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和趙澤齊齊心頭一跳,這一次父皇怕是對他們所有的皇子都心存忌憚瞭。
可他們二人都是政事堂裡主事的,自然也手握著調動兵權的虎符。
他們經營這麼多年才有瞭如今的權勢和地位,現下父皇張嘴就要收回虎符,多多少少心有不甘。
三皇子趙澤稍稍凝滯瞭幾分,尚且有幾分不舍,不想七皇子趙軒已經將虎符雙手捧到瞭乾元帝的面前。
“父皇,兒臣在去柔然邊地的路上,聽到瞭些風聲,說二哥會有些動作。”
“兒臣便違背瞭皇命調集大軍趕瞭回來,請父皇責罰!”
趙軒沖乾元帝跪下磕頭謝罪。
一邊的趙澤不想自己的這個狡猾奸詐的弟弟整出來這麼一出子,登時都傻眼瞭。
趙軒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帶兵在外都能勤勤懇懇的回來勤王護駕,他就在京郊附近駐紮,卻等到自己父皇受瞭這麼大的罪才姍姍來遲。
如今高下立判,自己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怕是要落一截兒瞭。
果然乾元帝看向瞭趙軒的臉色緩和瞭幾分,接過瞭虎符抬起手輕輕摸索瞭一下。
“你的一片赤誠之心,父皇瞭然。隻是慕世子帶兵回來勤王,柔然邊地這一場接著一場的勝仗倒是誰的大手筆?”
趙軒心思一頓忙道“父皇兒臣特向父皇舉薦一員猛將。”
“此人名叫周興,早些時候跟兒臣在豫州平叛,柔然邊地此番動蕩。”
“兒臣與慕世子設局,正面周興防禦佯攻,慕世子外圍包抄。不想京城變故陡然而起,慕世子不得不同兒臣一起趕回來,這期間全靠周興擋住瞭柔然百萬大軍南下。”
一邊的三皇子趙澤聽得一陣陣頭皮發麻,心頭多瞭幾分嫉妒。
不曉得為何趙軒這廝這麼命好,居然有這麼多能人異士都投到瞭他的麾下。
此番裡子面子都是趙軒一個人的,他不禁一陣陣的氣悶。
乾元帝點瞭點頭道“這個叫周興的是我大周的好兒郎,傳朕旨意。”
“封周興為威北將軍,賞萬金,封地三千戶!”
“兒臣代他謝父皇恩典!他此時尚且守在邊地,等柔然戰事完結,周興班師回朝,讓他當面給父皇磕頭。”
“對瞭,父皇,兒臣又尋瞭些益壽延年的血參,給父皇送瞭來。”
乾元帝的臉色更是緩和瞭幾分,之前被二兒子追殺,躲避在糞桶中的鬱悶稍稍去掉瞭幾分。
一直插不進話頭的三皇子趙澤終於等著機會,忙雙手捧著虎符跪在瞭乾元帝的面前。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皇賜罪!”
現到如今,趙澤明白不管自己怎麼說都比不過趙軒這廝瞭。
此番在父皇面前,他狠狠輸給瞭趙軒一局。
他實在是心有不甘,沒想到趙軒那麼輕易就將兵權交瞭出來。
他稍稍遲疑的這一下子,便已經先落瞭下風。
乾元帝定定看著自己的三兒子,許久才緩緩道“降罪?朕降得哪門子的罪?你護駕有功,何罪之有?”
乾元帝冷冷笑瞭出來,趙澤更是半句話也不敢說,隻得跪在瞭那裡。
乾元帝不再理會他,命王公公將趙澤手中的虎符拿瞭過來。
他眉眼間掠過瞭一抹戾色,回想起瞭之前的驚心動魄。
陡然想起來一個人,一個穿著靛藍色佈袍的老頭。
看起來像是商賈打扮,卻將一根玄鐵棍使得出神入化,所向披靡。
所到之處,那些陳傢人的叛軍根本擋不住他的鋒芒,即便是慕傢世子爺的風頭也被他搶瞭不少。
那老者一路打到瞭宮城,後來和他們這一路分開瞭,也不知道去瞭哪裡。
“軒兒,隨著慕世子一起攻進宮城的那位老者可曾認識?”
七皇子一愣,心頭也是暗自詫異。
不怪父皇問起,剛才他和慕修寒都有些懵瞭。
之前永寧候府裡的下人們說少夫人被宮裡頭的璽貴人請進瞭宮,後來宮城陡然突變而起。
所有人都認為少夫人被困在宮城中,慕修寒那廝不要命的殺進瞭宮城,結果卻半道兒加入瞭一位老者。
這位老者他也認識,是沈鈺珠的外祖父。
不想一個行商,年歲那麼大瞭,武功卻這般好,簡直是匪夷所思。
“啟稟父皇,那位老者是永寧候府少夫人的外祖父,蕭傢老爺子。”
蕭傢老爺子幾個字兒狠狠刺進瞭一邊站著的沈知儀的耳朵裡,他不禁心頭一沉。
他此時被乾元帝帶進瞭養心殿,一顆心卻像是被放在火油上炙烤。
他沒想到妹妹沈鈺珠也進瞭宮,此時妹夫慕修寒已經去找瞭,不曉得到底怎麼樣瞭。
“之前璽貴人請瞭少夫人進宮,沒想到二哥……趙廣帶著人將宮裡頭的人屠殺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