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珊眸光微冷地凝著月傾華，她低聲笑瞭一下。

“所以，你心裡，還是妒忌著月大小姐的吧？因為妒忌，你便搶走瞭屬於她的東西……”

月傾華淒然一笑，她忍著身體的疼，顫著聲音，問玉珊。

“什麼東西是屬於她的？她除瞭擁有一個嫡長女的身份，她還有什麼東西比得過我？太子不喜歡我，那我就把目標轉移到君冷顏的身上，誰知道，小時候救瞭君冷顏的人，居然是月千瀾。上天，總是格外厚待月千瀾啊。呵……我嫉妒她，我瘋狂地嫉妒她。”

此刻，月千瀾的魂魄，不知道何時飄到瞭這個天牢。

當她聽到，月傾華這些怨懟之語時，她不由得勾唇冷然一笑。

借口，這一切，都是月傾華在為自己心狠手辣所找的借口罷瞭。

明明是她貪得無厭，明明是她為瞭能夠爬得更高，不擇手段地算計瞭她，到頭來，月傾華居然字字句句都在說是她月千瀾錯瞭？

呵……真是太可笑瞭。

玉珊顯然是聽不下去，月傾華這麼不要臉為自己極力辯解的話語。

她嘲弄一笑：“因為嫉妒，你就能不顧姐妹之情，一步步將月大小姐逼入死路嗎？月傾華，你原本就是一個蛇蠍美人，這些都不過是你的狡辯罷瞭。”

事到如今，月傾華什麼都不在乎瞭。

她的身體被砍成兩段，她沒活路瞭。

月傾華笑得詭異，即使她現在死瞭，她也沒有任何遺憾瞭。

月千瀾最終不還是敗在瞭她的手裡，成瞭一個孤魂野鬼?

她能得到的，全部都得到瞭——

“是，我承認，我心思歹毒。到現在，我沒必要否認這一切瞭。反正就要死瞭嘛。因為當年的救命之恩，君冷顏對我另眼相看，更對我千依百順。隻要是我想要的，他費盡一切心思，也要替我籌謀而來。金銀珠寶，權勢後位……他都一一捧到瞭我面前。”

“我除掉瞭月千瀾，眼看著便要成功瞭，誰知道，我最後居然敗在瞭月櫻那個蠢女人的手裡。不……我不是敗給瞭月櫻，我是敗給瞭那個救瞭君冷顏的月千瀾。當年，我為什麼要走開，為什麼要對君冷顏冷言譏諷？如果，真的是我救瞭他，我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瞭？”

玉珊抿著唇瓣，沒有回答月傾華的問題。

事實上，如今的月傾華，已經到瞭強弩之末。

她的氣息，越發孱弱。

她的視線，也變得一陣模糊，恍惚。

月千瀾慢慢地一步步走向月傾華，不知道怎麼的，月傾華原本模糊的視線，突然就看見瞭月千瀾。

她眼眸大睜，顫著手臂指著月千瀾的位置。

“月……月千瀾……你怎麼在這裡？”

月千瀾蹙眉，她又靠近幾分。

月傾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一臉的驚恐神色，似乎在這一刻徹底定格。

吼完那一句，月傾華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她的瞳孔一點點擴大，直到最後，整個人的身體都僵硬在那裡，再也無法動彈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