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攻陷

作者:懶橘 字數:2373

隕鎮總兵也懵然瞭。

“這……明明就在這啊,我記錯瞭?”

他東邊望望,西邊也望望。

“不對啊,上回就是在這裡啊。”

封鎮總兵不耐煩瞭:“你知不知道為瞭趕你這一趟,我們連夜爬起來,飯也沒吃覺也沒睡,你就給我們看這個!”

隕鎮總兵辯解道:“我沒有耍你,是那幫子土匪太狡詐瞭,他們真的天天來侵擾我們的城池,不信你去看看,我們的稻子和馬都被偷瞭。”

封鎮總兵啊瞭一聲,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他:“你自導自演這一出,就是為瞭向王都索要更多的銀錢吧?”

腳下這塊地貧瘠,一年到頭產不瞭幾石糧,作為這裡的守將,他們時常會以各種理由向朝廷要錢。

隕鎮總兵百口莫辯:“我不是……”

封鎮總兵卻自認為一下子就揣摩透瞭他的意圖,抬手制止瞭他的解釋,道:“行瞭行瞭,我不跟你耗,我們城池也是一日都離不瞭人,走瞭!”

他一招手,帶著自己的手下迅速撤離。

隕鎮總兵無法,隻當是土匪消息靈通,聽到兩鎮兵馬來鎮壓就跑掉瞭,於是也打道回府。

安然無事兩天。

第三天夜裡,城門下又有瞭動靜,那群土匪又來瞭。

這一次聲勢浩大,土匪們扛瞭橫木,不停撞擊城門,邊撞邊瘋狂高叫,肆意張狂,甚至還往矮墻上射火箭,好些個守兵都被火星子燎瞭衣服,燃旺起來,驚叫連連。

總兵忍不瞭瞭,大喊:“開城門!我非宰瞭他們不可!”

他騎上馬,帶著一隊人馬沖出去,土匪們本就等在城門邊,兩兩相碰,立馬引燃一場混戰。

可那幫土匪不單狡詐,還個個身手不凡,頻耍陰招,把守兵一個個掀翻在地上後,還把人戲弄著玩,恁地可惡,有幾個還趁亂沖進瞭城門搜刮瞭他們的財物,然後牽走瞭他們的馬匹,揚長而去。

總兵吃瞭一嘴的塵土,狼狽地爬起來,看自己手下無一不躺在地上弓成瞭蝦米,心裡恨得不行。

“點烽火!召封鎮守兵過來!”

封鎮總兵又帶人跑瞭一趟,深入巢穴,毫不意外地又撲瞭個空。

“你究竟想怎樣!”

封鎮總兵吹胡子瞪眼,隕鎮總兵傻眼瞭,道:“應該是我們找錯地方瞭,他們肯定換瞭巢穴。”

“你看這像有人待過的地方嗎?”

隕鎮總兵堅稱有:“你要不信,你且留下來守幾天,我們聯手將他們一網打盡,一起向王都請功。”

封鎮總兵半信半疑,留瞭下來。結果守瞭三天,別說土匪瞭,小毛賊都沒有一個。

封鎮總兵喝瞭三天沒滋沒味的稀飯,心裡不耐煩到瞭極點,終於爆發。

“你說有土匪,在哪兒啊?你倒是指給我看啊!老子沒空跟你在這瞎耗!你自己打去吧!”

封鎮總兵不顧隕鎮總兵的阻攔,揮手招人,一身火氣地回瞭封鎮。

隕鎮總兵有氣沒處發,隻得作罷。

是夜。

城墻上照舊鼾聲雷動。

羅舜從黑暗的角落裡鉆出,看時機差不多,便在城上點燃瞭火盆,再靈活地溜下城墻,兩手一扛,將栓門的橫木取瞭下來,然後與等在門外的人一起用力推動門扇。

城門大開。

“走!”

