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到底在哪兒?”斛律欽俊朗的臉因為極度的憤怒都扭曲瞭起來。
寧安太妃定定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呵!你身為柔然皇族不該對本宮客氣一些嗎?”
“你當真是狠心,”斛律欽咬著牙,“那可是你自己的女兒啊!”
“你不也是嗎?”寧安太妃冷冷笑道,聲音中浸著一絲絲的狠辣。
“她嫁給你可曾有過一天舒心?”
“她怎麼不舒心?”斛律欽大吼瞭出來,“她要是什麼我給她什麼,她不好好吃飯,我請瞭大周的廚子給她。”
“她想念傢鄉瞭,我請瞭大周來的花匠將柔然大漠的王宮硬生生變成瞭大周京城的花園。”
“即便是她懷瞭別人的野種,我也沒有對她怎麼樣。”
“我甚至都願意承認這個孩子,等這個野種生下來後,我就給他世子的名分,她還要我怎樣?偏生這般折磨我?”
寧安太妃冷冷看著他,等他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出來後,唇角勾著一絲嘲諷道“可是你一開始就出賣瞭她,她自然不會再信任你瞭。”
斛律欽腳下的步子踉蹌著,向後退開瞭幾步,整個人都懵瞭。
是的,當初她逃出皇宮後那麼信任他,是他親手將她送回到眼前這個老女人的魔掌中。
他抬起頭看著寧安太妃猙獰可怖的臉,頓時後悔到瞭骨子裡。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如放她一條路,許是現在還能以好朋友的身份相處。
不,不可能的。
斛律欽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寧安太妃,隻要這個女人存在,雲昌公主始終都是那個被她母親拿來爭權奪利的工具。
即便不是和親給他,也是和親給柔然其他的王子。
斛律欽死死盯著寧安太妃咬著牙道“權勢就那麼好嗎?那可是你親生女兒,你居然用來固寵,你燒死她的愛人,你將她藏哪兒去瞭?”
“這一次我來大周便是要帶她走的,你如今已經是太妃瞭,後宮裡你一人獨大,她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麼用瞭。”
“即便是人們知道瞭她還活著,知道瞭她的那些事情,可十幾年過去瞭,都過去瞭。”
斛律欽抬起手看著寧安太妃“你把她還給我好不好?”
“我帶著她走,離開這裡。”
寧安太妃眸色一閃,一絲陰冷沉瞭下來。
“誰告訴你她還活著?”
斛律欽一看寧安太妃對於他的哀求一絲也沒有回應,不禁氣急而笑“誰告訴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居然追蹤到她的蹤跡,派人殺瞭她的心上人,還將整個收留你女兒的漁村的百姓全部燒死,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魔鬼?”
“你說什麼?”寧安太妃猛的站瞭起來,臉上的表情聚變。
她做過的那些事情當真是隱秘到瞭極點,斛律欽一直都在柔然,哪裡知道這些秘辛。
她做事分外的小心,沒想到還會有人挖掘出她的秘密。
這個人到底是誰,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當真是駭人聽聞。
可看著斛律欽的那個鬼樣子,怕是這個消息有人故意透露給他。
寧安太妃的眼睛緩緩瞇瞭起來。
她冷冷看著面前的斛律欽,斛律欽這個人固然有些謀略,可不夠大氣,成不瞭什麼氣候。
她一向做事情小心謹慎,卻還是被人抓到瞭這個致命的把柄,這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
她看著斛律欽緩緩嘆瞭口氣,臉上掠過一抹真實的悲傷,一步步走到瞭斛律欽的面前。
斛律欽的眉頭狠狠蹙瞭起來,不知道眼前這個老女人又在玩兒什麼花樣。
可他夜半闖進這裡來,是冒著巨大的風險的,即便是她耍什麼花招,他也認瞭。
他想那個女人想瞭十幾年。
人的感情也當真是奇怪得很,他原以為那個女人從他的王府裡逃走,再也不會和他有什麼牽扯瞭。
隻要時間慢慢流逝,她在他心目中的影子想必也會很淡薄瞭。
可他還是低估瞭愛情這個混賬東西,關於她的一切記憶就像是刻在他的記憶深處,越是時間久遠,越是深刻瞭幾分,那印記根本清除不掉。
斛律欽定定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寧安太妃,如果她不是雲昌公主的親生母親,他現在有幾分克制不住想殺瞭她。
他深邃眼眸中的殺意,根本瞞不過寧安太妃的眼睛。
寧安太妃緩緩拿出瞭一個蜀繡的香囊,遞到瞭斛律欽的面前。
斛律欽登時眼睛都瞪大瞭去,這個香囊他見過的,是雲昌公主經常佩戴在身邊的物件兒。
緋紅色繡著荷花的香囊,因為已經過十幾年的光陰,此時稍稍有些褪色,香囊的邊角也有些破瞭。
斛律欽忙接過瞭香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