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珠定瞭定神看著顧落霞道“我如今有瞭身孕,一些拋頭露面的事情也不方便。”
“我傢世子爺自己的事情還忙不完呢,哪裡有時間幫我打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他忙的是天下傢國的大事,我也不在他面前湊熱鬧瞭。”
沈鈺珠頓瞭頓話頭看著顧落霞道“如今我也沒有什麼信任的人,你我義結金蘭姐妹,我是信得過你的。”
“你幫我打理生意,賺瞭銀子你抽一成的利,賠瞭銀子不用你管。”
“五年後我白贈予你兩傢鋪面,你爹娘在涿州的買賣也能拿到京城來做,我不拘著你。”
顧落霞越聽越是驚呆瞭去,尋常人定是以為永寧候府少夫人怕是在說笑話。
這世上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她一份銀子不出,就平白做瞭毓秀街的大掌櫃的,還能白得兩處鋪面。
她明白沈鈺珠的良苦用心,她給她這麼大的恩惠,就是讓她不被京城裡的貴婦們低看瞭去。
固然她被江傢和離,可她不缺銀子花,照樣錦衣玉食,還能自由自在活出個人樣子來。
顧落霞心頭對沈鈺珠的感激,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她緩緩起身沖著沈鈺珠拜瞭下去,整個京城不管是和離還是被休的女子,都會覺得低人一等。
她們不管有沒有錯誤在身,都會被看作是異類,被所有人拋棄鄙夷。
此時沈鈺珠在她最難的時候拉她的這一把,顯得彌足珍貴。
沈鈺珠忙將她一把扶住道“你若是這樣便是和我生分瞭。”
顧落霞也是個豪爽的女子,含著淚笑瞭笑道“也罷,我便是領瞭你這一份兒情,可是你贈予我的那鋪面我不能要。”
“若是我幫你看著鋪面做的好瞭,我自然會用你給我的傭錢買自己的鋪面,拿你的算什麼事兒。”
沈鈺珠看著眼前女子倔強的樣子,心中多瞭幾分感慨。
人和人當真是不一樣,上一世她對沈知書的好要比對顧落霞好幾倍。
她自己好看的衣服,好吃的點心,隻要是沈知書看上的,她都給瞭她。
她花銀子聘請最好的琴師教她學琴技,請瞭京城有名的女教習教她書畫詩詞。
她還將自己經營的最好的鋪面莊子送給她做嫁妝,就是為瞭有朝一日她知書達禮的妹妹許個世傢子弟,讓她臉上也有光。
不想到頭來,沈知書卻越來越貪得無厭拿走瞭她的一切,還有她的命。
沈知書得瞭她那麼多的好兒,現在想來她竟是沒有和她說過一個謝字兒。
不想眼前這位異姓姐妹卻給瞭她難得的一份姐妹溫情。
沈鈺珠曉得顧落霞的倔強和自尊,笑道“罷瞭,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好好活著。”
顧落霞心頭的鬱積被沈鈺珠的一番勸導倒是說的松快瞭幾分,可想想還是心痛的厲害。
但是有些傷口得找到一個角落裡慢慢舔,一點點的好。
沈鈺珠命小廚房的廚娘重新做瞭可口的飯菜,留著顧落霞用瞭。
不多時慕修寒上瞭早朝回來,顧落霞忙起身告辭。
慕修寒在外人面前冷心冷情慣瞭,所有的溫柔和不正經都丟給瞭自己的妻子。
尤其是面對其他女子,慕修寒那一臉的冷冽能將人嚇著瞭,故而對他都是敬而遠之。
此番面對顧落霞,慕修寒自認為自己已經很克制瞭,沖她淡淡點瞭點頭,還吩咐有什麼事情找他和沈鈺珠即可。
這大概是慕世子對別的女子最大的溫情瞭。
沈鈺珠派人送走瞭顧落霞,不是寧遠侯府,而是直接送到毓秀街的鋪面那邊。
桌子上顧落霞用過的菜品全部撤瞭下去,換上瞭新的。
慕修寒端起瞭雞湯先是逼迫著沈鈺珠喝下半碗,剩下的才仰起頭灌進瞭自己的嘴巴裡。
沈鈺珠看著慕修寒胃口很好對著菜品風卷殘雲。
她邊幫慕修寒佈菜,邊將顧落霞和離的事情說瞭。
慕修寒的筷子停在瞭半空冷冷道“江餘年那個不識貨的,以後有他後悔的日子。”
“放眼京城顧氏當真算是個真性情的好女子,是他沒福。”
沈鈺珠點瞭點頭,將一隻雞腿送到瞭慕修寒的碗裡道“有件事情,妾身還沒有同世子爺說就自己擅作主張瞭。”
沈鈺珠隨即將方才與顧落霞訂的契約說瞭。
慕修寒看向瞭眼前沈鈺珠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眸,倒像是個做錯事兒的小媳婦兒,帶著幾分兒可人疼得樣子。
他越發愛到瞭骨子裡,抬起手捏瞭捏沈鈺珠的臉。
這些日子懷瞭身孕,倒是比之前養胖瞭不少,皮膚也如上好的羊脂玉一樣。
沈鈺珠眉頭一挑,她在這邊與他正經說話,他倒是動手動腳捏著她的臉玩兒。
眼見著沈鈺珠的眼眸瞇瞭起來,慕修寒越發開心瞭幾分。
“珠兒,以後你不管做什麼都不必和我商量,況且毓秀街的鋪面是你的私產,我沒那麼不要臉連著這個也過問。”
慕修寒索性放下瞭筷子,一把將沈鈺珠抱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