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一個震動整個京城的消息不脛而走。
三皇子趙澤失德,被圈禁在瞭宗人府,不知道要關到什麼時候。
另一邊寧安太妃病重,在後宮的佛堂裡靜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養好。
這兩段消息看似平平淡淡的,但凡是有些頭腦的人都能從中聞出點兒什麼來。
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對於七皇子府上的幕僚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喜訊,整個皇子府上下的奴仆們進進出出行色匆匆。
他們將府邸裡外打掃的幹幹凈凈,上一回這般興師動眾還是殿下迎娶慕傢三小姐的時候。
門庭處更是熱鬧的圍滿瞭人,匾額已經換成瞭新的,太子府三個金燦燦的大字兒,人們瞧著就舒服得很。
乾元帝敕封七皇子趙軒為太子的詔書剛下來,七皇子門庭處的匾額就開始更換新的瞭。
慕修寒卻沒有混在這群七皇子的幕僚中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騎著馬親自到瞭刑部的門口,望眼欲穿的盯著刑部大牢的門口,恨不得此時就沖進去。
漫長的等待讓他顯得急躁異常,按理說七皇子趙軒已經在皇上面前求情瞭,皇上不可能不給新太子殿下這個面子。
雖然他知道珠兒遲早會從裡面出來,但是他卻一刻也不想等瞭。
此時牢獄中,沈鈺珠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雖然外面遞瞭消息進來,說金釧兒在三皇子府上已經找到瞭,可別的更多的消息也沒有說什麼。
沈鈺珠心頭一陣陣的擔憂,三皇子趙澤恨不得剝瞭她和慕修寒的皮,必然會遷怒到金釧兒身上,不曉得金釧兒有沒有受傷?
即便是練字兒都無法平息她心頭的那一抹慌張。
突然牢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之前害她的那個牢頭早就被換走瞭,怕是此時已經被慕修寒給處理掉瞭吧?
這一個牢頭分外的忠厚老實,此時朝著沈鈺珠所在的監牢走來,腳步比往日多瞭幾分輕快,臉上帶著笑。
“少夫人!少夫人!”牢頭打開瞭門走瞭過來,身後還跟著宮裡頭來的內侍。
內侍很年輕,沈鈺珠之前進宮的時候依稀見過此人,正是王公公手下最得力的小跟班。
那小內侍看到沈鈺珠後也不敢擺什麼架子,先是同沈鈺珠躬身行禮問安後,這才拿起來手中的聖旨讀瞭出來。
大體內容是皇上查明瞭沈傢一案,乃是一樁冤案,沈氏和沈傢大少爺沈知儀無罪釋放,沈知儀甚至還官復原職。
沈鈺珠緩緩跪瞭下來三呼萬歲謝恩,內侍陪著笑臉道“少夫人!您請吧!”
他點著牢門口笑道“世子爺還在外面候著您呢。”
沈鈺珠點瞭點頭,緩緩走出瞭牢門。
漫長的夾道隱隱暈染著一陣陣的血腥味道,讓人不禁心驚膽戰。
走出夾道來到瞭庭院裡,久違的陽光刺瞭過來,沈鈺珠下意識抬起手擋住瞭眼睛。
院子裡還留著暴風雪過後的冷冽和潔白,四周到處是蕭殺,卻在這蕭殺和厚重的雪層下面藏著萬分的生機。
沈鈺珠狠狠吸瞭一口清冽的空氣,朝著刑部大牢庭院的側門走瞭出去。
剛走到側門外,遠遠就看到瞭刑部門口站著的慕修寒。
穿著玄色錦袍,外面罩著一件寬大的墨狐裘披風,身邊站著他最心愛的戰馬追風。
寒風掀起瞭他的袍角,鼓蕩出危險的弧度。
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沈鈺珠心底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瞬間松弛瞭下來,她腳下的步子加快,像個跌跌撞撞的孩子朝著面前的那個人撲瞭過去。
慕修寒一把將沈鈺珠抱在瞭懷中,緊緊擁著她,手臂微微有些顫抖。
“珠兒!”他聲音沙啞竟是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沈鈺珠將臉埋在瞭他的懷前,原來相思如此難熬,竟是一刻也忍不瞭。
之前她和他因為濟北王的事情,變得生分瞭。
本想著彼此退讓,豈知上蒼早已經將他們兩個緊緊牽扯到瞭一起,哪裡是說放開就放開的?
“對不起,是我的不好,讓你和孩子受累瞭!”慕修寒聲音微顫難受的要死。
“世子爺不必這般說,你已經做得很好瞭,若是我在你的位置上怕是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辦到這麼多的事情。”
沈鈺珠仰起頭笑看著慕修寒。
慕修寒心頭狠狠一痛,之前他居然還想著躲出去幾天,想著濟北王隔在他們的中間,他有些無所適從。
可是等到真的失去她,哪怕是短短幾天的時間,對於他來說也是度日如年。
“珠兒,再也不會瞭,再也不會這樣瞭,”他彎下腰張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