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挑撥離間

作者:懶橘 字數:2034

戰事越來越激烈瞭。

薄元道應該是知道自己不贏絕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放手一搏,北厥人源源不斷地從關外進入大魏疆土。

而與薄元道作戰的,隻剩下秦弗一方的人,寧王端王都在裝死。

秦弗每一次領兵出去廝殺,都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回來時,滿城都飄著血腥味。

哪怕不上戰場,許澄寧也能嗅到那股緊張嚴密的氣息。

她的目光在輿圖上蜀地和徐州之間來回飄移。

這兩個人是躲在暗處的陰險毒蛇,冷不丁就要被他們咬一口,必須隨時警惕。

“在看什麼呢?”

韓清悅走進來,身上帶著血腥味和藥味。一聞便知她才從傷兵營回來。

“那邊怎麼樣?”

韓清悅搖頭:“還是很多重傷,幸而阿茹他們新送來的藥材夠用。”

許澄寧亦嘆氣:“在所難免,戰是為瞭不戰,如今我們也唯有企盼戰爭快點結束。”

雲九進來,把一張詔書放在瞭許澄寧跟前。

“徐州發來的。”

許澄寧展開一看,上面寫“外賊作亂,傷國害民,朕深感痛心,特擢封皇侄秦弗為護國大將軍,代朕驅逐北厥,誅殺叛軍,早日平亂安定,欽此。”

韓清悅有些驚奇:“這是……”

“搶功呢,”許澄寧把詔書扔到一邊,“有這封詔書,天下人便會以為抗擊北厥是寧王示意的。”

雲九道:“他還攜一幹官員舉行瞭祭天儀式,為大魏祈福。”

“啊,這……”

自古以來,祭天都是皇帝主持進行的,寧王是真把自己當皇帝瞭。

許澄寧道:“不用管他,也就騙騙一些不曉事的老百姓罷瞭。騙瞭又有什麼用呢,頂多挽救一下聲望,收復的城池又不是他的,現在拳頭才是硬道理,等兵臨城下瞭,他再好的聲望也是白搭。”

退一萬步,就算寧王是得到天下人認可的新君又如何,改朝換代、權力更迭,大傢該認還是得認。

許澄寧一說,他們才放下心來,又有人來報:“端王有異動。”

許澄寧神色一凜:“什麼異動?”

“他調集一支兵力,越過大金江,往山群裡跑瞭。”

韓清悅道:“為瞭避戰嗎?”

倒是有可能,因為進瞭山裡,就很難再打瞭。

許澄寧卻思考起其他可能性。

大金江,群山……

她心裡默默地把山山水水挪瞭一下方位,問道:“他在蜀地可有留下什麼勢力?”

“兵馬都帶走瞭,不過……大多數原本追隨他的官員都沒有跟他走,留在瞭蜀地。”

許澄寧靈光一閃,道:“讓人用最快的速度去一趟赤葭,端王恐怕要以大魏的名義向赤葭借力瞭!”

不管大魏內部怎樣鬥,在外邦眼裡,大魏人都是一夥的,赤葭沒準還真會被端王蒙蔽,隨他予取予求。

“是!”

現在大傢都知道她的厲害瞭,秦弗不在,所有人都聽她的話,秦弗在也常和她有商有量,所以聽誰都差不多。

信兵出去瞭。

雲九看韓清悅也離開,才慢吞吞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

“這信,你自己看看要不要給殿下看吧。”

“誒?”

許澄寧疑惑,接過來一看,竟是寧王世子的信。

信上先是問候她身體安康否,他聽說瞭她舍身救城的事跡,心裡非常欽佩,也突然勾起瞭對她的思念。

“一別經年,本宮才發現自己對你的喜歡一直沒有變過,隻是當初我們有瞭點誤會,所以才將你推到秦弗身邊。本宮不怪你,隻怪本宮年輕氣盛,在你面前沒有偽裝,一不小心說瞭讓你難過的話。”

“你放心,即便秦弗敗瞭,本宮也一定會保全你性命,當初給你承諾永遠有效,你不必擔憂前程……”

秦弗回來後,許澄寧把信給他看瞭,自己笑得前仰後合。

“小寧寧,”秦弗咬牙切齒,“這是他能叫的!”

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秦弗還是好氣。

“給你看的嘛,他當然有多肉麻寫多肉麻。”許澄寧笑道。

她跟秦弗在一起,如果徐州那邊有她的私信,秦弗能不知道?這信就是寧王世子故意寫給秦弗看的,還不是為瞭挑撥離間。

許澄寧看秦弗黑著臉,便湊過去趴在他肩上晃他。

“不氣啦,大不瞭我也讓你叫一聲唄。”

秦弗轉頭,與她臉對臉:“寧寧?”

許澄寧酥得哆嗦起來,紅著臉松開瞭他的肩膀,撓撓後腦勺:“還是別叫瞭,怪不好意思的。”

秦弗微微細長的眼盯著她,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輕輕點在她臉上,癢癢的,許澄寧聳起肩,就見秦弗猛地撲過來,把她壓在榻上。

“我偏要呢?”

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男子的呼吸貼著耳廓,更癢瞭。

許澄寧浮起羞色,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這樣說話,癢。”

秦弗道:“那你管住我的嘴吧。”

下巴被輕輕一抬,溫熱的薄唇貼上瞭她的,流連輾轉時,許澄寧看到他的喉結隨著親吻與吞咽的動作,慢慢地上下滾動,拉長的脖子線條十分漂亮。

像一匹優雅飲水的駿馬。

許澄寧捧住他的下頜,啟唇相就。

房裡的燭火微微曳動,墻上人影翻來覆去。

當——

一支銀簪掉下瞭榻。

黑色的發絲纏繞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呃……”

許澄寧散著頭發,臉上酡紅,一隻手按著衣襟。

“我、我裡面沒穿……”裹胸佈。

“沒事。”

秦弗喘氣,本就是要摸她,又不是摸裹胸佈。

許澄寧臉漲得通紅:“我有事!”

他手還在她的衣下,就貼著她的腰腹,像在轉盤上做瓷胚的匠人巧手,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轉動,勾勒著她纖細的腰身,幾次要沿著脊骨與腰線往上,都被她擋住瞭。

秦弗沉下身,吻得更深,也裹著凌亂單薄的衣裳將她摟緊,兩副身軀貼在一處廝磨輾轉,清涼與火熱,柔軟與剛硬,都在此刻水乳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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