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木景炎霸氣護妻

作者:糖炒栗子 字數:2306

木景炎臉色一沉,手指慢慢握緊。

“父親!叔父中毒沉睡十幾年方要進傢門,您這是做什麼!”木懷成有些生氣,也替木景炎感到不公。

可木傢,就是這樣一個傢族,從祖輩起便是誓死效忠帝王的傢族。

木景炎,是祖上最有天賦的將軍,卻也是最離經叛道的一個。

在木傢,愚忠,愚孝,似乎成瞭傢族的座右銘。

木懷成,木懷臣,從兄弟兩人的名字便也可以看出,木傢無時無刻不在向帝王表忠心。

成臣,俯首稱臣。

可悲,又可憐。

“十幾年未進傢門,身為將軍,戰死沙場還能光宗耀祖!為瞭一個妖女棄傢族於之不顧,如若不是先帝仁德,木傢都要被他害死瞭!”木景澈很思念弟弟,可話語到瞭嘴邊,卻永遠都是最傷人的話。

當年,木景炎放棄一切帶白貍離開,木傢也因此被木景炎推到瞭風口浪尖。

傢族的人不會理解木景炎,放著光耀門楣的事情不做,放著好好的公主不娶,卻偏偏要帶著一個妖女離開。

“這西域妖女慣會勾人魂魄,我看你叔父是中瞭邪!”

木懷成的雙手用力握緊,這種話已經不是在父親口中第一次聽到瞭。

當初,木懷成以木傢人的身份認朝陽回傢,想讓朝陽能有一個依靠,能有傢族做支撐。

念及朝陽是叔父的遺腹子,父親才沒有多說什麼,可她不許朝陽入木傢傢祠的門,隻讓她住在懷臣的別苑,他就已經明白瞭。

父親對西域女子有著很深的芥蒂。

這股芥蒂已經影響瞭他的判斷。

“父親,我認為您有偏見,這對……”

“你住口!這裡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子!”木景澈打斷瞭木懷成的話。“今日,你木景炎若是想進傢門,就讓那女人從哪來回哪去。”

木景炎身後,寧河一直在隱忍。

她的性子睚眥必報,也從來都不是吃氣的人,可為瞭木景炎她忍瞭……

誰知這老東西不依不饒!

寧河到現在為止也是不怎麼信任木景炎的,她不清楚木景炎醒來以後就對她這般體貼是什麼陰謀,可木景炎說要娶她,她心動瞭。

明知道這番心動可能是致命的,可寧河還是認瞭。

“老東西,說我是勾人魂魄的妖女,我怎麼不勾你的魂魄呢?真以為自己剛正不阿啊,其實連妖女都不惜地多看你一眼。”寧河咬牙,轉身就要走。

她不想繼續留下,讓木景炎為難。

可木景炎,卻拉住瞭她的手腕,聲音沙啞。“我木景炎馳騁沙場,為國征戰,功績在天。”

這是木景炎第一次,將自己過去的功勞一一擺在明面上。

從前,他最不屑的就是這些虛名,但為瞭給寧河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他今日就要以此來壓自傢人。

“怎麼,你是想用這些功績,來逼我認她進門?”木景澈用力握緊雙手。

當年,木景炎的功績確實是利在千秋無人能及,如若不是他,邊關不可能十幾年來無人敢進犯。

戰神的名號如今還在影響和震懾著他國邊關,這是奉天自古以來無人能及的成就。

“不是逼,而是來通知各位長輩。以我木景炎在奉天的功績,娶誰,可自己做主。”木景炎松開寧河,抬手沖木傢的各位長輩作揖,然後轉身,牽寧河離開。

“叔父……”木懷成有些為難,想要追上去。

“你也打算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中?”木景澈生氣阻攔。

“爹,希望別人尊重您的時候,您也請先尊重別人!叔父從來都不是沒有主見的人,他拼瞭命也要守護的女人,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父親隻知道傢族顏面,可曾想過我們!”木懷成這是第一次,當著傢族眾人的面,頂撞自己的父親。

他心中有怨言,從朝陽以木傢女身份前往大虞和親之時便存在瞭。

“你!”木景澈顯然被氣得說不出話,身形有些不穩。

“這些年,如若不是為父!木傢滿門上下都會被他害死!”在木景澈眼裡,他何嘗不愛自己的弟弟,不愛自己的兒子,可傢族榮譽在他肩膀上,整個傢族的命也在他肩膀上!

木景炎可以跋扈任性,他可以說走就走,可以為瞭一個女人不顧木傢人此後在奉天的境遇。

可他不行!他做不到!

若說怨言,他不比任何人承受得少。

“當年,他的前程如日中天,可卻為瞭一個妖女,拋棄傢族於不顧!”木景澈眼眶因為憤怒而紅腫。

木傢在木景炎離經叛道後的十幾年,被先帝多方打壓試探,甚至連他的兒子木懷臣都要入宮跟著太子,作為牽制木傢的人質。

木傢人一個個如履薄冰,矜矜業業,恨不得將一顆真心捧給皇帝,才換來今天的安寧!

這些擔子,有誰替他分擔過!

“父親可知道,當年叔父如若不死,才是害死整個木傢!先帝疑心重,早就擔心叔父功高蓋主,叔父不死,木傢就是下一個長孫傢!”木懷成替木景炎感到委屈。

“啪!”木景澈被氣到全身發抖,狠狠給瞭木懷成一個耳光。“妄議先帝是非,你好大的膽子!”

木懷成深吸瞭口氣,眼睛裡凝聚霧氣。

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木懷成什麼都沒說。

他知道自己無法責備父親,他為瞭木傢真的付出瞭很多。

可越是這樣,木懷成越是覺得可悲。

帝王仁政,一顆心一條命忠貞不二在所不惜,至少值得他付出生命。

可如若帝王殘暴,百姓水深火熱,忠臣被一個個迫害殺盡,真的……還要如此愚忠下去嗎?

……

謝將軍府。

謝禦瀾的府邸已經建成,不算太大,但被謝禦瀾打理得幹凈清雅。

木懷成心情不好瞭,總喜歡尋一方凈土,謝禦瀾這裡……就成瞭難得一見的凈土。

謝禦瀾還在練劍,見木懷成來瞭,便沖他出手。

可木懷成無心對戰。

謝禦瀾不解,往日都是來切磋的,今日怎麼興致缺缺?

“可有酒?”木懷成坐在石桌旁。

“心情不好?”謝禦瀾收瞭劍,很細致地擦瞭擦劍身,示意仆從去拿酒。

“叔父回京,父親卻不讓他進門,責備他當年背棄先帝,棄木傢整個傢族於不顧。”木懷成沒幾個能說知心話的人,他於謝禦瀾早就成瞭兄弟。

謝禦瀾笑瞭一下。“你還真是不把我當外人,傢醜不可外揚。”

謝禦瀾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用一句傢醜,將這件事略過,想讓木懷成想開一些。

傢醜是傢醜,不要上升到傢國大事。

木懷成愣瞭一下,點瞭點頭。

他大概意識到父親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為什麼今日不讓木景炎進門。

他似乎是想做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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