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看看?”吳庸畫瞭一整個晚上,整個書房裡,都鋪滿瞭唐念的畫像,有些甚至隻有唐念一張臉,有在秋千樹下的,有在晚霞下的,反正這麼多的畫像上,就是體現著她的美。
“這畫的什麼東西?”賀旭看到吳庸遞過來的畫,這美是美瞭,但,看著不太像。
“少爺,這還有。”吳庸的心怦怦直跳,擔心賀旭不喜歡,吳庸是各種各樣的美都畫瞭。
一張一張的畫呈現在賀旭的面前,這些畫像,連他都不覺得美,又怎麼能讓見慣瞭美人的太子覺得美呢?
賀旭看的煩躁:“蠢貨,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賀旭一張一張翻看著,眼底寫滿瞭不耐。
吳庸被踢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熬瞭一宿沒睡的他,眼睛都紅瞭。
“沒一張能用得上的。”賀旭一張一張的畫紙往吳庸的臉上甩瞭過去,那一張張畫紙,就像是催命符。
“我看你就是一個人沒用的畫師,還好意思稱全奉天最好的畫師,你是哪來這麼大的臉?”賀旭一邊數落,一邊罵著,直到一張畫出現,賀旭數落的話,瞬間就落下。
這一張是昨天見到的唐念,一身淺綠色的衣裳,烏黑的頭發上,隻有一顆白玉簪子,顯得極為的素凈。
清水出芙蓉,正如賀旭第一回見到時的感覺,唯有她的眼神,凌厲瞭點。
“你,能不能把這眼神改的柔和一點?”賀旭揚著這張畫紙問。
吳庸抬頭,畫像裡的唐念,正是眼神刀他的時候。
吳庸心裡頭一個激靈,他什麼時候把這張給畫上瞭,他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正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夠打消賀旭的想法,這畫,他畫瞭第一回,實在是畫不瞭第二回瞭。
不然的話,他畫瞭一晚上的畫,不會被賀旭貶低的一無是處瞭。
“算瞭,就這樣,這樣的美人,才更加獨特一點。”賀旭自顧自的說著,他欣賞的看著畫中的唐念,哪怕隔瞭這麼久,賀旭還是覺得她最美。
“行瞭,朝三,拿銀子。”賀旭小心的將畫給放到瞭書桌上。
“謝少爺賞。”吳庸聽到這話,就像是聽到瞭救命的畫一樣,終於能保住命瞭。
朝三丟瞭一袋銀子過去,吳庸懷揣著銀子,隻覺得胸口燙的很,這銀子,拿的可真不容易。
“吳庸,告訴他,若是敢說出去半個字,就等著沒命。”賀旭一抬眼,就把吳庸嚇的連連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
賀旭讓朝三把這張畫給裱起來,他打算讓暮四快馬加鞭的,將這畫送到應天府去,他這消息,就是從應天府的荊帥那邊得來的。
隻要這畫落在太子手裡,他敢肯定,肯定會感興趣的。
……
“紡紗?”唐美鳳聽著唐念的問話,都快氣笑瞭,道:“你不會紡紗,你還買山頭種桑樹,還養瞭那麼多的蠶?”
唐美鳳以為唐念都已經安排好瞭,誰知道,她還不會呢。
“姑奶奶,我不會染佈,不也開瞭染佈坊嗎?”唐念一點都沒覺得不會紡紗,有哪裡不對勁的,她笑著說:“姑奶奶,誰說一定要自己會,才能幹的?”
“我不會,我可以請人幹。”唐念想,她養這麼多的蠶寶寶,結那麼多的蠶繭,就算找別人紡紗,也能掙錢的。
“唉。”唐美鳳嘆瞭一口氣,滿臉無奈的看向唐念道:“念念,這紡紗,應該和紡線是一樣的吧?要不,我們自己試試?”
“行啊,姑奶奶,你要是能幹這活,以後這活就交給你瞭。”唐念一聽,立刻將這事放到瞭唐美鳳的身上道:“姑奶奶,你放心,我肯定給錢,比你在傢裡歇著納鞋墊強。”
“你呀。”唐美鳳無奈的搖瞭搖頭問:“你的蠶寶寶結繭瞭嗎?”
大概是聽著唐念一直說蠶寶寶蠶寶寶的說習慣瞭,唐美鳳現在都不說蠶瞭,而是說蠶寶寶。
“結瞭一點,要不,先拿來試試?”唐念偷偷放瞭一點蠶繭到外面,反正蠶寶寶多的很,一個晚上就結繭瞭,也沒有人能發現。
很快,唐念就拿著蠶繭來給唐美鳳瞭,唐美鳳嘴上數落著唐念,但真要幹起活瞭,那可比誰都強,她找來瞭兩個兒媳婦,衛貞娘和高淑紅兩個人的女紅都不錯,衛貞娘在廚房裡擅長一點,高淑紅在女紅方面更擅長,還能掙錢。
“娘,這個紡紗,就是細致活。”高淑紅以前也聽人說過怎麼紡,實在是大傢養的蠶太少瞭,蠶也養不大活,要麼就是不結繭,她道:“我,沒紡過,也不知道能不能紡出來。”
“我,我以前紡過紗。”衛貞娘弱弱的開口,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瞭衛貞娘的身上。
衛貞娘連話都結巴瞭,道:“以前跟著我娘紡過一段時間,我也記不太清瞭。”
“那就試試。”唐美鳳高興壞瞭,沒想到,兩個兒媳婦還是很能幹的。
……
賀府側門。
“奶奶,娘就住在這裡嗎?”唐傳宗和唐傳寶兩個人站在賀府外,看著那高高的圍墻,眼睛都瞪大瞭,娘居然住在這麼好的地方。
“對,你娘就住在這裡。”何芬眼珠子一轉,笑看著兩個孫子道:“傳宗,傳寶,等會你們就哭窮,找你娘要錢,知道嗎?”
“你們都好久沒吃上肉瞭,你娘可天天吃肉呢。”何芬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月瞭,早早的就帶著兩個孩子來瞭。
沒多大一會,董氏來瞭,看到兩個兒子的時候,董氏顯得很是激動:“傳宗,傳寶,娘的好兒子。”
董氏抱著兩個孩子看瞭又看,視線落在兩個孩子短瞭一截的袖子和衣服上。
“你不拿錢,這夏天來瞭,也沒錢給孩子裁身新衣裳。”何芬清瞭清嗓子,示意兩個孩子可按她教的來瞭。
“娘,我想吃肉。”唐傳宗眼巴巴的看著董氏道:“娘,我不想你走。”
“娘,我也要吃肉肉。”唐傳寶跟著說著,激動的道:“娘,我能跟著你嗎?我不想在傢裡瞭。”
何芬聽著這話,氣的鼻子都冒火瞭,這怎麼跟之前講的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