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知道,這氣,不是他引起的,賢妃這是又氣上瞭太子妃嗎?
暗影覺得自己蠢得要死,他幹嘛要對太子說那句話啊?
並且又好死不死的,讓賢妃聽見。
如果這事,讓太子知道,還不得賜他幾十大板?
到時,他的屁股該遭殃瞭。
想到此,暗影是哭喪著臉,一臉的生無可戀。
或許,這就是謊言的代價吧,這代價可真大啊。
……
暗影出去後,賢妃的這口氣,還是沒消。
她扭頭看向容慧,怒氣沖沖地問道:“這月千瀾也太不識好歹瞭吧?淵兒差點死瞭,她身為未婚妻,不該這時貼身伺候嗎?她居然見都不見淵兒,一言不發地走瞭?這也太狂妄瞭吧?本宮好不容易決定,要給她一個表現的機會,甚至剛剛,本宮看見她的身影,也沒有打擾她。”
“本宮以為,她會去看淵兒,誰知,人傢根本沒去,居然就這麼走瞭?這個女人怎會這般冷血冷情啊?若是她心裡有淵兒,起碼要衣不解帶地照顧,再不好,她就是過來看一眼也成,等著淵兒醒來也行,可是,她什麼都沒做,就拿來瞭一顆白露丸。她以為,她就沒事瞭嗎?”
賢妃氣得不輕,鐵青著低聲吼著。
原本一夜未睡,臉色本就不好看,如今更是被氣炸瞭,她的臉色就更難看。
容慧有些心疼,她低聲嘆息一聲,握住瞭賢妃的手背。
“娘娘,這是殿下和月小姐小兩口的事,你跟著摻和什麼呢?我們都不是月小姐,自然不知道她考慮,或者顧慮著什麼。但是,奴婢覺得,月小姐對殿下的心,是好的。不然,她一個女子,能夠拿到那至寶白露丸,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想必是費瞭一些心力的,一般的普通女子還真做不到……”
賢妃抿著唇瓣,氣悶得沒說話。
容慧再接再厲地又勸道:“娘娘,陛下回宮上朝去瞭,臨走時,他可是吩咐瞭奴婢,要好好服侍你休息的。你累瞭一晚,如果再不休息,身子肯定是吃不消的。若是殿下好瞭,您卻病瞭,你讓殿下怎麼好好地養病啊?”
賢妃雖然心裡有氣,但也被容慧這番話,漸漸地開導想開瞭一些。
誰都不想,她更不能讓剛剛脫離危險的兒子擔心,所以她微微嘆息一聲,有些無奈地看向容慧。
“你啊,慣會對本宮說這些大道理,本宮真是怕瞭你瞭。”
容慧佯裝惶恐求饒,笑著道:“娘娘可饒瞭我吧,終歸是娘娘因為擔心殿下,才會這麼焦急的。沒事的,年輕人嘛,總要經歷一些事情,他們彼此的感情才更珍貴。奴婢,還是非常相信陛下的,奴婢也相信月小姐的為人。說實話,奴婢還真有點喜歡月大小姐呢。”
賢妃聽聞此,微微挑眉。
“哦?你喜歡她?”
“是啊,月大小姐容貌不差,又是大傢閨秀,更是月丞相的嫡長女。無論是行事作風,還是為人處世,她身上有著其他人沒有的內斂與沉穩。這性子,可不是她這個年紀就能具備的,可是偏偏就出現在瞭她身上。又聰明,又慧敏,更重要的是有手段,如果以後坐上瞭太子妃之位,奴婢相信,她隻會成為太子的助力,不會是拖累的。”容慧也是撿瞭些皇上昨晚對賢妃說的那些,復述瞭一遍而已,況且她也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賢妃沉默瞭,眸底閃爍著亮光。
隨即,她抿唇輕聲笑瞭,看向容慧。
“不想這些瞭,走吧,休息去,你也累壞瞭吧?”
容慧也不否認,回瞭一個笑容。
兩個人名義上是主仆,可是在一起扶持多年,早已情同姐妹。
這些年,她們相處的時間,比皇上和太子都多。
兩個人相視一笑,互相扶持著離開這裡。
賢妃待洗漱更衣,上瞭床榻休息時,她突然看著容慧吩咐:“你去傳本宮的話給月千瀾,讓她晌午時分,過來太子府商議婚禮事宜。並且告訴月丞相,為瞭方便行事,本宮要留月千瀾在太子府住幾日。”
容慧微微一愣,眸底劃過一絲訝異,一時倒沒反應過來。
賢妃有些別扭地推瞭推容慧:“行瞭,快去吩咐吧,吩咐完瞭,你也趕緊睡一覺吧。”
然後,賢妃便上瞭床榻,自己動手拉上瞭被子,背轉過身休息瞭。
容慧怔愣好一會兒,方才緩緩地回神。
隨意,她抿唇噗嗤一笑,看瞭賢妃的背影好幾眼,輕輕地搖頭。
“別笑瞭,快去吧。”賢妃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提醒瞭一句。
容慧連忙應瞭,連聲哎瞭幾聲,生怕賢妃會反悔,她是利落轉身,扭頭便走向瞭門外去。
娘娘這樣,還挺可愛。
……
月千瀾從後門回瞭月府後,她簡單地與月清源聊瞭幾句。
“哥哥,這件事有些隱秘,妹妹希望你別泄露出去。”
月清源有些不高興,生氣地刮瞭刮這個老氣沉沉,明明自己還是個小姑娘,偏偏還把他當小孩看的妹妹。
“你這說的什麼話?哥哥我是那麼拎不清,不知道輕重的人嗎?你這丫頭,可真會氣人……”
月千瀾抿唇,不好意思地笑瞭。
在月清源面前,她還是顯露瞭一些女孩心性。
所以,她揉揉鼻子,尷尬地吐瞭吐舌頭。
“哥哥別見怪,我就是為瞭以防萬一,我知道我大哥不但文武雙全,更是一個睿智聰明的人。是我太過謹慎瞭,你也和妹妹一般見識。”
月清源無奈地搖頭,抬手摸瞭摸她的頭發:“行瞭,我又怎麼會生你的氣?忙瞭一夜瞭,你也該累瞭,快點回去休息吧,後續的時間,我會繼續跟進的。雖然昨晚我送你去瞭別院,你將我調離開,不讓我再繼續參與,可我還是會擔心你,萬事小心點。”
是瞭,昨晚月清源帶瞭月千瀾去別院去見楚卿,便被月千瀾借口支開瞭。
她的手段有些陰狠,哥哥是她在乎的人,她不想讓哥哥知道她的狠厲與冷血,所以有些事,她都是避著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