秦弗拉動韁繩,從叢林掩映中策馬而出,身後是餘泊暉、張乘、陸欽鋒、單左單右,以及,千軍萬馬。

總兵於睡夢中被利落地抹瞭脖子,守兵們也是剛睜開惺忪的睡眼又永久地閉上瞭。

有機敏些的守兵,看自己的夥伴沒發出什麼聲響就悄然離去,默然爬上烽火臺,燃起瞭烽火。

“殿下,那兒!”

循著陸欽鋒所指,秦弗看到瞭熊熊燃起的烽火臺,平靜道:“無妨,人殺掉,火滅瞭就是,反正,不會有人來瞭。”

城池裡上空血腥味逐漸濃重,他們不費一兵一卒便攻占瞭整座城池。

“我剛剛看瞭一下,拴馬的繩子都被馬樁磨舊瞭,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鬼都不肯來,得多久才有人發現這裡被我們吞下瞭。”

秦弗淡淡一笑,對餘泊暉道:“這兒交給你瞭,我們立刻出發前往安城。”

餘泊暉點頭:“放心交給我,我會給你們穩住後方的。”

餘泊暉沒其他人武功超群,但也會拳腳功夫,且極善計謀,他留在後方掌控情報最合適。

秦弗留瞭人給餘泊暉,然後率領瞭餘部即刻前往安城。

安城不是軍事重地,甚至沒什麼官僚,不用半天的功夫便攻占下來瞭,秦弗繼續率部往王都逼近。

西陵人果然對東南處的隱患一無所知,仍密切與西戎聯系、配合,熱火朝天地侵襲大魏的西邊城池。

西征大軍到達邊境的時候,大霆關已經淪陷,謝允伯迅速召集所有將領到大帳,瞭解戰況與商議對策。

“敵軍的主力在這,西戎的兵力居多,西陵隻是躲在背後撿些好處而已。既然如此,我們偏偏隻抓著西陵打,把他們打退到泮水之外。以西戎的本性,定不會去援救西陵,他們定會繼續攻擊我們的城池,這個時候,我們再回馬一槍,攻擊他們後方,前後夾擊。”

眾人紛紛點頭:“公爺所說甚是!”

龐毅道:“那末將先派斥候去打探軍情。”

謝允伯點頭準允。

眾將被分派瞭任務下去,軍帳中隻剩下瞭謝允伯跟謝容鈺兩人。

謝允伯斜謝容鈺一眼,知子莫若父,便問道:“你想說什麼?”

謝容鈺道:“兒子在想,副帥逾越瞭。”

軍無二帥。按說,謝允伯為主帥,他在的時候,當一力由他下命令才對,龐毅卻主動提瞭很多次,雖然經瞭謝允伯同意,但也是逾越瞭。

謝允伯道:“旁人為將,是一步步做上來的,就算是為父當年也是如此。而他卻是當瞭十多年小兵一躍成為大將,人情世故短少瞭見識,還是當年當小兵的腦筋。這支兵馬由他統率瞭這麼久,他一時習慣瞭也是有的。左右他提的都是該做的事,便隨他去瞭。”

謝容鈺道:“父親就不怕,屆時戰中你二人有瞭分歧,士兵們隻聽他的?”

“當然怕。”謝允伯道,“放心,明天演兵,我會把軍威樹起來的。”

結果到瞭下午,有兵卒來報,城外有發現,請他們父子前去一觀。

謝允伯跟謝容鈺一起,帶瞭十來騎親兵便出城去瞭。

他們被引到一處堆放屍身的大坑處,坑邊上數百名士兵,有副將蹲在其中,看謝允伯來瞭,招手喊道:“公爺,您來看,這具屍體是不是北厥人?”

謝允伯聞言,即刻下馬,走進瞭坑裡。

依言去看副將所指的屍體,面容已經開始腐爛,光看骨相,西戎與北厥卻沒有很大差別。

“為什麼這麼說……”

謝允伯話音未落,便聽見整齊劃一的拉弓聲,仰頭一看,見士兵們齊齊拉滿瞭弓,將箭矢對準瞭坑正中的他們父子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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