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壽王世子失蹤

作者:懶橘 字數:3103

壽王世子失蹤瞭。

這個消息傳進京的時候,大傢還在花蔭醉酒間,掩笑戲談西陵王女恬不知恥糾纏著壽王世子之事,聽到消息後,說話聲戛然而止,隨即,沸騰。

好端端的,怎麼被西陵王女纏著去瞭一次圍場,就被刺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瞭呢!

壽王妃天都塌瞭!

除瞭兒子,她什麼也沒瞭,上蒼竟殘忍如斯,連她唯一的盼頭也要奪走嗎?

她跌跌撞撞跑出去,要去問個清楚明白,遇到瞭同樣如遭雷擊的壽王。

單左單右跪在堂下,兩個魁梧威猛的青年,此刻低垂著頭,哽咽得語不成句。

“王女說要與世子單獨相處,世子便沒讓屬下們跟隨,待屬下們沖進去時已經……”

“為首的黑衣人,屬下與他交瞭手,他蒙著面,臉上被屬下劃瞭一刀。看著很像端王身邊的洪方。”

“屬下也活捉瞭兩個刺客。”

壽王面色凝重:“端王……”

壽王妃大哭,罵道:“你們兩個為什麼不保護好他!為什麼!”

她沖過去,不顧身份禮儀地撲打單左和單右。

“屬下有罪,王妃息怒!”

單右借著格擋的動作,把一枚玉佩悄悄塞進壽王妃手裡。

“為……”壽王妃突然停住哭聲,手摩挲瞭兩下,眼睛一亮,然後又繼續大哭,“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啊……”

“好瞭!”

壽王喊住她。

“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弗兒,還有到父皇跟前揭穿端王!”

他喃喃道:“千萬不能讓端王把洪方殺瞭——武擎!”

“屬下在!”

“設法抓住洪方,讓寧王看見並得手!”

他吩咐完,立刻對兀自垂淚的壽王妃道:“隨本王一起入宮面聖。”

嘉康帝很是震驚。

秦弗不見瞭?

底下壽王妃泣不成聲,壽王異常激憤,看著不像在撒謊。

壽王妃哀聲哭嚎:“求父皇為弗兒做主!”

壽王亦面色沉痛:“求父皇召開三法司同審,查清背後真相,還弗兒一個公道!”

嘉康帝緊鎖眉心,道:“人還未找到,莫要杞人憂天。”他一揮手,厲聲命令,“傳九城禁衛軍,大力搜尋圍場,務必找到王世子!”

帝王之令傳出皇宮,禁衛軍開始緊鑼密鼓地往城外湧去。

寧王府。

寧王大力拊掌,仰天大笑:“天助我也!”

寧王世子也喜出望外。

“父王,可是要派人暗中前往,確保秦弗有去無回?”

“不,”寧王道,“當務之急,是把端王扯下馬。”

“刺殺之事,不是我們做的,那便一定是端王所為。趁此機會,將他刺殺的罪名做實,以後文武百官誰敢追隨於他。壽王倒瞭秦弗,端王倒瞭名望,以後誰能與本王爭鋒?”

寧王世子大喜:“父王,該怎麼做?”

“去圍場挑幾個刺客,找到他的傢人,問出他是供職於何處。我不信,那麼多人,沒有一個嘴不緊的。”

“有壽王與我一同使力,不信拽不下端王府!”

另一邊端王府裡,端王正向洪方問話。

“秦弗究竟死瞭沒?”端王問道。

“屬下,不知。”洪方低頭說瞭一句,然後又大聲道,“但屬下親眼見他跳下瞭山崖,就算不死,也會受重傷。”

“你沒派人掃尾?”

“派瞭,隻是那個時候,秦弗之人已經進場,屬下不宜久留,且山崖陡峭難行,無半日工夫無法到崖底。”

端王聽到此,便知事情已經差不多。接下來便隻等看秦弗命大不大瞭,不死也落他一身殘疾。

他揮手讓洪方下去,洪方剛要退下,穩坐一旁的高嬋突然出聲:“你臉上的疤痕誰做的?”

洪方一愣,答道:“回世子妃,是壽王世子所為。”

臉上那道傷痕,從左額角一直劃到右邊腮下,皮肉翻卷,又長又深,一看便知是新傷。

“可有讓他的人看見?”

“這……”他思索片刻,道,“手下中似混進一人,他可能看到瞭。”

高嬋聞言瞇起瞭眼,片刻後低頭微笑。

“罷瞭,諒他也活不瞭。你辦事有功,這杯茶,便賜予你吧。”

婢女端過高嬋手邊的茶,捧到洪方跟前。洪方看清澈的茶湯微微晃動,一股淡淡的芬芳鉆入鼻子。

當!

他陡然揮開茶杯,著瞭魔般沖瞭出去。

高嬋大拍桌案:“抓住他!”

由於情緒激動,她腿一用力似乎想站起來,卻因為腿傷大痛,歪倒回圈椅裡。

端王世子尚不明所以,傻愣愣扶著她道:“嬋兒你怎麼瞭?洪方哪兒惹你不高興瞭?”

