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走出瞭養心殿,四周黑壓壓跪著的人,誰都不敢說什麼。
他仰起頭狠狠吸瞭一口夜風中冷冽的空氣,心頭倒是泛起瞭說不清楚的情緒。
趙軒看向瞭面前匍匐在他面前的奴才和臣子們,這些人如今都很怕他,讓他生出幾分快意,還有一點點高處不勝寒的冷清來。
他看向瞭臺階下跪著的成天師,揮瞭揮手道“成天師,你隨我來!”
成天師忙起身弓著腰小心翼翼跟上瞭趙軒的步伐。
“這幾天你給父皇服下的那些藥稍稍停一停,本殿需要他活到本殿登基之後才行。”
“是,全憑太子爺吩咐!”成天師忙應瞭一聲。
趙軒突然覺得疲憊得很,倒是心煩瞭不少,停下瞭腳下的步子看著成天師道“一會兒隨本殿去府上,幫我再做一場法事,總有些不幹凈的東西。”
“尤其是本宮的馬廄!”
趙軒到現在都對送給兒女的小馬,被人毒死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可是他的太子府幾乎變成瞭一個鐵桶瞭,怎麼可能還會有人進來,這當真是說不過去瞭。
除非鬼神吧,他心頭狠狠一跳。
最近京城裡死在他手上的人太多瞭,難道真的是遇到瞭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趙軒煩躁地坐上瞭回太子府的馬車,隨後掀起瞭簾子讓成天師也坐進來。
成天師誠惶誠恐地磕瞭一個頭,忙坐進瞭馬車裡,小心翼翼蜷縮在馬車的角落,爭取不打擾到面前這位喜怒無常的貴人。
馬車剛駛出瞭宮城,來到瞭崇武街,最近死的人太多,也不是很太平。
加上五城兵馬司加強瞭巡查,宵禁的時間也提早瞭。
京城的街頭失去瞭往日的繁華和熱鬧,街頭很少有行人,即便是有也是匆匆而過,像是逃命一樣。
趙軒放下瞭簾子緩緩閉上瞭眼,突然一陣尖銳的箭羽劃破瞭冷寂的夜空,朝著太子府的馬車射瞭過來。
“護駕!護駕!有刺客!!”
趙軒狠狠嚇瞭一跳,一把掀開瞭車簾,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得打瞭個哆嗦。
馬車行到瞭崇文街最繁華處,以往這裡到瞭夜晚也是燈火通明,街邊左右兩側都是人滿為患的酒樓。
此時本來熱鬧的酒樓卻是灰蒙蒙的,連燈光也沒有,突然從酒樓的那些窗戶後面,卻是射出來一簇簇的毒箭。
毒箭很密集,就像是一張從天而降的網,將太子一行死死罩在瞭裡面。
偏生趙軒這個時候掀起瞭車簾,一支毒箭朝著趙軒的面門而來。
“殿下小心!”本來還蜷縮在一邊的成天師,猛地撲瞭過來,緊緊護在趙軒的身前,肩頭卻被那支毒箭擦過,鮮血瞬間滲瞭出來。
幸虧趙軒這些日子提高瞭百般的精神,對於自己的安全是分外的看重,此番遭遇瞭這樣的變故身邊帶來的暗衛也能迅速應對。
一行人護著趙軒連忙朝著另一側的道路逃去,馬車裡彌漫著血腥的味道,趙軒扶住瞭成天師,臉色卻難看到瞭極點。
第三天,宗人府裡的護衛又是加瞭一班巡邏的暗衛。
已經到瞭掌燈時分,端王趙塵坐在瞭桌子前,桌子上放著抄寫下來的詩詞,已經有很厚的一沓瞭。
自從上一次他親手斃瞭想要毒殺他的人,這幾天也算是過瞭幾天安穩日子。
可他明白自己一旦被抓進瞭這裡,寥寥無幾的太平日子也算是到瞭頭。
夜色越發深邃瞭幾分,宗人府本來就是個很瘆得慌的地方。
此時外面傳來的夜風嗚嗚咽咽的,像是惡鬼在哭。
趙塵握著筆的手指微微一緊,他耳廓動瞭動,外面分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窸窸窣窣衣服互相摩擦的聲音。
趙塵的眉頭皺瞭起來,這一次的幺蛾子和以往的都不太一樣。
同為高手,他自然能聽得清楚外面那些人的動作。
已經逼近到瞭他的窗前,能將內息掩藏得那般嚴實,還真的不是一般習武之人能做到的,除非在江湖中排名很靠前的人才能達到的成就。
此時窗戶外面就藏瞭這麼幾個。
若是單個兒的,他還能鬥一鬥,此番卻聽到瞭窗戶外面可不止一個。
趙塵的一顆心懸瞭起來,之前被關進來的時候,腰間的寶劍等都被人收走瞭。
如今他可謂是手無寸鐵,隻有些毒丸帶在身邊,可又能殺瞭幾個?
他緩緩放下瞭手中的筆,筆鋒還未觸及到桌面,身後的窗戶被人從外面破開。
屋子裡燃燒的蠟燭也被迎面而來的刀鋒斬斷,瞬間屋子裡漆黑一片。
密集的刀劍在寒冷的夜色中閃爍著陣陣交錯的冷光,一共沖進來六個,刀刀致命。
果然這些人不太一樣,趙塵勉勉強強也就躲開瞭幾招,隨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