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的嬤嬤，都是按照做魚的方法，去懲罰那些不聽話，又嘴硬的賤婢。”
“今兒個，我也把這種方法用在你身上，我倒要試一試，這宮外的奴婢能忍呢，還是宮內的婢女能忍。宮裡的婢女呢，通常都敗在瞭往傷口上撒鹽這一步。倒不知道，翠珠姑娘能不能挨得住呢？”
翠珠嚇得，身體瑟瑟發抖，她的臉色慘白，哆嗦著聲音說道：“嬤嬤，你饒瞭我吧，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是冤枉啊……”
“到瞭這一步瞭，自然是沒有饒瞭你的道理。是苦是甜，這樣的選擇權，就在你手裡，端看你怎麼選擇瞭。有時主子們哪，不拿我們當人看，不知道疼惜我們，可我們也得懂得疼愛自己不是。若是一味選擇隱瞞，將所有的痛楚自己吞下，那也隻能死不瞑目，當個替死鬼瞭。”徐嬤嬤連聲嘆息一聲，隨即把鹽交給瞭身邊幫忙的婆子。
婆子得瞭命令，手腳很麻利，立即拿瞭豆粒大的鹽巴，毫不手軟地捂上瞭翠珠正在流血的傷口上。
傷口原本流血瞭也疼，可是疼得不那麼濃烈，如今這鹽融入到血液裡，觸到瞭傷口處，翠珠頓時整個人被蟄得嗚嗚嚕嚕喊著。
她嘴裡被塞瞭佈條，喊不出聲，疼得眼淚不斷地流，額頭不斷地冒著汗珠。
婆子一通忙活，速度很快地在翠珠每個傷口都撒瞭鹽。
徐嬤嬤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翠珠疼得嘶吼。
待翠珠疼瞭好一會兒後，渾身的汗幾乎浸濕瞭身上的衣衫，整個人狼狽極瞭，臉色更是慘白得嚇人。
徐嬤嬤親自上前，拉出瞭塞在翠珠嘴裡的佈條。
“怎麼樣？你還有沒有想對我說的話？”
翠珠疼得整個人都快昏厥瞭，她吃力地掀著眼簾，有些害怕地看著徐嬤嬤，緊緊地咬著唇瓣不語。
整個人疼得直哆嗦，牙齒一直在打架。
徐嬤嬤沒有多少耐心，眸底掠過一絲狠毒，貼近翠珠的耳畔，低聲斥道：“還不說嗎？若不再說，那別怪我不客氣瞭，你這兩條胳膊兩條腿，可要都廢瞭。”
翠珠身子一抖，連忙搖頭，聲音沙啞得淒厲低吼：“不……不要，奴婢……奴婢……”
“還不快說？我的耐心，靖王和五皇子的耐心，可沒有多少瞭。”徐嬤嬤眼眸泛著冷光，咬牙怒聲道。
……
玉珊有些擔憂地走到月千瀾身旁，屋外發生的一切，室內的人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翠珠猶疑的表情，以及她所表現出的掙紮與惶恐，都讓玉珊感到有那麼一絲不安。
“小姐，恐怕這翠珠，撐不住瞭。”玉珊咬著唇瓣低聲說道。
月千瀾淡淡地點頭：“自然是的，戲演到瞭這裡，便是一個再忠心為主的奴仆，也受不瞭殘忍的刑罰，而無奈被逼地背叛瞭主子。所以，接下來的戲，可精彩瞭。”
玉珊眸底閃過一絲詫異，看見月千瀾那副風輕雲淡，絲毫不在意的態度，她自問，她是學不來的。
知道小姐心裡，自有計較，玉珊也不再多說。
果然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翠珠終於受不住，全部都招瞭。
屋裡與屋外，就差一扇門而已，所以翠珠斷斷續續地招供，自然也一字不落地落進瞭屋內人的耳朵裡。
“奴婢，奴婢是一直以來都負責浮雲閣院內的掃灑工作的，關於端茶遞水，伺候小姐的事情，我是根本都撈不到邊的。可是今天，很奇怪，天還沒亮呢，奴婢便被院裡一個叫小苑的丫頭喊起來，說是今天是二小姐的喜日子，前院忙得很，讓奴婢去前院幫忙。”
“奴婢當時沒有任何懷疑地應瞭，便跟著小苑去瞭前院忙活。小苑是浮雲閣的二等丫頭，她和另一個伺候小姐的婢女關系很好。所以，我們院裡的一些下等丫鬟，也都不敢違逆她的指派，老老實實地做事。”
“那在送上這杯茶之前，你有對杯子裡下什麼藥嗎？”徐嬤嬤冷著聲音問。
翠珠眼神閃躲，卻也知道，到瞭如今她無法選擇，隻得毫不隱瞞地回道。
“回徐嬤嬤的話，奴婢沒有看見什麼藥粉之類的。可是……可是這個茶杯和茶，卻是那個小苑遞給我，讓我進來奉茶的。奴婢，奴婢甚至無意中，還聽見小苑說什麼，小姐交給她的任務，她無論如何也要完成。”
徐嬤嬤微微瞇眸，事情有瞭新的線索，所以她讓婆子看管好翠珠，她連忙進瞭內室，請示君冷顏。
“靖王，你也聽到瞭翠珠招供的一切，所以，我現在要派人將那個叫小苑的緝拿過來。”
“既是如此，那邊派人將小苑抓過來吧……”君冷顏看瞭眼月千瀾，冷笑一聲。
“是……”徐嬤嬤立即應瞭，眼底帶瞭一絲譏諷，瞥瞭眼月千瀾，起身步出瞭門檻，往外走。
魏長宇更是得意的不得瞭，陰陽怪氣地笑道：“哎呀，事情到瞭這一步，差不多已經接近瞭真相。一個丫鬟，到底為瞭幫月小姐完成什麼任務呢？”
玉珊微微蹙眉，有些詫異地看瞭眼月千瀾。
月千瀾卻依舊面色平靜無波，好以整暇地看著整件事情，越發的對她不利。
月晟豐都驚得渾身是汗瞭，扭頭看著月千瀾，張張嘴想要說什麼，終究還是吞下瞭將要出口的話。
徐嬤嬤的辦事速度很快，在不驚動外面賓客的情況下，她很快讓人綁瞭那個叫小苑的丫鬟過來。
小苑看見眾人都在，又瞧瞭眼躺在軟榻上昏迷不醒的魏夫人，頓時心虛得不需要任何人質問，她自己倒先一屁股跌坐在地，臉色煞白一片瞭。
“怎麼會這樣？”她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
玉珊蹙眉，更是不明白，小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平素，她記得，石榴頗為信任這個小苑，小苑人機靈又能幹，但凡交給她的差事，全都辦得妥妥當當。
這些日子，小姐身邊缺少貼身伺候的人，石榴便有意培養小苑提她為一等婢女呢。所以這幾日，很多的事情，石榴也嘗試著放一下院裡的權利給小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