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婚宴廳,朝陽找瞭個沒人的地方,將整個手臂和臉上的假皮都接瞭下來。
松瞭口氣,換瞭身衣服,朝陽快速離開。
……
“小姐,大虞皇帝是突然前來,沒有任何征兆。”
何顧跟在朝陽身後,警惕開口。“奉天皇城從沒有這麼混亂過,大虞和南疆的皇帝都在這,暗魅樓,虞美人組織,還有一些江湖組織的人都在。”
借著木景炎大婚,很多人都混跡在民眾之中。
“長孫傢可有苗頭?”
朝陽更擔心長孫傢的人。
“今日一早,謝禦瀾活捉瞭一個殺手,可能與長孫傢有些關系。”
“長孫傢名下的商業鏈都查清楚瞭嗎?”
站在高處,朝陽俯瞰奉天。
下雪瞭……
今日的奉天,張燈結彩,十裡紅妝,比過年還要喜慶。
心口微微有些酸澀,朝陽苦澀地笑瞭一下。
“聚豐酒樓,是長孫傢旁支產業,雖有關系,但關系不大,而且背後之人是如今朝中軍機大臣,賀子宴。”
朝陽往聚豐酒樓的方向看瞭一眼,整個奉天京都,聚豐酒樓屬於標志性建築。“想辦法,讓自己人混進去。”
……
謝禦瀾將軍府。
阿圖雅乖乖穿好喜服,坐在銅鏡前。
“公主,您可真好看。”九鳳沖阿圖雅笑瞭一下,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發絲。“今日是公主大婚的日子,九鳳祝您一生幸福。”
阿圖雅傻傻地歪瞭歪腦袋,沖九鳳笑。“幸福。”
九鳳笑出聲,揉瞭揉阿圖雅的腦袋。“真希望公主永遠這麼傻著,不會有煩惱。”
如若哪天阿圖雅恢復清醒,她會痛苦吧?
九鳳知道,阿圖雅心儀蕭君澤,木懷成心中也有他人。
兩個互相不愛的人湊在一起,真的會幸福嗎?
不會……
但九鳳信任木懷成,就算是不愛,他也會對公主好,至少相敬如賓。
也能保公主母族在柔然的地位。
“木將軍來接新娘子嘍,九鳳姑娘,能不能讓木將軍這麼輕易把人接走?”門外,有謝禦瀾的將士在鬧。
木懷成是帶著自傢親衛來的,謝禦瀾的將士自然要鬧婚。
“哈哈,木將軍,從我們謝將軍府迎親,那可不能太便宜瞭你。”
木景炎翻身下馬,走進院落,面上卻看不出任何娶妻的喜悅,倒像是要完成一項沉重的任務。
原本嬉鬧的將士愣瞭一下,這木將軍一身肅殺之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上戰場瞭呢。
“木將軍,婚姻不是兒戲,即使九鳳有求於您,還是希望您能善待公主。”門口,將士都不敢阻攔。
但九鳳攔在門外,雙手抱拳作揖。
木懷成回禮,起身的瞬間,九鳳的枝條便襲瞭過來。
木懷成旋身閃躲,與九鳳對招。
“哥哥好棒!”
九鳳和木懷成還在對打,阿圖雅已經忍不住跑瞭出來。
腳下沒站穩,阿圖雅直直地沖著地面摔瞭下去。
木懷成旋身,將阿圖雅抱在懷裡。“不要亂跑。”
“哥哥厲害,比阿九厲害。”阿圖雅開心地撲在木懷成懷裡,不肯松開。
四周一片嘩然,都在開木懷成的玩笑。
“將軍艷福不淺啊!”
木懷成什麼都沒說,隻是將阿圖雅橫抱瞭起來。
“此乃柔然迎親之禮,還望將軍見諒。”九鳳笑著將蓋頭蓋在阿圖雅腦袋上,致歉。
在柔然,能娶到公主的必然是勇士,勇士就要經得起挑戰。
木懷成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徑直將阿圖雅抱上馬車。“乖乖聽話,哥哥會帶你回傢。”
阿圖雅開心地抱住木懷成的胳膊,死死地抱住。“回傢,回傢。”
木懷成寵溺地笑瞭一下,如若小時候朝陽便長在木傢,應該也會這般粘著自己吧。
……
木傢,主宅。
“南疆陛下路途遙遙,趕來參加舍弟的婚禮,真是木傢無上榮耀。”木景澈客套作揖,遠來即是客。
扶搖一身暗紅色華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新郎官。
“還真不是沖木景炎將軍來的,懷成兄長大婚,朕這個做妹夫的當然要到場。”扶搖一臉笑意,放蕩不羈都要寫在臉上瞭。
木景澈愣瞭一下,有些茫然,妹夫?
這他就不懂瞭。
“若是木大人成全,將朝陽送給朕,朕定然……”
扶搖的話還沒說完,胤承和蕭君澤的茶盞都碎瞭。
“陛下真會說笑……”木景澈擦瞭擦冷汗。
“夢可以隨便做,話可悠著點說。”蕭君澤壓低聲音調侃。
“怎麼?你們求而不得,還不允許朕兩情相悅?朝兒前幾日突然回毒谷……”扶搖警惕地捂嘴,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胤承和蕭君澤,轉移話題。“大喜的日子,喝一杯啊。”
胤承瞬間警惕地盯著扶搖,方才他還懷疑蕭君澤身邊的宮女,讓手下的人去盯著。
扶搖這是什麼意思?朝兒真的回瞭毒谷?
想來也是,除瞭毒谷,她還能回哪裡?
但今日是木景炎大婚,她肯定會來……
蕭君澤悠悠地端起酒杯,扶搖這隻狐貍成精……
“陛下,木將軍大婚,城中混雜,未必能防得住,暗魅樓的人混進來瞭。”謝禦瀾走到蕭君澤身邊,小聲開口。
“寧河是暗魅樓的影子,她還活著的消息自然是駁瞭暗魅樓的面子,就算明知道木景炎護著寧河,他們也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寧河。”
蕭君澤抬手,示意謝禦瀾按計劃行事。
既然暗魅樓的人來瞭,若是敢在婚宴動手,就斷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去。
他奉天也是要臉的。
謝禦瀾點頭,退瞭下去。
“將軍的車馬回來瞭!木景炎將軍的車隊回來瞭!”
“新人到!”
木景炎翻身下馬,沖寧河伸手。
寧河從馬車上走下,跟在木景炎身邊。
“木景炎攜夫人,參見陛下。”木景炎帶著寧河沖蕭君澤行君臣禮,視線落在胤承身上,微微一愣。
大虞的皇帝,今日為何突然出現在婚宴?
木景炎沉默,想來是沖著朝兒來的。
“見過大虞陛下。”
視線再次落到扶搖身上,木景炎蹙眉,下意識將寧河護到身後。
寧河也有些緊張,扶搖不會輕易饒瞭她。
當初是她對不起扶搖,為瞭在南疆茍活下去,不得已對扶搖下毒。
扶搖這一身根基被毀,從此不能習武,是拜寧河所賜。
扶搖淡淡地瞥瞭寧河一眼,話語深意。“聽聞木將軍的妻子是奉天陛下禦賜的良緣,佳偶天成,朕就是來湊個熱鬧。”
木景炎松瞭口氣。
可下一刻,扶搖卻瞇著眼睛站瞭起來。“隻是朕怎麼覺得,這新娘子的身姿,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