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也對面前的蒙面男子生出瞭幾分熟悉感,凝神看著對方,他的一句別怕,她就真的心安瞭下來。
“公子,我們是不是見過?”朝陽小心翼翼問道。
慕遠帆忙一把拉下瞭自己臉上的面巾,笑看著朝陽郡主道“我們是見過面的,姑娘大概是忘瞭。”
“就是幾年前,在涿州的街頭,姑娘那一次從馬車裡甩瞭出來,差點兒被……”
“我想起來瞭,”朝陽頓時笑瞭出來,眼底暈滿瞭感激之色。
“是公子你救瞭我,我哪裡能忘?”
朝陽郡主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曾經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欣喜萬分,忙整理瞭裙衫上前一步沖慕遠帆躬身拜瞭下來。
慕遠帆忙將她的手臂扶住,不讓她行這麼重的禮。
他內心卻是激動萬分的,不想這一趟跟著殿下來涼州,居然還能遇到自己心心念念,在記憶中藏瞭那麼久的姑娘。
此番簡直像是吃瞭蜜糖一樣,從內到外散發出瞭陣陣的甜意。
他的手忙從朝陽的胳膊上松開,竟是有些手足無措瞭起來。
慕遠帆凝神看著面前眉眼如畫的女子,越看越是歡喜,卻發現她穿著不普通,定是涼州哪傢的貴女。
登時殘酷的現實將他內心的喜悅沖淡瞭不少,殿下已經和大周的太子聯絡過瞭。
這一次他們是來打頭陣的,關鍵是搜集一些關於辰王的證據,一旦證據拿到手,便是昭告天下正式開戰的時候。
就像少主說的,大周的那個小白毛太子看起來內向不愛說話,可手段分外的殺伐果決,到時候怕是要血洗涼州城的。
涼州城裡的貴族這些年和辰王大部分捆綁在瞭一起,一旦變動,便是屍骨無存。
他頓時一顆心狂跳瞭起來,上前一步將自己腰間的玉佩摘瞭下來送到瞭朝陽的手中。
朝陽登時一愣,這玉瞧著便名貴得很,握在瞭掌心裡,竟是有點點的清涼。
“公子?”她抬眸笑看著慕遠帆,“多謝公子的玉佩。”
她說著說著臉卻紅瞭幾分,給她玉佩這事兒,隻有分外相好的人才互相贈送,畢竟是掛在腰間的私人物品。
“姑娘,”慕遠帆一會兒還得回去給太子殿下回稟這裡的情形,實在是不能多耽擱。
他此番生怕再與她走丟瞭,連著自己的貼身玉佩也交付瞭出去,看著她笑道“姑娘,我還有些事情要忙,明日上午姑娘不知道有空兒沒有。”
“姑娘拿著玉佩去順意茶樓,自有小夥計帶著姑娘上來,我在那邊等姑娘來,咱們再敘舊。”
朝陽郡主哪裡有不應的道理,此人救過她的命,她該是登門拜訪答謝的。
既然約瞭明日,她一會兒得買點兒禮品,可此番手裡已經拿著人傢一塊兒玉佩,忙摘下來腰間的一個香囊也送到瞭慕遠帆的手中。
“這香囊是我繡的,裡面裝著祛毒丸,公子瞧著也是走江湖的,若是不嫌棄的話便隨便戴戴吧,反正可以辟邪的。”
慕遠帆心頭更是狂跳瞭起來,將香囊貼著胸口放好,還擔心丟瞭用力按瞭按。
此番像是與她有說不完的話,到底還是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說。
“姑娘,你聽我一句勸,”慕遠帆見著朝陽後,腦子裡已經將少主殿下什麼的全部丟到瞭一邊。
他臉上掠過一抹鄭重低聲道“姑娘回去且和長輩們說說,近來涼州不太平,姑娘一定要小心,最好是能離開涼州避一避。”
朝陽登時愣在那裡“涼州不太平?”
慕遠帆實在是不能再說瞭,再說下去若是被少主知道能宰瞭他,這屬於嚴重泄密瞭。
“姑娘別的不必多問,近來離開涼州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具體的等明日見面再說!”
朝陽笑著應瞭下來,她本就沒有什麼主見,從小到大所有的人生都是被別人安排,隻是此番被眼前這個俊朗非凡的青年安排,她竟是有些喜悅在心中。
“好!”朝陽捏緊瞭玉佩的帶子,便轉身朝著辰王府的方向走去。
慕遠帆一開始笑著目送,突然臉色變瞭幾分。
慕遠帆竟是太過激動,都忘記問她是涼州哪傢的女子,怎麼朝著辰王府而去?
一顆心竟是狂跳瞭起來。
“姑娘,請留步!”慕遠帆緊追瞭幾步,擋住瞭朝陽郡主的去路。
朝陽抬眸笑看著他,陽光映照在她姣美的臉上,竟是美得令人呼吸一凝。
“姑娘,在下冒犯問一句,姑娘你是哪傢的女子,若是不方便告訴我閨名,便是告訴我一個姓也成。”
朝陽郡主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沉瞭下去,她其實很厭煩自己的身份。
正因為這樣的身份,讓她現在的親事高不成低不就。
她擔心眼前的青年也嫌棄她,或者是會有什麼顧忌。
她本來想隱瞞的,但此人和尋常男子不一樣,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哪裡能瞞著。
朝陽定瞭定神微微垂首,唇角卻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來。
“公子,我也不瞞著公子瞭,我是辰王府的朝陽郡主,是辰王的妹妹!”
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