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傢人,再讓我碰上,可不會客氣瞭。”唐念帶著滿腔對荊傢的怒火,見到瞭常五郎。
“要不,還是我去約翠翠出來?夫人恐怕不太方便?”
常五郎小心翼翼的回答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現在的唐念不好惹,她凌厲的眼神,就像是要被活剝瞭一下。
也不知道誰惹瞭沈夫人不高興,如今的沈夫人還什麼都不知道,就已經這麼生氣瞭,萬一知道瞭之後,那不得更生氣?
試想一下,要是聽到朋友被賣身到青樓裡,那不得生氣?
常五郎有些後悔瞭,早知道白日裡就不等著瞭,直接去找馮翠翠,告訴她沈夫人的事情瞭,總好過把沈夫人帶到青樓吧?
“怎麼不方便?難道她嫁人瞭?”唐念平息瞭一下心底對荊傢的怒火,看瞭一眼常五郎,若不是臨走前,馮翠翠他們冒死提醒瞭王傢上京有人,唐念這會也不會強烈的想要見到馮翠翠。
王傢,上京,唐念是不懼的,當初特意留瞭王明發王明義兄弟,有他們壓著,王猛就別想出頭。
“就算嫁人瞭,難道故友來瞭,還不讓見?”唐念看著常五郎那支支吾吾的樣子問,她有些不明白,難道馮翠翠嫁的人傢,是富商人傢的小妾嗎?
很快,唐念就知道瞭,馮翠翠沒有嫁人,而是賣身到瞭怡紅院。
怡紅院,唐念就算沒見過沒去過,但是聽著這名字,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一個正經的地方,她蹙眉問:“你見著她的時候,她身邊沒有人瞭?”
馮大勇那時候還是很護著妹妹的,馮傢人對馮翠翠這個女兒也很是疼愛,並不像其它人傢一樣,將女兒視為草芥的。
“就隻有哥哥。”去怡紅院的路上,常五郎認真說著他和馮翠翠相識的過程。
馮父病重,馮母又是藥罐子,馮翠翠去買藥的時候,跟常五郎碰上瞭,馮翠翠的眼睛哭的跟紅兔子一樣,看著就可憐。
後來,常五郎才知道,馮翠翠一傢子和叔父吵架瞭,離開瞭馮叔父的傢裡。
後來,常五郎和馮翠翠熟悉瞭一點,才知道,翠翠的叔父想要將翠翠嫁給一個富商做小妾,馮傢人不同意,一怒之下,和馮叔父吵瞭一架離開瞭。
馮父死瞭,為瞭治馮母的病,馮翠翠賣瞭荷包,可是一個舊荷包,就算料子好,也賣不瞭多少錢的,常五郎腦子一熱,就花瞭五百文錢買下這個荷包。
常五郎努力做工,比平時更刻苦瞭,想著多掙點銀錢,或許,或許就能娶馮翠翠瞭。
可惜,常五郎沒等到這一天,馮母撒手西去,馮翠翠和哥哥先頭埋瞭父親,又給母親買瞭很多的藥,早就窮的喝西北風瞭,馮翠翠不忍心母親沒瞭,隻有草席裹身,連個安息的地方都沒有。
正巧,怡紅院的媽媽看中瞭馮翠翠能彈得一首好琵琶,忽悠著馮翠翠把自個賣瞭,不僅安葬瞭馮母,還給馮大勇留瞭一點錢娶媳婦兒。
馮大勇知道實情之後,哪裡肯和自己妹妹的賣身錢,豁瞭老命找到怡紅院的媽媽,說是三個月為限,想要掙錢贖回馮翠翠。
怡紅院的媽媽也不是蠢人,哪裡肯,最後將三個月,磨成瞭一個月。
“夫人,怡紅院到瞭。”汀蘭的聲音在馬車前響起,唐念從馬車上下來,她的手裡拿著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少爺,這就是怡紅院瞭。”換瞭一身男裝的汀蘭,聲音也壓低瞭幾分,倒真是男女不辯。
唐念偽裝瞭一下,將眉毛畫粗瞭一點,顯得更加男相一點。
“哎呦,這位少爺眼生的很,是第一次來我們怡紅院吧?”媽媽扭著腰,抹著大紅唇過來瞭,看到偽裝過後的唐念時,眼睛都不由的亮瞭幾分,好俊俏的少年郎。
唐念直接丟瞭一顆碎銀子過去,道:“來一間最好的包廂。”
來都來瞭,不好好體驗一下,怎麼行?
“哎呦,少爺這邊請。”媽媽掂量著手裡的碎銀子,樂的眼睛都瞇瞭起來,雖然少年郎是假的,但這銀錢是真的。
“少爺,想聽曲嗎?我們傢的姑娘,那可是要什麼樣的都有,少爺喜歡什麼樣的?”媽媽見的人多瞭去瞭,見著唐念,猜測著是哪傢的千金想要來看一看青樓裡的花樣?
甚至有些大戶人這,會悄悄的將她們請上門,教導著傢中女子,如何向夫君爭寵。
“琵琶,有沒有琵琶彈的好的?”唐念眺望著正中央的臺子,此時,正有一個穿著粉紗的女子在正中央跳舞呢。
女子的婀娜多姿的身段,在薄薄的一層粉紗上,裡面粉色的肚兜若隱若現,媚眼如絲,她的眼睛就像是充滿著魅惑的鉤子,別說男子瞭,就是同為女子的唐念看瞭,也不由的誇一句,太媚瞭。
臺下男子的叫好聲不斷的響起,那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舞女的身上。
“少爺,那是我這的牡丹,我們怡紅院最會跳舞的姑娘,少爺要不要……”
媽媽的話還沒說完,唐念冷聲打斷道:“我要聽琵琶。”
“是是是,媽媽這就去給你找。”媽媽笑瞇瞇的立刻就去找人瞭,很快,就將會彈琵琶的女子找瞭過來,卻不是馮翠翠。
“少爺,她是小小,她可是我們院裡彈琵琶最好聽的瞭。”媽媽笑瞇瞇的給唐念介紹著,同時在馮翠翠的耳畔道:“小小啊,好好伺候這位少爺。”
“媽媽放心。”小小扭著腰走上前,濃鬱的脂粉味朝著唐念撲面而來,嗆人。
唐念拿扇子擋著鼻子道:“別過來,你就坐在對面就行瞭。”
“少爺,要不,去奴傢房裡聽琵琶怎麼樣?安靜。”小小看著唐念的眼睛都要放光瞭,這麼俊俏又有錢的少爺,小小還是十分願意的。
唐念的嘴角抽瞭抽,眼角餘光掃到汀蘭努力憋著的笑,她拒絕道:“我喜歡這裡,還可以看樓下跳舞。”
“少爺。”小小的聲音就像是捏著嗓子說話一樣,讓唐念聽瞭雞皮疙瘩都起來瞭,她道:“媽媽,還有沒有別的姑娘會彈琵琶的。”
“少爺,你還沒聽奴傢彈呢。”小小抱著琵琶就彈瞭起來,生怕被唐念給趕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