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懷臣看瞭蕭君澤一眼,嘆瞭口氣。
朝陽這樣的女人,誰又不會心動呢……
就算是蕭君澤,也會心動。
隻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瞭。
蕭君澤滿是鮮血的雙手慢慢握緊,安靜的站在門外等著,大夫和婢女來幫他處理傷口,他都不曾離開。
可他不願意承認,他對朝陽動心瞭。
這個妖女的妖術,一定是。
蕭君澤不願意承認,他會對慕容靈以外的人動心,若是對朝陽特別,他就會越發覺得對不起慕容靈。
他明明答應過慕容靈,這輩子都不會愛上除她以外的女人。
所以,他不能愛朝陽……
不能對朝陽動心……
目前,也隻是單純的想要讓朝陽活下去。
對,隻是想讓她活下去而已。
“王爺!王爺……沈丞相府來人瞭!”蕭君澤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好,管傢驚慌的沖瞭進來。“王爺,丞相府的人來瞭!”
蕭君澤蹙眉,難道沈清洲是打算明著幫蕭承恩?
“不知道丞相讓你們帶人入本王府邸,是打算造反嗎?”蕭君澤冷聲開口,話語透著濃鬱的威脅。
“王爺不要誤會,我們隻是奉丞相之命來請薛神醫。”除瞭薛神醫,怕是誰也救不瞭白貍瞭。
“薛神醫忙著,你們先等著。”蕭君澤殺意極重。
沈清洲是想讓朝陽死?
“王爺,抱歉,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今天必須帶走薛神醫。”丞相府的人似乎有些著急,打算直接動手。
“好大的膽子,這裡可是厲王府,你們丞相是打算反瞭嗎?”木懷臣聲音透著濃鬱的怒意,很明顯沈清洲是不打算讓這樣活著。
如果朝陽真的是他叔父木景炎的女兒,那這些年就是沈清洲故意隱瞞這件事,將她們母女困在避暑山莊。
真當他們木傢沒人瞭嗎?
“動手。”丞相府的人不聽,必須帶走薛神醫。
“懷臣,什麼情況?”木懷成持劍走進院落,有些不解。
“大哥!”木懷臣激動的跑瞭過去,指著內殿小聲開口。“厲王妃,是叔父的遺孤。”
木懷成蹙瞭蹙眉,臉色瞬間暗沉。“丞相府是來要人命的,還是來要人的?”
說完,抬手示意木傢軍將丞相府的人圍瞭起來。
領頭的人有些為難。“木將軍,您非召回皇城,陛下還沒有怪罪,這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得罪丞相府。”
“好大的膽子,我們木傢軍聽命皇權,什麼時候要聽他沈清洲瞭!”木懷成的怒意極其濃鬱。
從木景炎那時候開始,木傢與沈傢勢同水火。
一個是朝中權臣,一個是朝中武將,木傢和沈傢這些年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木傢的人都清楚,當年木景炎到底是怎麼死的!
“好瞭,別吵瞭,王妃需要靜養,按照我開的藥方好好休息,許要昏迷一段時間瞭。”房門被打開,薛神醫從裡面走瞭出來,擦瞭擦手上的血跡,走到沈傢護衛前。“既然丞相有請,那就走吧!”
“神醫……”蕭君澤緊張的喚瞭一句。
有不願意直接問出口。
神醫揚瞭揚嘴角,沖蕭君澤作揖。“王爺放心,王妃已經脫離危險,不過……王妃身子本就孱弱,體內還有毒素,如今又受瞭重傷,一定要好生靜養,絕對不能再勞心疲憊。”
蕭君澤趕緊回敬,恭送薛神醫離開。“勞煩您瞭。”
沒事就好……
就說這個妖女命大,她怎麼可能會死。
“王爺,我聽懷臣說,王妃的身份……”木懷成蹙眉,走到蕭君澤面前。
若朝陽真的是他們木傢人,那就要認祖歸宗,他們木傢也要好生守護,畢竟是他叔父木景炎唯一的血脈。
“是。”蕭君澤點頭,這是他父皇親口承認的,應該不會有錯。
木懷成像是松瞭口氣,他叔父……還留瞭血脈。“那請王爺好生照看舍妹,我們木傢也定然會對王爺忠心耿耿,誓死追隨。”
蕭君澤深意的扶起木懷成,這也是……隆帝送給他的禮物?
那日隆帝說朝陽是難得的寶貝,得到瞭朝陽,就相當於得到瞭木傢軍。
木懷成如今的木傢軍全部都是木景炎的親兵,一個個驍勇善戰,乃是奉天利刃。
朝陽又是木景炎唯一的遺孤,看來……他的父皇才是這場棋盤後,最大的棋手。
眼眸沉瞭些許,蕭君澤並沒有多大的欣喜。
那種被人掌控的感覺,他很不喜歡,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
從他十歲被立為太子,他就仿佛成瞭別人手中的棋子。
從長孫傢倒臺,到他太子之位被廢,再到太後去世,蕭承恩逼宮造反,殺他黨派朝臣……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隆帝在背後操控。
隆帝,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果然,能做在那個位置上的,都是魔鬼。
……
沈府。
薛神醫趕到的時候,院落血腥氣極重。
應是一般大夫沒能達到丞相的要求,丞相怒瞭。
沈清洲從來都是冷血的人,達不到他的要求,那就該死……
“丞相這是?”薛神醫走進書房,聲音戛然而止。
快步走瞭過去,抬手試探瞭下白貍的脈搏。“她……”
這些年,白貍自殺過很多回,每次都被他救瞭回來,這次……
“這毒,無解。”薛神醫快速用針紮破白貍的每一個指肚,搖瞭搖頭。“就算是救回來,也不過是一條命撐著,用再多的藥物吊著……怕是也醒不過來瞭。”
沈清洲的雙手握緊到發顫,眼眶早就已經泛紅,仿佛在強忍著情緒的失控。
“丞相,您節哀。”
沈清洲倒吸一口涼氣,視線落在白貍那張慘白的臉上。“無論什麼辦法,不惜一切代價,隻要她還能有一口氣……我就不許她死。”
薛神醫嘆瞭口氣,搖瞭搖頭。“丞相何苦呢,這麼多年瞭,您還是不肯放過她。”
“你隻需要幫我救她……”沈清洲聲音微微發顫。
薛神醫幫白貍放瞭毒血,服下解毒丸,用上好的藥材吊著命。
可這又能怎樣,人醒不過來瞭……這幅身子留著,又能留多久。
搖瞭搖頭,薛神醫便離開瞭。
西峰全身發顫的後退瞭一步,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他能早些……再早一些帶白貍離開,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丞相,白貍姑娘說再避暑山莊給您留瞭東西,是一個八音盒……”手下前來稟報。
沈清洲異常淡定的接過八音盒,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仿佛白貍死瞭……也與他沒有關系。
“這八音盒上有機關,想來白貍姑娘是在裡面留瞭什麼東西給丞相您。”西峰淡淡的說瞭一句,手指早已經被自己握緊到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