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單單是為瞭我自己的清白,更是為瞭替二妹討回冤屈,我也一定會把這件事徹查到底……”
眾人抬頭,緩緩地看向月千瀾,再次高呼太子妃千歲。
然後,他們便依依不舍地起身,紛紛擦瞭眼角告辭離開瞭這裡。
後來,這些回去的人,向四周的百姓傳揚太子妃是如何如何的賢明溫和,又是如何與太子共同愛民如子——
月千瀾的名聲,自這一日起,也漸漸在京都城廣為流傳。
人人都道,唯有這樣的傳奇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們的太子殿下,才能坐得穩未來一國主母的位置。
許多人,紛紛期許,大越國的未來,定會繁榮昌盛,往著更美好的道理發展。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瞭。
月千瀾看見人群漸漸地散開,她便帶著玉珊石榴她們幾個朝著府尹大牢而去。
而她派出去捉拿的那幾個人,也跟著她們去瞭大牢。
月千瀾走進瞭大牢,來到瞭關押月傾華的牢房。
劉漢生正在勘察現場情況,神色嚴謹,不敢有一絲松懈。
這件事,事關太子妃的名譽,他不能忽視。
若是太子殿下知曉此事,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月千瀾抬起腳步,走進牢房裡,她瞥瞭眼躺在牢房中央,已經面目全非,滿臉是血,幾乎已經看不清任何容貌的屍體。
“劉大人,查得如何瞭?”
劉漢生連忙抬頭,看見是月千瀾過來瞭,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沖著月千瀾走過來,給他行禮。
月千瀾說瞭一聲不必多禮。
劉漢生直起身,滿臉惶恐不安:“太子妃恕罪,微臣剛剛沒有出去親自迎接,實則是無法脫開身。”
月千瀾搖頭,並不計較這個問題。
“劉大人不必客氣,還是案件重要,我平白無故受到這樣的冤屈,實在是無奈至極。大人能夠如此勤勉,為瞭破案親自過來查探,我該謝你……”
劉漢生誠惶誠恐,苦澀一笑:“微臣實在是承受不起太子妃的這個謝字啊,從發現月二小姐身死,到現在,微臣即使親自查探,卻還是沒有查到其他任何的可疑證據。”
月千瀾輕輕挑瞭挑眉:“所以,除瞭找到我的珍珠珠釵在現場,你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現其他的任何蹊蹺?”
劉漢生慚愧地搖頭,臉色難看。
“沒有任何發現……”
從那些牢頭衙役,被下藥昏睡,再到兇手走入大牢,找到月傾華這邊……
再到,月傾華被侮辱,被毀容,再被殺,找不到任何的其他線索。
這一切,就好像,那人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一般。
便連那些牢頭衙役是如何被下藥,怎麼被下瞭藥,都無從查起。
月千瀾輕輕瞇眸,淡淡地勾唇冷然一笑。
這一次的手段,可謂是天衣無縫,堪稱完美。
月傾華的背後,到底是誰,在這京都城攪弄風雲?
月千瀾沉默著,抿著唇角。
她圍著那屍體,走瞭一圈,隨即低聲問:“這是月傾華的屍體嗎?”
劉漢生聞言微微一怔,完全沒想到月千瀾居然這麼問。
這不是月傾華的屍體,還能是誰的?
這話,問得也太奇怪瞭。
“太子妃,這是月二小姐的屍體啊……”
“確認無疑嗎?”月千瀾緩緩的蹲下身,抬手過去,小心翼翼地挑開瞭那屍體額頭上的發絲。
玉珊一驚,連忙蹲下身,抓住瞭月千瀾的手:“主子,你別動,我來幫你……”
月千瀾對她勾唇一笑,輕輕搖頭。
“不必……沒什麼好怕的……”
石榴身子微微一顫,低聲嘀咕瞭一聲:“這臉上都是血,還不可怕嗎?主子,我和玉珊雖然見慣瞭這樣的場面,可看到這一個畫面,還覺得觸目驚心呢,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啊?”
害怕?從前世,她被那麼折磨,再到慘死,她經歷瞭任何人都沒有經歷的一切殘忍的事情。
那如同在煉獄裡打滾瞭,被剝掉瞭皮,抽瞭骨頭的慘痛經歷,早讓她對這些血腥事情,變得麻木瞭。
害怕,從那一刻起,就再也不存在瞭。
月千瀾撩開瞭那屍體額頭上的發絲,她靜靜地凝著那裡看。
四周的幾個人,都不敢打擾她,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月千瀾看瞭一會,隨即移開目光,又查看瞭屍體的其他地方。
她甚至毫不避諱地握起瞭那屍體的手掌,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地查看。
石榴心裡一陣發寒,不敢靠近。
玉珊忍著頭皮發麻的驚悚,蹲在月千瀾身邊。
“主子,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嗎?這屍體的面目,血肉模糊一片,根本辨認不出原來的面容。不過看著這身形,倒是和月二小姐一樣,而且身上穿的衣服,還有月二小姐平常佩戴的一些首飾,我都有見過的。這應該是月二小姐的屍體,應該沒錯的……”
劉漢生也贊同地點頭:“沒錯,玉珊姑娘幾乎與我調查的相吻合,除瞭面容看不清楚,其他都是一模一樣。這定是月傾華的……這個屍體,應該沒什麼好懷疑的……”
月千瀾捏著屍體的一個手指,眸光微微閃爍瞭一下。
她扭頭看向劉漢生,笑著問:“既然劉大人認為這個屍體是月傾華的,那麼我想問一句,常年練琴,且從小就學習彈琴書畫的大傢閨秀,她的手是什麼樣的?”
劉漢生微微一怔:“難道,這屍體的手指,有什麼蹊蹺?”
“劉大人,為瞭驗證我的想法,勞煩你去尋找一位普通百姓傢的十七歲姑娘到這裡來……”月千瀾緩緩地站起身,看向劉漢生吩咐瞭一句。
劉漢生哪敢怠慢,連忙點頭應瞭,隨即便按照月千瀾要求的,派人去尋人去瞭。
月千瀾在玉珊的伺候下,又重新洗漱瞭一次。
她讓人好好地看守著這個屍體,然後她便和劉漢生出去,坐在牢房大門的入口等候。
劉漢生連忙讓人準備瞭茶點和座椅,招呼著月千瀾休息一下。
月千瀾也不客套,落落大方地坐下。
大概兩盞茶的功夫,一個捕快便請瞭一個普通農戶的女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