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晚上我跟賀炎睡不合適,這不是讓人看笑話?”沈君柏知道賀炎要在傢裡睡一個晚上,立刻就找上瞭唐念。
“再說瞭,你要跟賀炎做生意,讓我晚上還跟著他睡,豈不是有監視的嫌疑?”沈君柏說的振振有詞的。
唐念看著占瞭半個房間的炕,指著最邊上道:“那就是你今晚的床。”
“謝娘子。”沈君柏招待好賀炎睡之後,回來房間,就見著炕上屬於唐念的被子沒瞭。
“怎麼,不願意睡?”唐念挑眉。
沈君柏搖頭:“娘子,販賣私鹽乃重罪。”
唐念靠著墻,說:“你要是害怕,可以……”離開。
後面兩個字沒說,沈君柏板著臉道:“賀炎是奉天賀傢的人,一個被逐出賀傢的棄子,你覺得他能有本事幫你賣鹽嗎?一旦被抓,你可想過,他是否會背叛你?”
“你說的對。”唐念點頭,坐在炕上問:“那你覺得,該怎麼賣呢?”
“娘子。”沈君柏抱著被子往前坐瞭坐,現在的他,終於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瞭:“如果能扯得上一個大官,背靠大樹好乘涼。”
“你不就是?”唐念打趣的說著。
沈君柏的嘴角抽瞭抽:“娘子就別打趣我瞭,我的身份很可能是一個通緝犯。”
“那你繼續說。”唐念靠著墻,腦子裡想的是賀炎的話,談鹽的生意,她也不是莽撞的就跟賀炎談,販賣私鹽的利潤大,但她絕不想把命給搭進去。
賀炎說,奉天賀傢,依附的是奉天府尹。
賀炎有一位至交好友聞少武在應城,他要將鹽賣到應城去。
“其一,我們負責將鹽運到指定的地點,銀貨兩訖。”
“其二,我們需要有自己運鹽之人,絕對可靠,而且有身手。”
沈君柏在這一點上,加重瞭讀音:“若是遇上強搶之人,也尚有自保之力。”
“其三。”沈君柏的眼眸微閃:“價格。”
“那你覺得,我們運鹽,運到何處最好?價格又是幾何呢?”唐念追問,沈君柏說的這幾點,她倒是考慮過。
“娘子還記得丁大哥嗎?”沈君柏問。
“你的意思是,運到石附港?”唐念挑眉:“從曹傢囤到石附港,就算走快,也要三天時間。”
“但我們可以以此談價,四六分,你六他四。”沈君柏主動說:“娘子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以幫忙去送貨。”
唐念聽明白瞭,他是想幹活瞭?
“娘子,我雖然什麼都記不起來,但是我身手不錯,會揍人,保準平平安安的幫娘子把鹽運出去。”沈君柏努力展現著他,不想讓自已變成一個隻會砍柴的男人。
“睡覺。”唐念沒有回,她已經和賀炎說過瞭,先讓賀炎帶著一斤鹽去談價格,打通關系,至於價格?
她為什麼要跟賀炎分?
太麻煩瞭,她不想知道賀炎掙多少錢,反正從她這裡拿貨,低於她的價格,她就不賣。
唐念進瞭裡屋,帶著小奶娃和雙胞胎姐妹睡,雙胞胎姐妹睡瞭,小奶娃吃飽就呼呼大睡,她的意識則沉入到瞭別墅裡。
獨棟的三層別墅,被她堆的滿滿當當的物資。
食鹽和白糖,堆放在地下室的車庫裡,滿滿當當的。
五千斤鹽,看著挺多,但真正開始賣,這點鹽就不夠看瞭,當時她為什麼沒有多買點鹽呢?
悔,悔的腸子都青瞭。
唐念清點著別墅裡的東西,吃穿用度應有盡有,還有各種水果,都是好東西,光靠賣別墅裡的物資,隻怕她都要成地主婆瞭吧?
看到一倉庫的佈料時,她愣瞭一下,都是成品佈,一卷一卷的,各種顏色,各種料子都有,如果,用來開佈料鋪子,應該也能掙錢吧?
佈料。
唐念隔天一大早,就去找隔壁的雷亮瞭。
“你找到活幹瞭嗎?”唐念問。
正準備出門的雷亮點頭說:“找著瞭,在佟記的染佈坊,一個月能有二千文錢。”
“不錯。”唐念誇贊著,本來還想問他做染佈生意呢,誰知曉,居然他這麼快就找著活幹瞭。
“我傢一凡和一星。”雷亮不好意思的說:“他們兄妹在傢裡,會撿柴,會自已做吃的,我就想讓你們有空看一眼,若是有什麼事情,照看著一下。”
“讓一凡跟靜思他們一塊上山,一星跟著靜晚在傢。”唐念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準備去廚房做點粥,進廚房就聞著香味瞭。
唐靜晚將粥已經熬好瞭。
“大姐,今天我熬瞭紅薯粥,你快嘗嘗。”唐靜晚端著一碗粥遞上前:“我還放瞭糖。”
“你吃瞭嗎?靜思呢?”唐念覺得自己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姐。
“我吃完瞭。”唐靜晚利用灶裡的小火,將擠好的牛奶倒進鍋裡煮,說:“靜思跟著曹樂她們去撿菇子瞭,昨天的那位大哥走瞭,姐夫去山上砍柴瞭。”
“靜晚,一星跟著你,耀耀我已經喂過瞭。”唐念簡單的吃瞭一碗粥,就直接就背著背簍上山瞭,現在正是秋季,往傢裡再挖點能儲存的糧食。
山藥、土豆、紅薯,都是能儲存很久的好東西。
唐念直奔後面的雲霧山,剛上山,就碰上砍柴的曹達。
“小娘子。”曹達連忙追瞭上前,自從蓋房子被拒絕之後,曹達回到傢裡,又被親娘狠狠罵瞭一頓,他也不敢再去找唐念瞭。
唐念掃瞭他一眼,連理都懶得理。
曹達追上前,唐念手裡的棒球棍直接揚瞭起來。
“小娘子,沈君柏那個小白臉,除瞭會砍柴,什麼都不會,我覺得你嫁給他,真是太可惜瞭。”曹達惋惜的看著她那張絕美的臉龐,哪怕普通的棉佈衣裳,依舊無法掩飾她的美貌。
“小娘子,我覺得……”曹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念一棒球棍打瞭下去。
曹達隻覺得身後一痛,好似被高山壓住,讓他整個人都往地上趴瞭下去。
“我夫君不是小白臉。”唐念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他就算砍柴,也比你砍的好,比你砍的多,而且?”
唐念將他上下打量瞭一番:“除瞭身上多長些肉,哪一點比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