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簽完,接下來幾天便是教給張大張二如何鹵下水。
張大已經成傢,傢裡有媳婦有孩子的,學習如何鹵制的時候,張大就把媳婦和大女兒一起叫來。
張二還是單身,他幹脆從蘇落這裡轉租瞭這院子,隻等著蘇落他們一般走,他就直接搬進來住。
在院子裡賣鹵下水的事,交給張大媳婦和大女兒,往各大酒樓食肆送的事,張大和張二各自分攤一部分,平時哥倆還是要開豬肉鋪子的,至於平時清洗下水,他們也雇傭瞭張小川他們那幫小孩兒。
“你真的要走瞭?”
蘇傢院子門口,張小川帶著六七個小孩兒圍著蘇子慕和小竹子,張小川紅著眼抹淚,依依不舍表現的十分強烈。
“以後咱們還能再見面,再在一起玩麼?”
“對啊,蘇三,小竹子,我們都特別舍不得你們,能不走嗎?”
“是啊,嗚嗚嗚嗚,我娘說中午要做酸菜大包子,蘇三你不是最愛吃我傢的酸菜大包子嗎?你走瞭就吃不上瞭。”
小竹子一貫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不過眼底有點發紅,看得出來心裡也是不舍。
蘇子慕看著小夥伴們,“我們以後肯定還會再見面的,我們這次是去京都,用不瞭多久,京都就會開一傢武院,專門收小孩兒,教小孩兒習武,到時候我也會去那個武院。”
面癱小竹子瞠目結舌轉頭看向蘇子慕。
一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蘇子慕看著大傢,說的可認真瞭,“你們在春溪鎮,以後如果能讀書想讀書,你們就去讀書,如果不想讀書,或者覺得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可以來京都找這個武院,武院名字就叫子慕武院。”
小竹子想要伸手在蘇子慕肩膀上晃一晃。
醒醒!
一群小孩兒瞪著眼看著蘇子慕,張小川舔瞭舔嘴皮,“但是,蘇三,你怎麼知道?你不是說過幾個月才開嗎?你怎麼連叫什麼都知道瞭,而且......我們也交不起束脩啊。”
蘇子慕笑瞇瞇道:“我當然知道,你們忘瞭,我會掐算。”
小竹子:......
除瞭小竹子在翻白眼,其他小孩兒都是一臉恍然大悟,張小川立刻點頭,“對對,你會掐算,我忘瞭這個,當時還是你掐算的,你傢的鹵下水生意能做大,但是做大之後你們就要離開,那你掐算一下,這個束脩得多少錢?”
那可是京都。
那可是武院。
哪個小男孩兒不夢想自己一身高強武功,赤手空拳闖天涯被人喚一句大俠呢!
大傢看蘇子慕的眼神都亮的發光。
蘇子慕在小竹子的白眼下,掐算瞭手指,“不要錢的,但是隻挑有眼緣的,不過我算瞭一下,你們幾個,如果去報名,都能被選上,到時候咱們又能在一起。
那地方教人識字,教人武功,免費吃喝住,還給一年四季的衣裳。
不過你們爹娘肯定是不放心你們去那麼遠,到時候你們和傢裡商量吧,等那邊武院開瞭,我得瞭消息,我過來找你們。”
張小川聽得眼睛都直瞭,“還有這種好事?”
旁邊小孩兒跟著點頭,“對啊,啥都免費,那人傢憑啥?”
“會不會是害人的拐子鬧出來的名堂啊?”
蘇子慕神秘兮兮的放低聲音,“我現在告訴你們算是泄露天機,你們可千萬別說出去,一旦說出去,咱們都要有損陽壽的。”
小竹子聽不下去,想要轉頭走瞭。
這都什麼胡扯玩意兒。
但蘇子慕多有心眼啊,說話的時候一直攥著小竹子手腕呢,小竹子隻能幹翻白眼走不瞭。
一群小孩兒緊張兮兮朝蘇子慕圍攏瞭一下,等著聽天機。
蘇子慕小聲道:“這個,是某個已經戰死的大將軍英魂附身在武院創辦人身上,要給自己挑繼承人,重組他那被奸人所害的軍隊呢,從這個武院出來的,將來都是軍中將領。”
小竹子眼皮動瞭動。
盡管他知道蘇子慕是在瞎掰呼,但這一瞬間,他承認自己有點願意相信蘇子慕的胡說八道。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武院,真的有這樣的將軍......他肯定要去試試。
蘇子慕這麼嬌氣,現在這麼能胡說八道,以後長大瞭不知道要多難養活多能惹事,他如果真能上瞭戰場,立下軍功,有瞭軍權......蘇子慕鬧上天他也護得住吧。
還有陳珩......
陳珩那可是鎮寧侯府的世子爺,盡管有南淮王保護大姐和蘇子慕,可聽說南淮王名聲不好而且實力不如鎮寧侯府,隻是個酒囊飯袋?
盡管傳言小竹子沒有全信,可心裡也不是特別踏實,要保護傢人,還得自己有本事。
八歲的小竹子忍不住腦補自己成瞭大將軍。
五歲的蘇子慕還在嘀嘀咕咕“胡說八道”。
院子裡。
春杏將能收拾的基本都收拾好瞭。
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她們從鎮寧侯府出來,什麼行李沒帶,隻蘇落帶瞭幾根金簪幾塊玉佩,後來來瞭這邊,除瞭添置這些日常傢用必備的,也沒添置別的什麼。
現在要走,甚至都不需要收拾衣服。
隻把銀錢那些帶上就是。
倒是蘇子慕,林林總總帶瞭一大堆,兩隻狗崽崽帶上自不用說,甚至把他那窩小雞也帶上瞭。
“王爺說,明兒一早咱們出發。”收拾完,春杏朝站在院子裡的蘇落走過去,見蘇落面上沒什麼表情,春杏道:“小姐想什麼呢?”
蘇落很輕的捻著手指,搖搖頭,“沒想什麼。”
“小姐緊張瞭?害怕瞭?”春杏偏頭看蘇落,寬慰她,“南淮王雖然名聲不好,但是這些天相處,奴婢瞧的真切,王爺不像是傳言中的那般,王爺對小姐的用心......”
蘇落笑瞭一下,打斷春杏,“我隻是在想,明天回瞭京都,我要以何種姿勢去鎮寧侯府。”
春杏瞬間話音一頓,嘴巴微張。
“我想瞭好久,要如何去鎮寧侯府要回我該要回的東西,但似乎哪一種方式都不可取,現在我想明白瞭,憑什麼是我登門去鎮寧侯府呢,明明做錯事的是他們,應該他們登門來找我。”
春杏瞪大眼,“他們找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