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女影衛被調遣到我身邊時,阿墨就已經未雨綢繆派瞭你去到瞭君冷顏的身邊。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叫陌影吧?你應該和石榴玉珊都認識……所以去到禪山,將我帶下來時,你沒有跟著去。你怕玉珊和石榴發現異常,認出你的身份是嗎?”月千瀾歪頭看向陌影,抿唇笑問。
陌影聽著月千瀾如此親密地喊著殿下為阿墨,她的眸光微微一黯。
她緩緩地低下頭,默默地轉頭,繼續做著煎藥的工作。
“太子妃猜對瞭,我就是殿下派到君冷顏身邊的臥底。我與玉珊石榴此前都是同樣的身份,她們兩個一個輕功瞭得,一個擅長用毒。而我,則是易容,醫術勝出。我們三個人的能力,應該是我略勝一籌。所以,殿下便特意派瞭我去當臥底……這一年半以來,自從我去到君冷顏身邊,再也沒有和殿下聯系過。”
“不過,早在殿下帶著太子妃去到禪山前,殿下就已經給我偷偷傳瞭信。他早就猜出瞭,君冷顏和南宮卿的狼子野心,所以就未雨綢繆地籌劃瞭這一切。殿下,讓我好好地保護太子妃,不許你和肚子裡的孩子有任何損傷。”
月千瀾察覺到瞭陌影眼底的一絲異樣,不過她沒有過問,微微抿唇溫和一笑。
“那麼,以後的這幾日,就勞煩陌影姑娘的庇護瞭。”
陌影微微扯瞭扯唇角無聲一笑。
她繼續煎藥,再也沒有和月千瀾說一句話。
月千瀾端著茶盞正飲茶呢,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
她眉頭微微一顫,手上一頓。
“那是什麼聲音?”
陌影捏著扇子,瞥瞭眼發聲源那邊……
“太子妃應該知道,南國陛下納瞭月傾華為貴妃……這聲音,便是那位貴妃發出的……”
月千瀾微微挑眉,眼底掠過一絲詫異:“月傾華的聲音?聽這聲音可是非常的痛苦啊,她這是在遭受非人的對待嗎?”
陌影抿唇嗤笑一聲,冷然回道:“南宮卿除瞭利用她,再也沒有別的用途。時常他為瞭發泄自己的積怨,便拿這位貴妃泄氣呢。所以,太子妃你可以不必理會,反正這貴妃一時半會也死不瞭的。”
月千瀾心底並無半分波瀾,她聽著陌影這句話,倒是擔心她因為姐妹之情,而要替月傾華求情似的?
陌影這麼想,那可真是大錯特錯瞭。
她平生最恨的人,除瞭君冷顏便是月傾華。
她如今遭遇這般的對待,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除非是瘋瞭,才會想著要幫月傾華呢?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這一切都是月傾華的報應,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為月傾華去招惹南宮卿?
如今,她在南宮卿的手裡。
那個男人恨她入骨,卻一直都沒見她,更不會對她做任何不好的事情。
她在想,不是南宮卿不想對她報復,而是他如今有不能對她報復的理由。
所以,南宮卿才沒有見她,恐怕是見瞭她,他忍不住地想要將她殺死吧?
既然如此,她又怎麼會為瞭一個月傾華而招惹到南宮卿呢?
月千瀾沒有再說話,隻是冷聲一笑。
月傾華淒厲的喊叫聲持續瞭很久,大約有半炷香的時間。
隻是,四周的人沒有一個去多管閑事的過問。
到瞭晚膳時候,陌影替月千瀾準備瞭豐盛的晚餐。
月千瀾看著那一桌子,精心制作的晚膳。
她眸光閃爍地看向陌影。
“有勞陌影姑娘瞭……”
陌影微微低垂瞭眼簾,沉默著為月千瀾佈膳。
月千瀾有心讓她一起吃飯,可惜陌影根本就像沒聽到一般,對她的吩咐充耳不聞。
月千瀾無奈至極,陌影可真是一個極為少見的冰雪美人啊。
真不知道,君墨淵到底從哪裡找瞭這麼一個極品的女影衛。
……
劉公公被押上瞭寢殿,太後和君冷顏居坐首位。
四周皆站著神色不明的文武大臣。
劉公公看著,這一幅幅熟悉的面孔,他隻覺得滿心的悲戚。
皇上昏迷,這些人一個個的難道想跟著和太後君冷顏一起造反謀逆嗎?
然而,還來不及他提出質問。
突然,他的雙腿被人狠狠一踢。
他的膝蓋一陣發軟,噗通一聲,狠狠地跪在瞭地上。
腿上的骨頭發出咔嚓一聲脆響,猶如被撞裂瞭一般。
劉公公爬在地上,一時間疼得讓他額頭冒出瞭一層層的冷汗。
劉公公這陣疼意還沒緩過來,便聽見太後的聲音低沉傳來。
“大膽奴才,竟然敢對皇帝下毒,你可知罪?”
劉公公愣瞭好一會,他緩緩抬起頭來,滿目怒色瞪著太後。
“奴才不知太後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後冷哼一聲,隨即看向魏國公。
“魏國公,既然這奴才不肯老老實實招供,那麼你讓你搜到的證據與證人上來吧。哀傢倒要看看,面對這些確鑿的證據,他還如何狡辯……”
劉公公臉色一白,直覺告訴他,這幫人他們絕對已經提前佈置好瞭一切。
否則,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他沒做過的事情,太後又怎麼那麼理直氣壯的,將罪名按他的頭上?
劉公公還在愣神間,魏國公連忙應下,隨即便讓證人以及證據上場。
當那個證人走上來時,劉公公怔愣瞭好一會。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人。
“你……李公公……”
這位李公公,在他這段時間,沒有精力伺候皇上的時候,可一直代替他守在皇上身邊。
這段時日,他與皇上相處的時間,甚至還沒這個李公公時間久。
可……如今上來指控他的證人卻是李公公。
這一切說明瞭什麼,劉公公幾乎是一剎那便想到瞭事情的關鍵性。
那位李公公連忙跪在地上,朝著太後和君冷顏匍匐跪地。
“奴才參見太後和靖王……求太後和靖王,一定要救奴才的命啊……”
他這麼一吼,不少人眼中露出一絲詫異。
太後微微擰眉,看向李公公。
“哀傢倒不知,李公公為何要向哀傢求救?難不成,這場上有人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