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兒氣得牙癢癢,她猛然抬頭看向秋靈兒,厲聲質問。
“你在撒謊,我什麼時候打你瞭?我根本就沒打你,是你在冤枉我。王爺,我是無辜的啊,你不能聽信她一面之詞啊……”
君冷顏冷眼看著林若兒,冷聲斥道:“簡直是荒唐,若不是你打的靈兒,難道她為瞭誣蔑你,會自己動手打瞭自己一巴掌嗎?你看看,她一張如花似玉的臉頰,都被扇出血絲來瞭……”
林若兒眸光一亮,連忙附和道:“對對,她就是故意打傷瞭自己,然後再陷害我的。”
“姐姐,你居然為瞭逃脫罪責這樣說?我……我……好吧,就當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吧……”秋靈兒一臉的委屈,她慢慢地退出瞭君冷顏的擁抱,作勢便要向林若兒走過去請罪:“那妹妹我,便向姐姐你下跪請罪吧……”
林若兒蹙眉,心底湧起一股無名火,她覺得,這個秋靈兒真是太能演,太能裝瞭。
明明在門口,囂張挑釁的人是她?
她惹得自己怒極,即使她很生氣,她也克制住瞭自己不去打她。
可林若兒真的沒想到,她的克制,已經阻擋不瞭秋靈兒的作妖。
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惡瞭。
“你還在演?你這副神情,倒好像是我欺負你瞭?你這個女人,怎麼能那麼虛偽呢?”林若兒低吼一聲。
秋靈兒嚇得身子一顫,卻也端端正正地給林若兒下跪賠禮。
林若兒冷嘲熱諷:“你能別假惺惺瞭嗎?”
秋靈兒睜著一雙淚意盈盈的眼眸,看著林若兒,她再也受不瞭這樣的委屈,期期艾艾地哭泣瞭起來。
“嗚嗚……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演,接著演……”林若兒嗤笑一聲,她冷冷地看著秋靈兒假模假樣地演戲。
君冷顏的面色,一寸寸地冷瞭下來。
他抿著薄唇,抬手狠狠地拍瞭一下桌子。
“夠瞭……”
林若兒和秋靈兒的身子,紛紛不約而同地顫瞭顫。
君冷顏猛然站起身,親自攙扶起瞭秋靈兒。
“你這是幹什麼,犯得著和她道歉嗎?明明是她打瞭你,你卻善良地替她辯解找臺階下,結果呢,人傢卻不領你的情,你這又是何必呢?”
林若兒睜大瞭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君冷顏。
她不敢相信,這些顛倒黑白的話,居然是從君冷顏的嘴裡傳出來的?
他……他這是被秋靈兒勾引的,徹底魔怔瞭嗎?
這麼顯然易見的事情,他卻看不見,一味的偏袒,相信秋靈兒的話——
他……他這是將她放在瞭什麼位置啊?
難道,從始至終,她在他心裡,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
他的偏愛與寵愛,可以讓他不顧對錯是非,也要呵護他喜歡的女人?
“王爺……你……你怎麼會這麼對我?”林若兒沙啞瞭聲音,啞聲問。
君冷顏扶起秋靈兒,冷眼掃瞭林若兒一眼。
“本王怎麼對你瞭?還不是你做瞭那麼多的蠢事?本王還說,你最近一段時間怎麼改性瞭,獨獨對月傾華好瞭起來。沒想到,你對她好,不過是一個迷惑眾人的障眼法罷瞭。你是消除她對你的忌憚,消除眾人對你的猜忌與懷疑。”
林若兒身子猛然一震,非常迷惘地看著他。
“王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管傢,你來說吧,把你調查出的東西,統統都闡述一遍。”君冷顏親自將秋靈兒扶坐在身邊,他自己也緩緩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管傢吩咐。
管傢眸底掠過一絲詫異,也在一瞬間明白瞭王爺的意思。
明明是秋夫人和林夫人都有嫌疑,可王爺這番話,則是把矛頭全數都歸咎在瞭林夫人的頭上。
而秋夫人的嫌疑,在這裡提都不必提瞭。
管傢跟瞭君冷顏這麼多年,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他自然非常清楚。
所以,他不敢有任何的忤逆,連忙應瞭。
然後,管傢便拍瞭拍手掌:“將人押進來吧……”
下一刻,便有人在門外應瞭,隨即傳來一陣腳步聲。
幾個小廝,押著一個夥計,進瞭屋裡。
夥計嚇得身子瑟瑟發抖,根本不瞭解發生瞭什麼事。
他素來和林若兒相熟,所以他眸光一亮,連忙向林若兒求助。
“林夫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林若兒看見這個夥計,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瞭。
她看向管傢,低聲吼道:“你們什麼意思?”
管傢皮笑肉不笑地扯瞭扯唇角笑道:“奴才想問問林夫人,你是否認識這個采購瓷器碗筷的夥計?”
林若兒眉頭微微蹙起,到瞭這一刻,她若是再猜不出來什麼意思,那她可就白活瞭那麼多年瞭。
“所以,你們這是懷疑我?可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管傢依舊笑呵呵地笑道:“聽林夫人這話的意思,那便是認識這個夥計瞭,隻要你說認識,那這件事就好辦瞭。”
跪在林若兒身邊的丫鬟急壞瞭,連忙抬手扯瞭扯林若兒的衣袖。
林若兒雖然有些不明就裡,卻抿瞭唇瓣,沒有再輕易開口。
不過,那個夥計急瞭,他連忙熱切地看著林若兒。
“林夫人,咱們兩個相熟啊,你時常讓身邊的丫鬟遞銀子給我,讓奴才在采買東西的時候,順便能給你從外面采購一些東西回來。一來二去,奴才與你合作的多瞭,咱們也漸漸地熟瞭啊。奴才前幾天娶瞭媳婦,你還派瞭身邊的貼身丫鬟,賞給瞭奴才好些銀子,甚至你貼身丫鬟也去參加瞭婚宴,這在現場許多人都看見的啊。”
丫鬟的臉色一白,頓時冷汗涔涔地往下掉。
林若兒驚慌失措,她微微搖頭:“我……我……”
“林夫人,這個夥計應該是和你相熟吧?”管傢其實不需要多問,隻需要看看林若兒和她貼身丫鬟的表情,這一切也都一清二楚瞭,不過出於禮貌,還是問瞭一句。
林若兒咬牙,看向管傢:“我認識他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這王府後院裡,那些個女人,為瞭愛美,為瞭購買一些王府裡平常沒有的東西,誰不會拿銀子收買一兩個能夠經常外出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