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珠明白慕修寒所說的軟肋就是她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想到此處,沈鈺珠頓時多瞭幾分勇氣。
都已經到瞭這一步,焉能讓他一個人撐著,她還顧忌些什麼?
“第二件事,慕依依今天傍晚時分讓一個小乞丐送瞭一封信給我。”
“依依?這丫頭送信給你做什麼?”
慕修寒聽得一頭霧水,頓時警惕瞭起來。
沈鈺珠看著慕修寒道“魏氏母女在慕依依的手中,當初將你父親引到瞭慕傢地宮的也是她。”
慕修寒的臉色更是沉下去瞭幾分。
“魏氏母女可活著?”
他說這話倒是不關心魏氏母女的死活,即便是那對兒賤人落在瞭他的手掌心,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隻是覺得自己和珠兒被人耍心眼子,兜著圈子轉悠,這感覺當真是不好。
沈鈺珠將之前所見所聞告知瞭慕修寒,慕修寒唇角勾起瞭一抹嘲諷。
“呵,七皇子妃的位置剛坐穩,便將內宅婦人的惡毒手段學得有模有樣。”
“之前在慕傢的時候,怎麼沒見著她這麼張狂呢?”
“罷瞭,明天我就去七皇子府和她要人去,倒是要瞧瞧她有沒有將我這個做哥哥的放在眼裡?”
沈鈺珠點瞭點頭,畢竟慕熙彤是慕傢的,即便是魏氏被慕修寒要到瞭手,終究也活不成瞭。
可慕修寒和魏氏之間還夾雜著一個他的生母文氏,到底怎麼瞭結這樁公案,還得慕修寒說瞭算。
慕修寒認真的看著沈鈺珠的表情,實在是太熟悉這個丫頭。
她的一顰一笑,哪怕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蹙眉,都能讓慕修寒從中解讀出很多深意來。
“珠兒,你還想對我說什麼?”
沈鈺珠心頭狠狠牽扯瞭一下,越發沉默瞭起來。
“珠兒,”慕修寒急瞭,“你且說出來。”
“你能自己解決的事情,便由著你自己解決,可我是你夫君,你不靠我還能仰仗誰?”
沈鈺珠抿瞭抿唇低聲道“我今天和沈嘯文攤牌瞭。”
慕修寒頓時一愣,一下子猜出來沈鈺珠的意思。
之前蕭老爺子揭開瞭那個謎底,沈鈺珠此時一定是將這個謎底擺在瞭沈嘯文面前說瞭個明白。
慕修寒看著沈鈺珠道“是不是關於你娘親的事情?”
沈鈺珠點瞭點頭。
慕修寒看著沈鈺珠不禁一陣陣的心疼,她娘親的事情已經折磨這個丫頭很久瞭。
他起身將沈鈺珠緩緩擁進瞭自己的懷中,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用自己溫熱的血液溫暖她冰冷的內心。
“你娘的事情需要慢慢查,現在我們就是將所有的碎片都拼湊到一起,最後瞧瞧能不能抽出一根線來?”
“嶽父大人今天是不是告訴瞭你關於你娘親被害的線索?”
沈鈺珠苦澀的聲音傳到瞭慕修寒的耳邊。
“他說……他說我娘從雲州城離開去隴西之前得到過一封書信。”
“送信人是慕傢的人,送秘信的法子也是慕傢的法子,包括寫信用的素箋上都印著慕傢傢族的圖騰。”
沈鈺珠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在慕修寒的耳邊炸開,他的身體都僵在瞭那裡。
沈鈺珠低頭苦笑道“當初我娘身上有一幅冰玉玉佩,是張子岡雕刻大師最後的遺作。”
“然後在你母親身上也發現瞭一塊兒同品質的,同一個人雕刻出來的冰玉鐲子。”
“當年世子爺也查到過這冰玉物件兒有一部分到瞭蕭傢的手中,其實也就是我母親的手中。”
“似乎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吧?可能我母親……”
沈鈺珠最後實在是說不下去瞭。
她還能說什麼,現在所有亂紛紛的線索中,終於捋出來一條,那就是她母親的死和慕傢有脫不開的關系瞭。
“珠兒,”慕修寒冰雪聰明的人,哪裡猜不透這其中的關節。
他第一次慌瞭神,一把抓住沈鈺珠的手臂道“珠兒,你信我不信?”
“你若是信我,我幫你查清楚這件事情。”
“若是你娘親的死與……”慕修寒的話戛然而止,硬生生不敢說出來。
兩個人走的太辛苦,好不容易走到瞭今天。
想到此處,他整個人頓時打瞭個哆嗦。
他不敢去想沈鈺珠離開他的日子,當真是不敢想。
沈鈺珠卻緊緊攥住瞭慕修寒的手,慕修寒頓微微一愣。
沈鈺珠抬起頭看著面前瞬間慌瞭神,甚至變得有些驚慌失措的慕修寒。
她緩緩起身站在瞭慕修寒的面前,伸出手臂將他緊緊抱住。
“珠兒?”
慕修寒沒想到沈鈺珠非但沒有因為他是慕傢的人憎惡他,反而顯得更加親密瞭不少。
這讓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