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受寵若驚地起身,君墨淵又拉瞭月千瀾一把。
月千瀾連忙低斂眉眼,低聲道謝瞭一句。
老夫人和月晟豐又與君墨淵寒暄幾句,隨即眼看時辰不早瞭,便各自上瞭馬車,趕往魏傢。
魏傢如今位高權重,便連在山上修養的太後,也專門派瞭人送瞭賀禮,向魏傢老太太賀壽。
君墨淵身為太子,自是要親自前往賀壽,方才不失瞭一國儲君的風度。
皇上的賞賜,也是由君墨淵親自帶著的。
臨上馬車時,君墨淵親自扶著老夫人上瞭馬車,老夫人誠惶誠恐,連連道謝。
月千瀾稍稍有些遲疑,後退幾步。
君墨淵轉身,凝著月千瀾的盛裝的模樣,他抿唇低聲一笑:“你今晚很美……”
月千瀾緩緩抬頭,看向君墨淵,不知怎麼,心口因為他這句話,微微有些泛酸。
她張瞭張嘴,終究是欲言又止。
君墨淵伸手,目光灼亮地看著她:“上馬車吧,我扶著你上。”
月千瀾想要拒絕的,可是看見他那雙如沐春風的溫柔目光,她到口的話不知怎麼,就這麼生生地咽瞭下去。
或許是他的眼睛太好看,她不忍心看他眸光黯淡的模樣,所以她抿唇對他一笑,大大方方地伸手,將手掌放入他的掌心裡,應瞭一聲。
君墨淵眸光閃爍,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他手臂微微一用力,另一手掌托著她腰身,將她輕松地送上瞭馬車。
掀開瞭簾子,月千瀾坐入馬車內,君墨淵深深地看瞭眼月千瀾,眸底流淌著滿意的碎芒,抿唇一笑轉身離開。
馬車內,老夫人欣慰地淡淡笑著,也不說話,微微閉眼,休憩養神。
她是到瞭如今,親眼看見太子對待月千瀾的態度,便知道,自傢的孫女是個有福氣的。
能獲得太子傾心,且對她如此重視,這盛寵不亞於當年皇上對賢妃的那份愛意。
她覺得,自傢的這個孫女,應該是會越走越遠。
月千瀾坐在馬車上,看瞭眼閉眼休憩的老夫人,她抿瞭抿唇角,緩緩地掀開側邊的簾子,往外面瞥瞭一眼。
這一掀開,好巧不巧,她又看見瞭君墨淵。
隻見他身姿挺拔,騎著一匹白馬,唇角帶著笑意,眸光柔和地向她望來。
月千瀾的心口,微微一縮,莫名覺得心悸不已。
她緩緩地放下簾子,抬手按瞭按心口那控制不住的心跳,臉頰不自覺地盈上灼熱,耳朵那裡也瞬間猶如火燒。
……
魏國公府上下,得瞭信兒,無論是奴仆主子,或是參加壽宴的賓客,紛紛站在府門口,恭迎著太子聖駕來臨。
太子都來魏國公府參加宴會,給魏老太太賀壽,那麼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以及靖王君冷顏自是也會來。
這會子,時間已經不算早瞭,所以該來的賓客都已到來,唯獨還剩君墨淵這個太子殿下。
所以魏國公不敢怠慢分毫,早早地派人守在途經魏國公府的路上,一旦發現太子的蹤跡,立即回報。
魏國公得瞭信,便招瞭所有的臣工皇子,命婦女眷,全數在府門口迎接太子聖駕。
魏國公和魏老太太是主人傢,自然是站在前面,一臉恭敬,態度謙和,全然沒有一絲魏長宇囂張跋扈,什麼事都不放在眼裡的姿態。
該有的禮儀與規矩,他們還是要遵守的,否則一旦造成朝臣詬病,踩中瞭皇帝的底線,即使是太後也保不瞭魏傢不敬未來儲君的罪名。
所以,就算暗裡魏傢和太子不對付,可這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魏國公和魏老太太站在前面,魏夫人撐著病弱的身體,也顫巍巍地站在後面一點,緊接著便是魏傢的六位出息的兒子,魏長宇站在幾位哥哥的下首。
再後面,便是靖王君冷顏以及側妃月傾華。
這樣的場合,靖王還未有正妃,自然是由月傾華這個側妃來撐場面,她今日身穿錦衣華服,隨著君冷顏亮相魏傢時,後院的女眷婦人,看見她紛紛都帶著驚艷。
更別提那些男人們瞭,個個眼泛精光,全部是拜倒在她絕世的容顏下。
若非她如今是靖王的側妃,估計該有些男人忍不住美色的誘惑,做下糊塗事瞭。
月傾華是得意的,她素來知道自己傾城貌美,便也端著架子,高高在上。
這時,站在君冷顏身側,知道要迎接太子殿下,她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開心的。
如今她的心態發生瞭改變,既然已是靖王的女人,那麼她的心,也是自然漸漸地偏向瞭君冷顏。
她在想,都是皇上的兒子,憑什麼君墨淵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其他皇子卻隻能對他俯首稱臣?
不甘雖是不甘,她也不敢說出來,隻得乖乖地站在君冷顏身後,靜靜地等著太子的到來。
因為沈傢也來瞭人,沈靜香此刻貼在月傾華的身邊,對著君冷顏是暗送秋波。
月傾華隻顧低頭思索著心事,根本沒發現沈靜香的所作所為。
君冷顏倒是面色淡淡,不為所動。
沈靜香不由懊惱不已,咬著唇瓣收回瞭眼神,挽著月傾華的胳膊,低聲埋怨道:“表妹,聽說靖王府裡有幾個得寵的妾室?平常時候,根本不把你這個側妃放在眼裡吧?”
月傾華聞言,眸底劃過一絲晦暗,抿著抿唇瓣,唉聲嘆道。
“王爺……終究是偏著我的。”
沈靜香嘲弄的低聲笑道:“得瞭吧表妹,在表姐面前你就別裝瞭,大哥在靖王府也有安插的眼線,你過得什麼樣。大哥安插的眼神,那是一字不落地都傳給我大哥瞭。”
月傾華面色微微一僵,臉色有些不好看。
沈靜香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麼,根本不去看月傾華難看的臉色,自顧自地說道:“你進入王府的當天,靖王根本沒和你入洞房,而是在一個侍妾那裡睡瞭一夜。第二晚,靖王還是沒去你那,而是去瞭一個叫什麼秋靈兒的侍妾屋裡,並且一連住瞭兩夜。之後呢,我再算算,對瞭,到瞭第四天,靖王又去瞭林若兒妾室的屋裡,就這麼輪著。靖王睡遍瞭府內的女人,就是沒有碰你。表妹,你說,究竟是你沒本事呢,還是她們太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