“蠢貨!”

高嬋一個響亮的巴掌拍他臉上。

“他臉上的傷那麼明顯,不殺他,一旦被指認瞭,父王能逃得瞭幹系?”

端王這才意識到輕重,快快地喊人:“來人!快!抓住洪方!”

相比京城的沸騰,京郊一處別院裡,就顯得十分寧和。

許澄寧半坐半躺在錦榻上,左腿的褲管被撕開,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腿。腿上染瞭血,幹透後略呈暗紅,沒染血的地方則膚白若雪,十分亮眼。

此刻她被秦弗握著小腿,輕輕擦拭血痂,幾次疼得要縮回,都被強硬地按住。

“嘶——啊!”

秦弗慢慢給她擦著腿,擦著擦著許澄寧習慣瞭這種程度的疼,便逐漸放松下來,沒想到他竟連招呼都不打,趁她不備一個巧勁拔出瞭箭。

噗!

箭頭帶出一道細小的血柱。

許澄寧痛叫,更多是嚇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

秦弗丟瞭箭,先給她擦洗,止血,上藥,包紮,然後輕輕放下瞭她的腿。凈過手後,用柔軟的帕子給許澄寧擦瞭擦臉上的淚,並揩走瞭鼻尖一滴透明的鼻涕。

“小花貓。”他似在忍笑。

“很痛的。”

許澄寧果真像隻被擼完的貓兒一樣,摸著腿,神色萎靡。

“殿下,我以後會不會跛腳?”

“不會。”

“會不會傷到骨頭瞭?”

“不會。”

許澄寧沉默瞭一會兒,眼裡一團希望一團懷疑交織變換:“那拔的時候會不會呢?”

秦弗斜瞭她一眼,輕捏瞭捏她的臉蛋:“你究竟想好還是不想好?”

“當然想好。”

“那就往好處想,真腿壞瞭,孤養你一輩子。”

她被秦弗扶著躺下,身體輕輕軟軟的,反而讓秦弗提著一口氣,更加小心翼翼。

他坐在床邊,一下一下的摸她的發頂,似在替她緩解疼痛,心緒卻略略漂移。

許澄寧果然長得有些慢,別的少年十一二歲已經敦敦實實瞭,她還這麼軟氣。秦弗這一輩的皇孫女少,他沒抱過妹妹,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什麼樣,是比許澄寧更輕更軟,還是比許澄寧硬些重些。

神思散亂,就在他以為許澄寧睡著的時候,許澄寧又睜開瞭眼。

“我還能長高嗎?”

“能。”

“會不會一條腿長、一條腿不長,還是跛瞭?”

“你要是不放心,回去後讓鐘白仞給你看。”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再等幾天。”

許澄寧微微側躺,仰頭看秦弗道:

“殿下明天能派人替我跟阿茹和順王他們說一聲嗎?就說我在燕先生那住幾天,叫他們不要擔心。”

秦弗看她一眼:“連順王也要說?”

“要的,就怕他鬧起來。”

“操那麼多心。”秦弗低頭看她,“你向來是懂事的,圍場那種地方你竟也敢去?”

許澄寧拿被子擋住半張臉:“順王害我。”

“以後少與他們胡鬧。”

“我不知道他們會去圍場,我本來也不敢進的。”

“孤看你膽大得很。”

說來也怪,許澄寧這人說她膽大,她也怕疼怕死會哭鼻子;說她膽小,她卻不論處境多危險,永遠能沉著應對。這份膽氣,便是老辣的政客都不定能有。

“叢林裡的陷阱,是你做的手腳?”

“厲害吧?有沒有救殿下一命?”

秦弗輕扯瞭扯她的臉頰肉:“孤敢獨身跟西陵王女出來,便自有把握,不需要你以身涉險。”

許澄寧來瞭精神:“您是跟西陵王女約會被騙進來的——哎喲!”

她額上被彈瞭一記,嘟囔道:“我就是好奇問問,畢竟事關我的未來主母。”

“你想要什麼樣的?”

“殿下喜歡就好,殿下喜歡什麼樣的?”

秦弗盯著她,好一會兒才道:“你真敢問。”

許澄寧不怕他,笑瞭笑,慢慢就有點困瞭。

“殿下,你昨晚睡瞭嗎?”

“睡瞭,怎麼?”

“我沒睡,現在困瞭,我先睡好不好?”

“睡吧。”

片刻後,淺淺的酣眠聲傳來。

秦弗細細地端詳她,這是他頭一次這麼仔細地看她臉上每一個部位。

閉著的雙眸覆下兩片睫毛,黑而纖長,根根細翹分明,像筆墨最瀟灑的丹青聖手揮毫於她眼下仔細勾染瞭幾筆,微豐的唇口則暈瞭淡淡胭脂,凝脂雪膚更是舍不得多點一痣一紋,平添細瑕。

骨相尚未長開,已經貌若畫色,如此秀澈嬌柔。

越看越像女孩子。

目光不覺挪動,看向她身下。

褲襠是鼓的。

他移開瞭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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