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但凡不放話,一放話便是將自己逼上瞭絕路。
他現在已經和慕修寒成瞭仇,沒必要彼此再留什麼情面。
是,他天機門的人是很厲害,但是和朝廷對抗那就是死路一條。
“門主!”看著這些人橫沖直撞瞭過來,百川登時傻眼瞭,看向瞭慕修寒。
慕修寒卻沖他擺瞭擺手,示意讓他們搜便是。
百川也拿不準自傢門主的意思,隻得由著這幫雜碎裡裡歪歪查找瞭起來。
摘星樓雖然是天機門的私產,不過裡面卻也沒有什麼東西,就是一間套著一間的房間。
這些房間形成瞭八卦陣法,環環相扣,查找起來分外的麻煩。
固然周興帶瞭很多人,可是一間間找過來,甚至人手都不夠,他又命人調集瞭人過來,這下子摘星樓倒也是熱鬧至極
慕修寒攬著沈鈺珠的腰點評起瞭京城上元節的夜色。
“珠兒,你瞧著那邊的燈,好不好看?”
“好看!”沈鈺珠低聲笑道。
到瞭這一步,她算是看出來慕修寒這是又將周興耍瞭一次。
剛才慕修寒故意不讓周興搜這裡,周興越是要搜這裡,甚至調集瞭這麼多的人一起來搜。
這邊調集的人多瞭,禦河那邊的人自然調集的少瞭,兜兜轉轉是將周興的人困在這裡,好給三皇子和陸明哲爭取逃生的時間罷瞭。
她想到此處語氣也變得輕松瞭起來,看著遠處的燈影笑道“小的時候,妾身在雲州城也看過燈,倒是沒有京城這般的繁華。”
“不過沈府巷子口的那個軋燈的老藝人卻是手藝極好的,每年上元節的時候都會換著花樣紮燈,分外的好看。”
沈鈺珠難得回憶過去,眼底亮晶晶的,竟是帶著別樣的風姿。
慕修寒寵溺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眸色一閃笑道“既如此明天就讓百川跑一趟,將那老藝人請過來,專門給你紮燈玩兒。”
沈鈺珠苦笑瞭出來“世子爺當真是……那人早已經作古,不在人世瞭。”
沈鈺珠突然有些感慨瞭起來,從雲州城一步步走到瞭現在的京城,多少物是人非,令人唏噓。
周興此時端端正正站在摘星樓的門口,瞧著並肩而立的沈鈺珠和慕修寒的背影,心頭卻沉甸甸的。
這世上最難得便是郎情妾意,慕修寒這個瘋子上輩子一定是燒瞭高香,才能找到如此情投意合的女子為伴。
他想起瞭雲香,心底又銳痛瞭起來。
雲香就是他心口處的一塊兒疤,揭一層,疼一分,不去碰觸得話,就永遠刻在他的心口處。
周興忙將這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從腦海中擠瞭出去,隨後卻意識到瞭什麼,抬起頭看向瞭背對著他的慕修寒。
此番攬著自己的愛人,不停的指點著京城上元節的夜景。
混賬!
周興臉色瞬間變瞭,三皇子根本就不在摘星樓裡,他被慕修寒給耍瞭。
可此時搜不出三皇子,他又不能將慕修寒抓起來。
他忙轉身朝著樓梯口疾步走瞭過去,還沒走出幾步,身後就傳來瞭慕修寒慵懶的笑聲。
“周將軍不搜瞭嗎?”
周興現在快氣瘋瞭,沒有搭理他,徑直下瞭樓。
他走到瞭摘星樓最底層,一把扯住身邊兩個心腹低吼道“說!你們是怎麼跟蹤慕修寒的馬車的?”
那兩個護衛看著自傢將軍眼眸都變得赤紅瞭,登時嚇得打瞭個哆嗦。
“啟稟將軍,屬下一直跟著的,慕世子的馬車帶著屬下兜瞭好大的一個圈子。”
周興心思一動“中途慕修寒的馬車停過沒有?”
“停……停瞭一會兒,不過那個時候馬車停在瞭人最多的禦河邊,也不像是故意停的,倒像是被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給擋住瞭去路。”
周興瞬間瞭然,低聲咒罵瞭一聲。
“來人!準備船隻跟著我去禦河上追!”
“還有拿著太子殿下的令牌,讓下遊的水務司和河邊的稅關留意一下,嚴查陌生的船隻。”
“馬上將三皇子和陸明哲的畫像送到下遊的各個市鎮,讓當地衙門註意些。”
慕修寒站在觀景臺看著樓下周興氣急敗壞的騎著馬朝著禦河邊趕瞭過去,他不禁低聲笑瞭出來。
沈鈺珠嘆瞭口氣,緊緊攥著慕修寒的手“世子爺,你也低調一些。”
“若是真的惹毛瞭太子,我擔心他對你不利。”
慕修寒轉過身緊瞭緊沈鈺珠肩頭披著的披風笑道“不必擔心,即便是我不惹他,他也是會殺我的。”
沈鈺珠眉頭擰瞭起來。
慕修寒抬起手將她微微皺著的眉心一點點的撫平瞭,低聲笑道“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
“別說他現在也就是個太子,即便是坐上瞭那個寶座又能如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