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的眉頭微微蹙瞭一下,這李小姐怎麼回事,這不是故意在拆她的臺嗎?
還是說,她實則是嫉恨她傢姑娘,所以這逮著機會,就給她們使絆子?
小艾看向李佳柔:“李小姐,奴婢並沒有說什麼話,隻是我傢小姐得知太子妃來瞭李府,誠心想要和太子妃示好,並無其他的意思。誰知,太子妃屢屢對我傢小姐咄咄相逼,我傢姑娘都把身段放得那麼低瞭,她還是不滿意。奴婢看不過,就說瞭一句,誰知那個丫鬟,就突然扇瞭奴婢一巴掌……而我傢姑娘,為瞭救我,跪在地上,給太子妃磕頭,苦苦哀求她放瞭奴婢。”
“……哎,我有點不明白瞭,太子妃她為何會看南璇姑娘不爽啊?她為何要針對南璇姑娘啊?還有,她是以什麼身份,一大早去太子妃那裡,巴巴地去問候太子妃啊?”李佳柔眼底掠過一絲精光,隨即嗤笑一聲反問。
小艾的臉色,微微一白,被李佳柔這句話堵得吐不出一句話。
君墨淵不由多看瞭李佳柔一眼,她這是故意和南璇作對的吧?
他微微抿瞭抿唇角,如果真是那樣,這還真是有意思瞭。
廳堂這裡,一時陷入凝滯的氣氛。
南璇躺在內室的床榻上,聽見外面的情形,由於李佳柔的一句話,稍微對她有些不利,她不免暗暗咬牙,冷笑一聲。
李佳柔啊李佳柔,你也就有本事,在這時候橫叉一杠瞭。
沒本事和她爭太子,就有本事趁機給她下絆子。
實在是卑鄙至極的一個賤人。
南璇抿著唇角,眸光微微閃爍瞭一下,隨即低聲開始咳嗽瞭起來。
她一邊咳嗽,一邊大聲喊道:“小艾……咳咳……你在和誰說話呢?我……我嗓子疼,有些渴瞭,你……你給我倒點熱水過來。”
小艾聽見南璇的聲音,連忙應瞭,她歉意地看瞭眼君墨淵,連忙起身進瞭內室。
李佳柔嗤笑一聲,她現在可算是明白瞭。
這南璇,遠遠不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簡單純情。
這心機,這手段,便連身邊的奴婢都沾染瞭幾分啊。
難道,她就是敗在瞭這些手段上?
李佳柔不由憤恨地咬咬牙——
君墨淵早在南璇出聲的那一刻,他便抬腳進瞭內室。
他看見南宮璇臉色蒼白,虛弱地倚靠在床榻上,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他不由暗笑一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快不行瞭,快要一命嗚呼瞭呢。
這做戲,做得也太真瞭。
南國公主的手段,還真是不小啊。
君墨淵眼底躍上幾分擔憂,連忙跨步上前,坐在瞭床邊,無比關切地看著南宮璇。
“南璇……你這是怎麼瞭?怎麼突然一下子變得那麼重?”
南宮璇看見君墨淵來瞭,她眼底閃過一絲欣喜的光。
“……殿下……你怎麼來瞭?”她作勢便要起身,給君墨淵行禮。
君墨淵連忙攔住瞭她,按著她的肩膀,扶著她重新躺回瞭床榻上。
“不用多禮瞭,還是你的身體最重要。”
南宮璇眼圈一紅,眼底露出的盡是感動。
“殿下……你對我真好……”
李佳柔抬腳進來,便瞧見瞭南宮璇這矯揉造作到令人惡心的一面。
這女人,可真會裝。
身邊的奴婢會裝,這主子更會裝。
這還沒成為太子殿下的女人,這就和太子妃杠上瞭?
她倒要看看,這南璇是不是人傢太子妃的對手。
李佳柔隨即笑著出聲道:“南璇姑娘,太子殿下對你的模樣,真是讓我羨慕啊。殿下擔心你的身體,剛剛聽到消息,便火急火燎地趕來瞭。剛剛有些事,我們聽你的婢女說瞭不少,你也說一說,你和太子妃究竟起瞭什麼沖突吧?若是南璇姑娘你真的受瞭委屈,還真得讓殿下替你討回公道才是。”
南宮璇無比虛弱地沖著李佳柔,勾唇笑笑。
“勞煩李小姐擔心瞭,我和太子妃娘娘之間沒什麼事,是我有些事做得欠些妥當,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太子妃的事。”
李佳柔暗暗咬牙,惱恨不已。
這狡猾的女人,一面讓自己的婢女向殿下透露太子妃的狂妄狠毒,另一面自己又不在殿下面前告一點點的狀。
無非,是想要在太子殿下面前,塑造一個懂規矩,懂分寸,不持寵而驕的形象。
試問這樣的女子,有幾個男人不疼惜不關愛?
李佳柔下意識地偏頭看瞭眼太子,果然此時的太子眼底溢滿瞭疼惜與愧疚。
她攥瞭攥拳頭,又暗罵瞭一聲狐媚子。
君墨淵無奈嘆息,臉上盡是憤憤。
“南璇,你就是太善良瞭,她都那樣對你們主仆瞭,你還想著要隱瞞?還想要不告訴本太子嗎?”
南宮璇臉上掠過一絲詫異,微微張瞭張嘴看著君墨淵:“殿下……你……”
“剛剛在外面小艾都把一切都告訴本太子瞭,你還命令她,不許告訴本太子,你這是存心要讓本太子急死嗎?若是本太子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能保護,本太子還何談將來坐擁江山?”君墨淵抬手,捏瞭捏南宮璇的面頰,略帶一絲責備地說道。
恰在這時,小艾端瞭一杯茶,緩緩地走瞭過來。
她跪在南宮璇面前,期期艾艾地哭道:“姑娘,你就是性子太綿軟瞭,所以才讓別人那麼欺負。說到底,你和太子妃都是殿下的女人,她縱使再是太子妃,也還是殿下的女人,你和她隻不過是身份上的不同罷瞭。可身份這東西,又不是一成不變的,殿下隻要疼惜你,將來一定會許你高位的,你又有什麼好懼怕她的呢?”
南宮璇滿臉焦灼,她睜大眼睛瞪瞭眼小艾,厲聲呵斥。
“你……大膽,你怎麼能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來?太子妃就是太子妃,那是任何人都不容冒犯的存在。即使我沒錯,可隻要太子妃說我錯瞭,那我就錯瞭……我沒有半句怨言……今日,太子妃的做法,並沒有錯,她隻是做瞭一個身為妻子應該存在的遷怒罷瞭。畢竟,是我奪走瞭殿下的心,是我導致瞭殿下移情別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