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翊坤宮。
“娘娘……”
“啪!”一個耳光,沈蕓柔狠狠的摔在瞭宮女臉上。“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娘娘息怒……我們,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先被人傳出來瞭,還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不應該的……我們明明做瞭完全的準備,隻欠東風……”
宮女驚恐的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怎麼突然就被提前爆出瞭這種醜事……
明明現在還不是時候。
沈蕓柔的手指咯咯作響,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瞭錯?
景黎那邊還沒有明確的答復……現在就將這個消息放出來,顯然會打草驚蛇。
蕭君澤若是知道瞭,提前做瞭準備……
“必須趕在蕭君澤之前,找到那個女孩!”沈蕓柔起身,眼眸冷凝。
既然這個消息已經傳瞭出去,那就在宮中醞釀到最熱,時時刻刻在蕭君澤心口捅刀子。
然後……在蕭君澤之前,找到那個女孩。
“是!”
蕭君澤!沈蕓柔眼底的怒意越發濃鬱。
到底是誰將消息傳出去的。
“皇後娘娘,別院的拜月姑娘傳來消息,讓您前去溫泉一起沐浴。”
拜月被困別院,沒有蕭君澤的命令根本無法離開。
那隻好……讓沈蕓柔前去瞭。
沈蕓柔蹙瞭蹙眉,拜月……
她倒是忘瞭,宮中還有個西域妖女。
眼底閃過一絲光線,沈蕓柔像是想到瞭什麼,嘴角微微上揚。“告知凈浴房,本宮今夜要去溫泉沐浴,讓他們打點好。”
“是!”
……
正陽宮,內殿。
“陛下,奴才給您送瞭酸口小菜,您不能隻喝酒……”阿茶的聲音有些發抖,還有些緊張。
伴君如伴虎,做帝王身邊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需要歷練很久。
“進來……”蕭君澤難得沒有為難阿茶,門被打開,和阿茶一起進來的,還有略微有些慌張的朝陽。
顯然,朝陽從孫嬤嬤處回來,就跑來見蕭君澤瞭。
她不確定蕭君澤聽到那些消息以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陛下。”朝陽恭敬作揖。
蕭君澤的身體僵瞭一下,似乎沒想到朝陽會過來。
她……在關心自己。
瞬間臉一紅,蕭君澤身形不穩的想要站起來。“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這一聲醉意的怒吼,嚇得阿茶都要哭瞭。
全身抖的厲害,阿茶手中的小菜摔在瞭地上。
這一下更慌瞭,直接跪在瞭地上,不停的磕頭。“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朝陽蹙瞭蹙眉,這房間的酒味太重瞭,地上一篇狼藉。
蕭君澤是醉瞭。
“哪來不長眼的奴才……給朕拖出去……”
蕭君澤搖搖晃晃的走瞭幾步,顯然在裝醉。
暗處,影衛都驚瞭,他們陛下這裝醉的本事……
把小太監都要嚇死瞭。
朝陽見小太監害怕的厲害,額頭都磕破瞭。“陛下,他未曾做錯什麼。”
站在小太監身前,朝陽聲音微微柔和瞭些。
聽到關於長孫皇後的消息,蕭君澤必然會發瘋,他心裡會很疼……
“陛下……朝陽陪你喝酒可好?”
蕭君澤的腳步微微僵瞭一下,差點不會偽裝瞭。“朝兒……”
借著自己的‘醉意’蕭君澤耍酒瘋一般,將朝陽拉到桌案前坐下。“陪陪朕……”
聲音微微有些哭腔,蕭君澤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這是偽裝,還是真實的情感表露。
“好……”朝陽點頭。
“還不快去,再準備幾分小菜,這個紫心蘿卜我很喜歡。”朝陽沖阿茶笑瞭一下,替他解圍。
蕭君澤的視線始終都在朝陽臉上。
他知道,他無辜責罰阿茶,朝陽肯定會出手相幫。
這個阿茶……該賞賜。
阿茶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全身發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快沒有瞭。
趕緊爬瞭起來,阿茶感激的瞥瞭朝陽一眼。
郡主,好美。
第一次,阿茶的心跳在驚嚇的基礎上,再次加快。
人美心善,大概就是郡主的樣子瞭吧。
連滾帶爬的跑出殿外,阿茶全身都快被冷汗浸透。
打瞭個噴嚏,可憐的阿茶可不知道那冷面的帝王心裡想的是如何獎勵他。
……
內殿,蕭君澤趴在桌案上,手指緊緊的抓著朝陽的手。“朝兒,你聽說瞭嗎?”
朝陽蹙眉,想要扯回自己的手指,但被蕭君澤抓的解釋。
嘆瞭口氣,朝陽妥協瞭,反正蕭君澤喝多瞭,明天也不會記得。
“朝兒,我是不是做夢,你在我夢裡對不對……在夢裡,是不是我做什麼都可以?”
“……”
朝陽太陽穴跳動的厲害。
“朝兒……你說,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我誰的話都不信,隻想聽你的……”蕭君澤趴在桌上,死死的抱著朝陽的手。
“真假,在這宮中……有意義嗎?”朝陽沉默瞭很久,嘆瞭口氣。
知道真假又能如何?“徒增煩惱罷瞭。”
“何況,你已經是奉天的陛下瞭,隻要按部就班,一步步解決隱患,誰都無法動搖你的位置。”
朝陽在勸誡蕭君澤。
“陛下可聽說過一個人?北齊的恆帝曾經享譽各國,不僅差點統一天下,還將各國的語言文字統一,開創瞭各國和平盛會,算得上千古一帝。”
北齊輝煌之時已經是幾百年前瞭,兵書中曾經有記載很多關於這位帝王的作戰實例。
“恆帝……”蕭君澤醉眼迷離。
“恆帝幼年,被生母扔到敵國為人質,北齊的皇帝已駕崩,卻無人傳唯一的皇子回國繼承大統,隻因恆帝的生母尊自己為聖母太後,執掌大權,養面首無數,還與面首有瞭子嗣……”
“後來,在朝中大臣的幫助下,恆帝回國稱帝,與自己的親生母親周旋多年,終於將權勢全部窩在自己手中。”
蕭君澤的手指僵硬的收緊,仰頭灌瞭自己一口酒,豪氣的遞給朝陽。“朝兒,喝!”
朝陽有些無奈,蕭君澤喝瞭酒性子真的……慘不忍睹,一言難盡。
“我當然知道……”蕭君澤苦澀的笑瞭一下,身形讓人心疼。
“我還知道……恆帝掌權後,第一件事就是殺光太後後宮全部的面首,囚禁太後,還親手……將太後與面首所生的孩子,以禍亂皇傢血脈為理由,扔進瞭蛇窟……”
蕭君澤仿佛清醒瞭很多,在闡述著這個故事。
朝陽講瞭故事的前半部分,想讓蕭君澤明白,饒是親生母親,也有自己的人生。
他隻需要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
可蕭君澤,卻這般冷靜的講瞭後面的故事。
朝陽的呼吸有些發顫,蕭君澤這是想要給她傳達什麼意思……
緊張的吞咽瞭一下,朝陽小心試探。“如若傳言是真的,長孫皇後真的……又外人有瞭孩子,陛下若是找到瞭那個孩子,會如何處置……”
“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