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鬧哪樣啊?曹傢的小姐嫁不出去瞭嗎?所以逮著太子就不放瞭?
太子也隻是出於愛民如子的心,舉手之勞救瞭一條人命,沒想到這不要臉的曹傢父女,就這麼賴上殿下瞭?
石榴還沒說什麼呢,那對父女便無比激動地連忙張羅門外候著的那些人,將他們抬過來的箱子,往太子府裡搬。
石榴見到這個場面,她拿瞭帕子,掩住嘴巴,低聲咳嗽瞭幾聲。
“咳咳……曹國舅和曹小姐恐怕誤會瞭,奴婢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們這就急不可耐地要進去瞭……又是以身相許,又是報恩的。我說兩位,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別這麼著急行不行?”
曹國舅怒瞭,他轉頭看向石榴,低聲斥道:“你這個大膽奴婢,有你這麼和我說話的嗎?你還懂不懂規矩?”
曹鳳淑可也沒忘記,這丫鬟剛剛說,她是太子妃身邊的貼身婢女,所以聽見父親這麼說,她也跟著冷言譏諷。
“真是一點都不懂禮數規矩,區區一個奴婢,見到我和父親,不該跪下行禮嗎?不但不行禮就算瞭,居然還敢明裡暗裡地指責我和父親?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呵……有人管的好奴婢啊……”
石榴的臉,當即就黑瞭。
這曹鳳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挑釁太子妃啊。
這明著是在說她這個奴婢不懂規矩,實則是在暗諷,太子妃上梁不正下梁歪瞭?
石榴也不和他們廢話,當即看向那幾個守門的侍衛。
“你們幾個,攔住瞭,可別讓外人進入府內。太子殿下吩咐瞭,現在他有事處理,不便面見曹國舅和曹小姐。你們萬萬不能罔顧太子殿下的意思,將人放進去喲……”
那幾個侍衛一聽這話,瞬間挺直瞭腰桿。
他們立即便攔著欲要進府的曹傢人進入。
“不好意思瞭各位,太子殿下的命令,我們不得不聽,得罪瞭……”
曹國舅驚得瞪大眼珠子看向石榴:“你這丫頭,在胡說八道什麼?殿下怎麼可能不見我?我可是他的舅舅……”
“是啊,莫不是你這丫頭故意傳錯瞭太子表哥的意思吧?小心我見瞭太子表哥,治你個大不敬的罪過。”曹鳳淑也是氣得不行,一張精致美麗的小臉蛋一陣紅一陣白。
石榴抽抽嘴角,這兩人,在她眼中看來,簡直就是無恥的潑皮無賴。
如今,還看不清楚殿下不待見他們的形勢呢。
一口一個舅舅,一口一個太子表哥,這關系拉得可真熱乎。
可惜啊,那是一頭熱。
太子這邊,根本不想搭理他們好嗎?
石榴暗暗地翻瞭翻白眼,對著曹國舅和曹鳳淑歉意地說道:“抱歉啊,曹國舅和曹小姐,奴婢不敢自持甚高,更不敢得罪二位。奴婢隻是聽瞭殿下的吩咐辦事而已。若你們二位有意見,那便等見瞭太子,再向他告我的狀吧。我們太子妃如今有瞭身孕,這會身體正不舒服呢,奴婢不能久留陪二位在門口嘮嗑瞭,奴婢得趕緊回去伺候瞭。二位慢走不送瞭……”
石榴說完這句話,不再看那兩人的臉色有多難看,她心裡暗爽地笑瞭一下,轉身便離開瞭大門口。
曹國舅氣得快要瘋瞭,甩瞭甩衣袖,便要沖進去。
門口的侍衛,硬著頭皮擋住。
“曹國舅求求你瞭,別再讓屬下為難瞭,屬下也是奉命行事。”
曹國舅漲紅著臉,抬手指著得意離去的石榴,又指著那幾個攔住他不讓他入太子府的守衛,氣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你……你們……簡直太可惡瞭。”
曹鳳淑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原以為太子殿下救瞭她,她可以用這個借口接近太子呢,豈知太子的面都沒露,用一個丫鬟就將她和父親打發瞭?
“父親,太子表哥他……他就那麼不喜歡我嗎?”
曹國舅這會也沒瞭法子,他攥瞭攥拳頭,哀嘆一聲。
瞪瞭曹鳳淑一眼:“還哭,若不是因為你,為父今日也不會丟瞭這麼大一個臉面,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回去,等著別人來這裡看笑話嗎?”
他熱臉貼瞭冷屁股,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去。
京都城的百姓,誰不知道,他特意備瞭厚禮,來感謝殿下的救命之恩。
甚至,還將要讓女兒以身相許報恩的話都傳瞭出去,誰知道,到頭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太子根本沒見他,更是沒讓他進太子府的門。
今日,他可是徹底丟瞭這個臉面。
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笑話呢。
於是,曹國舅一行人昂首挺胸地來,最後灰溜溜地走,全京都的人,都是免費看瞭一場笑話。
這件事,很快便傳到瞭曹皇後的耳朵裡。
她惱怒地隨手砸瞭屋內的一個花瓶,並且讓貼身的大宮女凝雅,速速傳曹國舅和曹鳳淑入宮。
一炷香後,曹國舅和曹鳳淑憤憤不平地入瞭宮中,去到瞭皇後宮裡。
他們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做瞭什麼蠢事,兩個人見到瞭皇後,一通數落太子的不知禮數,還有那太子妃的丫鬟太過狂妄之類的話語。
聽得皇後坐在首座,氣得直接拿著一杯茶盞,狠狠地摔向他們。
啪嗒一聲響,青瓷的茶盞,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曹國舅眉眼微挑,有些疑惑地看向皇後:“妹妹,你這是幹什麼?”
“是啊,姑母你這是怪罪我和父親的意思嗎?這件事,本來就是太子不對,太子表哥救瞭我,我和父親去向他道謝,實屬正常,誰知太子居然閉門不見,又派瞭一個太子妃身邊的丫鬟過來,故意折辱我和父親。姑母,以我看這一切都是太子妃故意為之的,她就是不想讓其他女子進入太子府,她就是想一直都霸占著太子表哥。”曹鳳淑眼底帶著憤恨,非常不滿地控訴著。
皇後氣得心口都開始發疼瞭,她顫著胳膊,指著曹鳳淑:“你……這樣不知廉恥,沒有一點大傢閨秀風度的話,你也能口無遮攔地講出來?鳳淑啊,平時看你挺穩重的一個孩子,怎麼牽扯到太子你就變得這麼愚不可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