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貴都嚇傻瞭,怎麼也沒有想到沈鈺珠會來這一招。
現在這個女人還有她肚子裡的娃娃那可是世子爺的命啊,要是出瞭什麼岔子,他即便是去死也來不及的。
“少夫人,您先放下,咱們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沈鈺珠看著吳長貴道“吳管傢,我一般不為難人。”
“可你也不能用那些彎彎繞的話兒糊弄我,咱們共事這麼多年瞭,你這套對我沒什麼用。”
“你是天機門的老管傢瞭,一直跟著世子爺,既是他的屬下也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他難受的時候,去哪裡喝酒消愁,這麼件事兒,你還和我扯出來這麼多的道道兒,當真是沒意思。”
“我也沒有別的要求,當下就想見見世子爺,和他說幾句話,僅此而已。”
吳長貴的一顆心幾乎被狠狠扯瞭出來,糾結死瞭。
今天世子爺去的地方,可是天機門最核心的位置。
固然世子爺寵著這個女人,但是天機門也不光是世子爺一個人的,還有那麼多長老看著,被個女人闖進去不合適啊。
沈鈺珠似乎看出瞭吳長貴的顧慮看著他道“我曉得你不方便,你帶我偷偷去便是,不必驚動任何人。”
“見瞭世子爺,我自然會和他解釋清楚的,也不會為難你。”
沈鈺珠知道現在必須要見到慕修寒,和他將一切都問清楚,問明白。
昨天他到底做瞭什麼,見瞭誰,發現瞭什麼瞭不得的秘密,這些她都要知道才行。
吳長貴臉上微微有些犯難。
沈鈺珠冷笑瞭一聲,手中的瓷片兒朝著自己刺瞭下去。
“我說!我說!少夫人不可啊!這個孩子來的不容易,您要是出瞭什麼岔子,屬下萬死都來不及的啊。”
沈鈺珠冷笑瞭一聲“萬死倒也是不必,你帶路便是。”
吳長貴硬著頭皮硬瞭下來。
不多時李泉套瞭車,載著吳長貴和沈鈺珠出瞭候府。
吳長貴說那地界兒,閑雜人等不能去,故而沈鈺珠身邊誰也沒有帶著。
李泉隻知道認真趕車,也不敢問自傢主子這麼晚瞭,還要出門到底做什麼。
吳長貴一路上惶惶不安,但是根本拗不過沈鈺珠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世子爺疼到骨子裡的,要他們所有人的命,他們都得早早把脖子洗幹凈瞭。
很快馬車行到瞭城南,這個地方沈鈺珠實在是太熟悉瞭。
這樣魚目混雜的地方,沈鈺珠已經來過幾次瞭,如今看著倒是熟悉瞭一些。
不過馬車穿過瞭城南那些蜘蛛網一樣的大街小巷,最後居然停在瞭城南的一處不起眼的道觀前。
“李泉兄弟,馬車隻能停在此處,後面外人就不能進去瞭。”
吳長貴掀開瞭馬車的簾子沖前面趕車的李泉笑道。
李泉忙停下瞭馬車,他知道規矩的。
他們都是跟著少夫人這邊的奴才,不是世子爺那邊的奴才。
而且天機門入會的規矩相當嚴苛,不是誰都能進天機門的。
不是天機門的人確實不能在天機門的地盤兒上亂闖,會出事兒的。
沈鈺珠下瞭馬車,讓李泉將馬車停在這裡等著她。
她跟著吳長貴朝著面前的這一處道觀行去,越走越是暗自納罕。
她雖然被慕修寒寵上瞭天,可也知道孰輕孰重。
天機門這樣的地方,她也從來沒有要求來瞧瞧,一來無聊,二來也不想慕修寒為難。
今天她卻不能不來瞭。
沈鈺珠看著面前大門緊閉的道觀不禁心頭掠過一絲詫異。
一般寺院才會修建在人多的地方,為瞭香火氣兒。
道觀大多會修在深山老林中,才能彰顯出幾分玄妙。
還從來沒有見過在鬧市中修建起來的道觀,還是修建在熱鬧非凡,魚目混雜的城南。
吳長貴敲瞭敲門,一個睡眼迷離的道童打著哈欠不耐煩的打開門,卻看到瞭吳長貴幾乎戳到他眼睛裡的天機門長老令牌。
他頓時打瞭個哆嗦身子都躬下去瞭幾分。
吳長貴在永寧候府的時候就是個剛剛被提拔起來的管傢,平日裡自帶著三分和氣和圓潤。
此時在道童的面前板著一張臉,蕭殺的不得瞭。
這樣的吳長貴,沈鈺珠也沒有怎麼見過。
吳長貴拍瞭拍道童的肩膀低聲道“這個人,門主要見,不要聲張,否則仔細一些你的小命。”
“是,是,”那道童慌得厲害,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瞭,更不敢看向蒙著頭臉的沈鈺珠。
就這樣一路上,沈鈺珠跟在瞭吳長貴暢通無阻的來到瞭道觀最中間的五層八角塔前。
整座塔身通體都是用黑黝黝的磚瓦砌成,尤其是在漸漸落下的夜色中,怎麼看著倒像是藏在黑暗中的一隻怪獸。
蟄伏在那裡,隻等著時機成熟露出它的獠牙來。
吳長貴帶著沈鈺珠上瞭高塔的第三層,裡面是一間間封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