直瞪瞪看著養心殿外面的一層層蔓延來的勤王之人。
一路是七皇子的,另一路居然是三皇子趙澤的人。
之前他們陳傢軍攻進宮城的時候,這裡還是空蕩蕩的沒有遇到厲害的抵抗。
原來不是宮城無人,而是有人故意給他們陳國公府下套。
這般華麗的宮城居然變成瞭一座困死陳傢人的最後的牢籠。
“不,不是真的,怎麼會這樣?”
“父皇呢?父皇!”
“我要見父皇,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父皇,父皇在哪兒?”
二皇子趙廣徹底慌瞭,拼命的搖晃著陳皇後的身子。
“母後!你告訴我父皇在哪兒?你告訴我!”
啪的一聲!
趙廣狠狠挨瞭陳皇後一巴掌,登時整個人都被打懵瞭。
他捂著臉看向瞭平日裡對他百依百順的母後,不管他做瞭多大的錯事,她都能替他擺平瞭去。
如今她卻頹然的冷笑瞭出來“廣兒,此事已經再沒有回轉的餘地。”
“若是你之前有半分上進之心,也不至於落到瞭今天這樣的下場。”
“母後累瞭,不能陪著你瞭,你好自為之!”
陳皇後沈知這一次,她輸瞭,而且輸的徹底。
頓時萬念俱灰,猛的抓起瞭桌子上之前防身用的寶劍,狠狠擦著自己的頸項而過。
一道血線在她潔白的脖頸上暈染開來,隨後鮮血噴濺瞭出來,整個人軟軟倒在瞭那裡。
“母後!母後!”趙廣臉色煞白,跪在瞭陳皇後的屍體邊,拼命的想要將她晃醒,不過這一切都成瞭徒勞。
養心殿外面的陳國公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