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就在沈鈺珠都準備托看守傳話給新帝趙炎的時候,趙炎卻親自來到瞭玲瓏塔。
守著門的啞奴看到主人來瞭,忙躬身將門打開。
這一間屋子設置得很是巧妙,就藏在玲瓏塔的塔身中段。
在外面的人看來,這裡破敗不堪根本不能住人。
沒想到裡面竟是暗藏乾坤,加上這裡地處宮城內,雖然四周沒有什麼防護,實際上想要沖進這裡來,當真是困難重重。
沈鈺珠抱著孩子緩緩站瞭起來,懷中的孩子已經睡熟,她彎腰將孩子放在瞭床榻上。
轉身看向瞭面前站定的“父親”,雖然已經換瞭一件尋常的灰色錦袍,可是錦袍上用銀線繡出來的龍紋卻真切地撞進瞭沈鈺珠的眼眸中。
沈鈺珠又看向瞭他腰間纏著的一條金龍玉帶,頓時明白瞭。
可雖然是親眼所見,還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最後登上帝位的竟然是趙炎,那趙軒怎麼瞭?宮城內外這麼短的時間內又發生瞭什麼事情?當真是令人覺得奇怪。
沈鈺珠不動聲色上前一步沖趙軒很疏離地行瞭一個禮道“恭喜皇上!”
趙炎眉頭一挑,這個丫頭稱他為皇上而不是父皇?
他眉眼間的視線變得銳利瞭起來,隨後卻淡淡笑道“何必這般客氣?你我父女……”
“皇上,”沈鈺珠現在聽趙炎從嘴巴裡說出來父女這個詞兒的時候,心頭一陣陣的犯惡心。
從來沒有發現還有趙炎這麼會裝的人,她當著是被惡心到瞭。
“皇上,你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父女這個詞兒,民女擔當不起。”
沈鈺珠粗暴地打斷瞭趙炎的話,抬起頭看著他道“我最近一直都在想,皇上為何將我關在這裡?”
“我與皇上無冤無仇,從未有什麼交集,皇上犯不著下這麼大的力氣與我為難。”
趙炎緩緩坐在瞭一邊的椅子上,笑看著床上襁褓中的小風雲,也不說話,隻是靜靜聽著沈鈺珠在那裡說。
沈鈺珠下意識地擋在瞭兒子身前,趙炎的視線不得不從孩子那邊移到瞭沈鈺珠的身上。
他抬頭看著沈鈺珠笑道“沈姑娘果然冰雪聰明。”
沈鈺珠冷笑道“你我並不是父女,你這般隨便亂認親戚大概是有所圖吧?”
趙炎神色微微一怔,也不否認。
沈鈺珠吸瞭口氣道“王爺大概對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有所圖吧?”
她此時不敢提及自己的父親,畢竟也是剛剛在這個房間裡發現的驚天秘密,她也不想讓趙炎曉得那張床下雕刻的東西。
那樣神聖的東西,就讓它靜靜躺在歷史的時光中吧,趙炎不配知道那樣的秘密。
趙炎的臉色終於鄭重瞭起來“果然人在獨處的時候,會想到很多的東西!”
他看向瞭沈鈺珠淡淡笑道“那麼沈姑娘還想到瞭什麼?”
沈鈺珠面不改色回視著他,她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連她的父親都中瞭圈套的人。
之前那麼多皇子皇孫爭奪那個位置,偏偏最後坐上皇位上的竟是他,此人絕對不容小覷。
即便是沈鈺珠兩世為人,在這種人面前也不得不全身心應對,不能有絲毫的破綻。
她如果沒有看過那封父親留下來的信,也許此時早已經穿幫瞭。
因為看過,瞭解瞭全部的經過,此番反倒是沉穩瞭一些。
她定定看著趙炎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究竟怎麼就得罪瞭您。”
“直到我想起來小的時候,我外祖父和我說的話。”
“你外祖父說什麼瞭?”趙炎低下頭緩緩轉動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雖然顯得漫不經心,可沈鈺珠看得出來,他很在意她接下來說的話。
沈鈺珠心頭更是多瞭十二分的小心謹慎,每一個字都要在她的腦子裡過幾次才行。
“我娘生下我,沒多少時日就去瞭,她留給我很多東西,其中有一隻小玉罐子我瞧著有意思。”
“我打開瞭玉罐子,裡面竟然躺著一隻古怪的蟲子,像是琥珀一樣的。”
趙炎猛地抬起頭看向瞭沈鈺珠,兩隻手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隻差站起來瞭,可還是忍瞭下來笑瞭出來“你娘很是個機靈古怪的女子,她養的蟲子可不少。”
沈鈺珠看著趙炎的樣子,心頭暗自冷笑,果然是坐不住瞭嗎?
是的,二十年瞭,他被乾元帝給他下的毒折磨瞭二十年。
如果能找到雙生蠱,他便是獲得瞭新生,此時聽到蟲子的事情豈不是多瞭幾分關註?
沈鈺珠方才編造的話也就是為瞭印證一下昨天自己父親說的那些話兒,果然趙炎現在抓瞭她就是為瞭讓她將雙生蠱交出來。
這廝奸詐到瞭極點,擔心打草驚蛇,當初抓她的時候,給她設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