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五皇子的腿還沒治好,六皇子也被關押在牢裡出不來。
這兩人,曾經也實在犯錯太多。
皇上根本不打算重用他們,而且朝中的那些人,皇上又對他們不太信任。
朝中的那些武將,也不是說,不能派用,隻是自從魏傢出瞭事,皇上也不太信任魏傢,更沒有重用魏傢的心思瞭。
而如今的曹傢,又有些蠢蠢欲動。
這一次,又必須要派一個身份貴重,且能壓得住南國的人去。
所以這個人選,挑來挑去,也就三皇子合適。
好在三皇子也戰意濃厚,否則這事就變得棘手起來。
不過,君墨淵看著三皇子那蠢蠢欲動,磨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也不由低聲笑瞭一下。
倒把他心底的,那絲擔憂,消散得一幹二凈。
君墨淵怔怔在原地,低垂著眼簾沉思瞭好一會兒。
他見天色已經很晚,心裡又記掛著月千瀾。
又記著父皇的提醒,要到昭陽宮去一趟。
他便抬腳,往賢妃宮中走去。
早去早回府,也能看看月千瀾的情況,是否好一些瞭。
賢妃早就得到瞭消息,君墨淵會過來。
所以,她一早便吩咐蓉慧準備一些太子愛吃的晚膳,議論國事這麼長時間,她知道太子還沒吃飯呢。
然後又讓蓉慧準備瞭很多的珍稀藥材,待會讓太子帶回去,特意給太子妃補補身體。
賢妃坐立不安,有些緊張地在大殿上徘徊。
蓉慧有些好笑地看著賢妃:“娘娘,你瞧瞧你緊張的,待會太子來瞭,你是不是就要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瞭?”
也不知道,明明是母子倆,這關系怎麼就這麼生疏瞭?
這還是以前,被那君冷顏給暗中挑撥離間的。
這母子倆,到現在,彼此心中還是有很深的隔閡呢,雖然經過月千瀾和皇上的調和,已經好瞭不少,可也比不得小時候太子對賢妃的依賴瞭。
畢竟太子也長大瞭,畢竟現在每個人也都變瞭。
過去的,永遠都找不回來的。
賢妃聽見蓉慧這句話,不由高興地瞇眼笑瞭。
“蓉慧,本宮是真的高興。想不到,太子妃她終於懷孕瞭,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口子依舊恩愛非常,本宮這裡面就是高興。看來,前段時間,透露進宮的那個消息,簡直是胡扯八道。淵兒怎麼會喜歡上瞭別人,冷落瞭太子妃呢,若是讓本宮知道,是誰在外面造謠,本宮非得賞他好些板子瞧瞧。”
蓉慧眼底的憂慮,也隨著賢妃這句話緩緩地放下瞭。
前幾日,關於太子為瞭其他的女人,冷落瞭太子妃的消息,那是猶如一陣風一般,飄入瞭宮裡。
為瞭這事,賢妃沒少在夜裡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唉聲嘆氣。
蓉慧當時也憂慮,真以為太子移情別戀,喜歡上其他女人瞭呢。
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她們亂想瞭,人傢小兩口好著呢,若不然,太子妃怎麼能這時候懷孕?
就算太子移情別戀,可是太子妃在這時候懷孕,那也是徹底將那未過門的女子,打壓得徹徹底底,絕對不敢恃寵而驕,對太子妃無禮。
賢妃想的是,待會君墨淵來瞭,她得好好地敲打敲打他,萬萬不能讓他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
她雖然成為皇上的嬪妾十幾年,可是她和君墨淵的境遇又不同。
若非當年太後插手,以朝廷的力量,脅迫皇上。
當時,皇上沒準早就冊封她為皇後瞭。
隻是,事與願違,那時候的皇上登基不久,根基不穩,正是籠絡朝臣的時候,自然不敢鋌而走險,冒天下之大不韙立賢妃為皇後。
所以,當年賢妃成為皇後的時機不對。
但若,誰先成瞭皇上的女人,她敢認第一,沒人敢反駁她。
當年皇上有太多的不得已,為瞭權衡利弊,他隻得將皇後之位給瞭別人。
可她卻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亦是她第一次懷孕,為瞭皇上誕下長子的女人。
那時候,皇上心裡藏著一種執念。
那就是,即使後宮美女如雲,妻妾成群。
可他那一段時間,沒去任何人的宮裡,幾乎是日日夜夜地留宿在賢妃宮中。
為瞭這事,太後不知道施瞭多少壓給皇上。
可皇上一一都承受忍瞭過來。
以前賢妃不懂,如今她年紀大瞭,看透瞭世間許多的事情,自然也明白皇上當年給她獨一無二的恩寵。
他是要讓她第一次生下長子,讓她有這個長子護身,外人就不敢慢待她這個賢妃,不敢再對她一介普通民女坐上賢妃之位的不滿。
所以,在賢妃沒懷孕前,皇上誰都沒寵幸。
後宮佳麗三千,統統在賢妃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直至,賢妃懷孕,直至賢妃順利生下長子。
皇上便漸漸地冷落瞭賢妃,到其他宮裡開始瞭長達十幾年的雨露均沾。
這些年裡,賢妃其實是懷著怨懟度過來的。
她覺得自己被皇上拋棄瞭,全然不去想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全然不去想,皇後為什麼至今沒有皇子,隻生瞭一個公主。
中宮皇後沒有嫡子,那麼身為長子的君墨淵,自然理所當然地坐上瞭太子之位。
立太子時,太後即使非常不滿,大臣即使一力反對,可皇上就是憑借著這個長子的身份,將自己心愛女人生的兒子,捧上瞭太子的位置。
這些年來,為瞭權衡前朝後宮利弊,忌憚太後一黨,皇上除瞭素日畢竟寵愛太子外,對賢妃和其他宮妃,幾乎是一視同仁。
漸漸的,賢妃心高氣傲,覺得她曾經愛著的男人變瞭心,對她移情別戀。
她也漸漸心灰意冷。
凡是能夠避開皇上的場合,她統統回避,對他的態度,也漸漸地冷瞭下來。
所以,這麼多年,她和皇上的關系,實則是忽冷忽熱——
她冷眼看著皇上,一個接一個地寵著宮中的美貌妃嬪。
但凡皇上過來昭陽宮,她都借故身體不適而推拒瞭皇上的寵幸。
但皇上對她的態度,並沒有隨著賢妃的冷淡,而變化半分。
依舊恩寵,依舊什麼都想著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