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唐美鳳端著一盅雞湯來瞭,道:“你們夫妻兩個都受傷瞭,我給你們燉瞭雞湯,我把油沫子都撇去瞭,你們快嘗嘗。”
“謝謝姑奶奶。”唐念端著雞湯就一頓誇道:“都是雞湯,姑奶奶燉的雞湯就是比我燉的好喝。”
“你這嘴啊,就跟沾瞭蜜糖一樣。”唐美鳳對唐念的誇贊,早就習以為常瞭,她道:“誰不知道你燉的雞湯,做的菜好吃?也就你傷著腿瞭,不然的話,姑奶奶還等著吃你燉的雞湯呢。”
“君柏啊,你喝的習慣嗎?”唐美鳳笑著詢問著。
“好喝。”沈君柏喝瞭一口,雞湯燉的鮮美,但和娘子的比,確實還差不少,他道:“姑奶奶,辛苦你瞭。”
“不辛苦。”唐美鳳擺瞭擺手,道:“對瞭,今兒個來傢裡的馬車,看著華貴,那馬車上下來的爺,更是看著尊貴無比,都是些什麼人吶?”
唐美鳳好奇的詢問著。
唐念默默喝湯,沈君柏道:“是之前我和念念無意在後山救過的人。”關於他是將軍的事情,他不打算說出來,畢竟他現在隻是一個通緝犯。
“又是你們救過的人?來感謝你們的?”唐美鳳小聲嘀咕著:“你們這是救瞭多少人吶?”
唐念和沈君柏對視瞭一眼,笑著說:“姑奶奶,大概是我們運氣好。”
“什麼運氣好,明明是運氣不好才對,什麼事都讓你們碰上瞭,幸好你們兩個有些身手,要是沒有,豈不是……”唐美鳳沒將後面不好的話說出來,她道:“你們好好養傷,傢裡的事情就別操心瞭。”
唐美鳳送完雞湯之後就走瞭,想著他們兩個大人都傷著瞭,便打算將唐耀帶在身邊,傢裡最小的孫女曹樂樂都已經大瞭,唐美鳳特別稀罕唐耀。
順便,唐美鳳想跟雙胞胎好好說上一說,念念和沈君柏都傷著瞭,讓她們好好照顧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去曹傢。
唐美鳳剛到廚房,就聽著姐妹倆在嘀咕著聊天呢,原本以為她們擔心唐念呢,冷不丁的聽到將軍,姐夫之類的話,唐美鳳驚呆瞭。
“你們姐夫什麼時候成將軍瞭?”唐美鳳剛出口,雙胞胎姐妹就閉上瞭嘴,一副失言的樣子,姐妹兩個完全沒想到剛剛說話太投入,都沒發現唐美鳳瞭。
唐美鳳立刻就回屋去找唐念,她盯著沈君柏直看,把沈君柏看的發毛:“姑奶奶,難道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
“君柏啊,你……是將軍?”唐美鳳在‘將軍’兩個字上,情緒格外的復雜。
沈君柏沉默瞭一下,也沒有再瞞著,道:“姑奶奶,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念念,你也知道?”唐美鳳先前還以為自己聽岔瞭呢,現在聽著沈君柏的話,立刻就明白,她沒聽錯,沈君柏真的是將軍。
“姑奶奶,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唐念拉著唐美鳳,叮囑的說著。
唐美鳳反問:“我侄孫女婿是將軍,是大官,是好事,為什麼不能說出去?你們還瞞著我什麼瞭?”
“念念,君柏,自你們來瞭曹傢囤之後,姑奶奶可是把你們當一傢子,還有販鹽之事,更是一傢子都搭在上面瞭。”唐美鳳一邊說,一邊抹著眼睛道:“到瞭最後,你們倒是把我們當人,姑奶奶這心吶!”
唐美鳳一邊說,一邊捶著胸口,難受的說:“念念,我可當不起你這聲姑奶奶。”
“姑奶奶,事情不是這樣的。”唐念飛快的解釋道:“君柏以前失憶瞭,這不受傷,才重新想起以前的事情,而且,你還記得之前進城的通緝告示嗎?上面就是要抓君柏的。”
“什麼?”唐美鳳也顧不得假哭瞭,她震驚的看向沈君柏,她進城的機會不多,進城的通緝告示,她更是看不懂,她遲疑的問:“君柏是犯瞭什麼錯?”
唐念道:“姑奶奶,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免得說漏嘴瞭。”
唐美鳳一聽這話,一巴掌拍瞭過去,道:“你這傻孩子,我就是要知道,日後才不會被騙瞭,君柏,你給姑奶奶好好說說。”
唐念和沈君柏對視一眼,知道是瞞不住瞭,便將沈君柏的身份說瞭出來,唐美鳳聽的目瞪口呆的,她的一顆心啊,七上八下的,她下意識的看向唐念:“念念啊,這造反的罪,是不是砍頭的大罪?”
“姑奶奶。”唐念摸不準唐美鳳的心思。
唐美鳳抓著她的手道:“念念啊,你也真是虎,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早說呢?當時上戶籍的時候,怎麼不給君柏改個姓呢?還用沈這個姓,這不是明晃晃的讓人懷疑嗎?”
“不行,明天就去找你爺爺,想法子把這名字給改瞭,君柏啊,你可得藏好瞭,誰來找你都不能承認!”唐美鳳看向沈君柏,瞧著他腦袋上的傷道:“不行,你還是去白沙灣養傷吧,那裡沒人!”
沈君柏聽著唐美鳳的話裡話外,都想幫他遮掩,不由的問:“姑奶奶,你不怕我連累娘子?”
“你們都是夫妻瞭,哪有出瞭事,就把你撇開的道理?”唐美鳳朝著他翻瞭一個白眼,又看向唐念道:“念念啊,君柏是將軍的事情,你們可得把嘴閉牢瞭,別誰都說!”
唐念滿臉無辜:“……”她也沒告訴誰啊!
“念念,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有福瞭一塊享,有難瞭也得一塊當!”唐美鳳提醒著,道:“君柏,姑奶奶可不相信你會做糊塗的事情,是不是被人害瞭?”
沈君柏沒想到,看著農村老太太的唐美鳳,在這一件事情上,倒是讓他出乎意料,比起那些知道他是通緝犯就遠離的人,好太多瞭:“多謝姑奶奶的信任,過些日子我要出一趟遠門,娘子就要辛苦姑奶奶幫忙照顧瞭。”
“好好好。”唐美鳳全然應著,半天才反應過來:“你要出遠門?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說不好。”沈君柏也不能確定,此去晉州是為瞭晉王的,風險極大不說,歸期更是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