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珠送走瞭慕修寒,這些天以來她的魂兒都感覺被慕修寒帶走瞭。
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總是不停地做噩夢,夢境中每次都會出現渾身鮮血淋漓的慕修寒。
慕修寒帶瞭幾萬人,要在半道兒堵住百萬大軍的進攻,沈鈺珠不管怎麼替自己開脫,卻每每從夢中驚醒。
她再也睡不著瞭,外面聽到動靜兒的金釧兒帶著兩個宮女疾步走瞭進來。
寢宮內重新點瞭燈,金釧兒扶著沈鈺珠坐瞭起來。
“主子,又做噩夢瞭嗎?”
沈鈺珠吸瞭口氣,覺得有些口渴讓一邊的宮人端瞭茶給她喝。
金釧兒看著自傢主子日漸消瘦的臉,一陣陣心疼。
原以為從京城逃出活命後,就能跟著世子爺過幾天安穩日子,不想還出瞭南詔復國的事情。
“主子不要擔心,世子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沈鈺珠點瞭點頭,看向瞭外面黑漆漆的夜色。
不想千山急匆匆來到瞭寢宮外。
“啟稟殿下,外面出事兒瞭!”
沈鈺珠一愣,忙翻身從床榻上下來。
金釧兒幫她披上瞭披風,沈鈺珠走出瞭寢宮來到瞭隔壁的書房。
“出什麼事兒瞭?”沈鈺珠眉頭擰瞭起來。
千山最是個沉穩的,才被慕修寒留瞭下來護著她和孩子的安危。
不是什麼大事絕對不會這般慌慌張張地找來。
她登時心慌瞭起來。
“是不是世子爺出瞭什麼事兒?”
“不是,主子放心,世子爺那邊安然無恙,已經到瞭遂城。”
“是咱們王都出事兒瞭。”
“王都各條街的水井都被人下瞭毒,百姓被毒死瞭不少。”
“下作!”沈鈺珠登時氣急,這又是趙炎的大手筆。
為瞭打垮南詔,趙炎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這種手段也想得出來。
“千山,你傳令下去將王都所有的進出口封住,王都裡住著的居民一傢傢盤查。”
“那些趙炎的斥候混進來投毒,估計也沒有走多遠,還在王都城內,抓住後絕不姑息。”
“再派人手清查王都內傷亡人數,給予撫恤。”
千山焦急地看著沈鈺珠道“殿下,城裡的水源都被污染瞭,趙炎這是要渴死王都裡的人!這水源如何處置?”
沈鈺珠眉頭皺瞭起來,王都的地理位置很好,三面環水。
但是那個水和外面的海是連在一起的,那水不能喝。
王都的飲水都是井水,如今井水被污染瞭,隻能去山中的泉眼取水。
若是這樣的話,就得打開韶關去取,很容易被趙炎的軍隊滲透進來。
雖然這辦法惡劣下作,但是沈鈺珠不得不說趙炎這廝果真是個經驗很豐富的將領,能知道怎麼卡住對方的脖子。
現在大軍還沒有來,就已經讓王都內部陷入瞭混亂和危機中。
沈鈺珠吸瞭口氣道“金釧兒,你去請端王爺來,我有事情要同他商議。”
“還有讓奶媽將小公子抱走!”
千山和金釧兒忙轉身走瞭出去,不一會兒趙塵披著一見白狐裘披風走瞭進來。
他之前雖然身上的毒素已經被沈鈺珠用雙生蠱解除,可畢竟傷瞭身體,動瞭根本,有些畏寒。
趙塵直接走進瞭沈鈺珠的書房,沈鈺珠命人將一碗剛剛提上來的井水送到瞭趙塵的面前。
“王爺,有人在井裡投毒,死瞭好多人,還有些雖然沒死也臥床不起。”
“你瞧瞧這是什麼毒,有沒有辦法解?”
這天下若論起關於毒物之事,非趙塵莫屬。
趙塵眉頭一蹙,將面前的瓷碗端瞭起來,湊到瞭鼻尖下輕輕聞瞭聞,臉色沉瞭下來。
隨後又拿出瞭隨身攜帶的藥丸兒,直接丟進瞭碗裡,瞬間染成瞭淡藍色。
“呵呵,真的是越來越端不上臺面瞭,這是藍影。”
“藍影?”沈鈺珠第一次聽說這種毒。
趙塵沉吟瞭一下道“這種毒很是罕見,沒想到趙炎會命人直接投到井裡去。”
“這種毒一旦沾染必死無疑,可能數量少稀釋瞭一些,故而沒有大面積的死亡。”
“不過井水不能再飲用瞭,因為這種毒的毒性很強,溶進瞭水裡短時間內不可能自然清除。”
“還是另外找水源吧,我配制瞭一些祛毒丸,給百姓們發下去!”
沈鈺珠點瞭點頭,送走瞭趙塵,心頭卻更加生出一絲緊迫和恐慌來。
隨後的幾天內,沈鈺珠抓住瞭幾個趙炎派來的奸細,安撫瞭百姓。
唯獨水源是個大問題,蕭正道不得不又分出一部分兵馬護送百姓上山取水。
沈鈺珠為此規定瞭時辰,超出時辰外的,進出韶關都按照奸細論處。
她連夜處置瞭這一件危機,王都很快又恢復瞭正常。
十四天後,終於有好消息傳來。
慕修寒在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