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會不會是慕容靈買通瞭什麼人,所以才……”何顧想替蕭君澤解釋一下。
“呵……在蕭君澤的眼皮子底下,什麼人能做手腳?”朝陽搖頭。
慕容靈還活著,蕭君澤一定是知情的。
“慕容靈現在何處?”朝陽冷聲問瞭一句。
“與蠻人為伍。”
朝陽眼眸一沉,看來……她需要去一趟邊關瞭。
“準備一下,告訴青鸞,我打算去邊關。”
她此次前去,主要是為瞭確定蕭承恩有沒有反心。
若是蕭承恩在這時候添亂,那蕭君澤就會很被動。
“是……”何顧點頭。
……
坐在床榻邊,朝陽安靜地聽著窗外的風聲。
屋內有火盆,溫度還是很適宜的。
朝陽雙手抱著暖爐,閉瞭閉眼。
不要多想……
可慕容靈就像是一根刺,狠狠紮在朝陽心口,讓她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她……原來也是會吃醋的。
蕭君澤因為慕容靈給過她太多的傷害,讓她如今一下子全都咽下去,她……做不到。
“朝兒,禦膳房做瞭蒸糕,看著還不錯,要不要嘗嘗?”蕭君澤居然親自將禦膳房送來的糕點端瞭進來,抖落身上的雪花,笑著走到火盆旁。“朝兒?”
朝陽心不在焉,蕭君澤靠近瞭才反應過來。
下意識別開視線,朝陽做不到心平氣和。
“朝兒……”蕭君澤極度敏感,尤其是在朝陽對他的態度上。
這段時間太幸福,讓他感覺一切都像是做夢。
他滿心歡喜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太過張揚就會有太多人來跟他搶這份幸福。
所以朝陽哪怕隻有一丁點的情緒波動,他也會敏感察覺。
“解釋一下吧……”朝陽靠在床榻上,瞇瞭瞇眼睛。“慕容靈為什麼還活著,而且……去瞭關外?”
蕭君澤走著的腳步突然僵住,後背有點發涼。
“什麼?”空氣凝結瞭很久,蕭君澤一臉驚愕。
慕容靈去瞭關外?
景黎這個廢物是幹什麼吃的?
“她能活到現在,是你授意吧?怎麼?還念舊情?”朝陽是生氣瞭,這種事情讓她怎麼不生氣?
蕭君澤瞬間慌瞭手腳,緊張地走到朝陽身邊。“朝兒你聽我解釋……”
“我這不是在聽?離遠點,解釋完瞭再過來。”朝陽拒絕蕭君澤靠近。
蕭君澤瞬間像是聳瞭耳朵的小狗,站在一邊不敢上前瞭。“景黎求我,我隻是……想要將計就計。”
讓景黎去沈蕓柔身邊潛伏。
蕭君澤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景黎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我對慕容靈……絕對沒有任何多餘感情,我……”蕭君澤總是無法很好地解釋自己的內心。
朝陽安靜的看瞭蕭君澤一眼,嘆瞭口氣。
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可又能有什麼辦法?
她瞭解蕭君澤,若是真的對慕容靈有感情,也不會藏著掖著。
“景黎說,他願意用命擔保,會囚禁慕容靈一輩子,他怎麼讓人跑瞭我不知道,我也不能……真的要他的命。”蕭君澤已經懲罰瞭景黎,但殺瞭景黎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朝陽愣瞭一下,抬頭看著蕭君澤。“景黎喜歡慕容靈?”
她之前倒是也有所察覺,但……沒想到景黎會這麼瘋狂。
用自己的命求蕭君澤?
這不就是仗著蕭君澤對他的特殊,來逼蕭君澤。
微微蹙眉,朝陽倒是覺得景黎有點不懂事瞭。
“可能……”蕭君澤每個字都得斟酌,生怕惹朝陽生氣。
他好不容易把人騙到身邊來,再跑瞭他去哪找去。
“這件事以後再說,慕容靈如今在蠻人軍營,不失為是個隱患,惠安太守與慕容傢是舊相識,不見得其他人不會被她說動,想辦法除掉她。”朝陽蹙眉,她可不管景黎是不是要護著慕容靈。
若是慕容靈觸及瞭她的底線,她一定會動手殺瞭她。
“你若是心疼,最好提前告訴我。”朝陽磨瞭磨牙。
這哪是要讓蕭君澤提前告訴她,這分明是在警告蕭君澤,你想好再說話。
“娘子說瞭算。”蕭君澤舉雙手投降。
一切都是慕容靈自作自受,她擅自與惠安太守聯絡,讓惠安太守通敵害死邊關幾千將士,死多少次都不為過。
“哼。”朝陽別開視線,冷哼瞭一聲。
蕭君澤趁機撲上去,把人抱在懷裡。“相信我,我會安排好……”
讓人去除掉慕容靈。
“不用。”朝陽皮笑肉不笑。“我會親自去。”
蕭君澤的手指僵瞭一下,抱著朝陽的手慢慢收緊。“不行!”
他絕對不會讓朝陽離開他的視線,太危險。
“陛下是忘記瞭我們之間的約定?”朝陽瞇著眼睛威脅。
“朝兒……別離開我。”蕭君澤的聲音換成瞭懇求。
“我是為瞭誰啊?”朝陽恨鐵不成鋼地揉瞭揉蕭君澤的臉,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會安排人去處理,別親自去……”蕭君澤趁機拱在朝陽懷裡,撒嬌。
朝陽一臉無奈,對於蕭君澤這種人前人後的性格反差,她已經習以為常瞭。“蕭君澤,如今奉天的形勢,你清楚,我隻是想要替你分擔一些。蕭承恩,我不放心。”
蕭君澤要鎮守朝堂,奉天與南疆的形勢都水深火熱。
他分身乏力。
朝陽能做的不多,唯有讓他心安,無後顧之憂。
蕭君澤沉聲,悶在朝陽懷裡不說話。
他不高興瞭。
“胤承要對南疆下手,我若是不幫你,你自己很難應付。”朝陽無可奈何,隻能哄。
“最多半月,你若不歸,我便去尋你。”
許久,蕭君澤悶聲說瞭一句。
朝陽笑瞭笑。“好。”
……
奉天,沈清洲隱居之地。
白貍光著腳在雪地裡走來走去,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西域女人喜歡光腳,畢竟西域是個很炎熱沒有冬天和雪天的地方。
初來奉天,白貍就極其喜歡有雪的季節。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奉天的雪,白貍的欣喜是毫無掩飾的。
她就那麼站在雪地裡,踩來踩去。
沈清洲從院落回來,就看見白貍光著腳丫走在雪地裡。
微微蹙眉,沈清洲面無表情地走瞭過去。
白貍沖沈清洲笑瞭一下,瞇瞭瞇眼睛,像隻狐貍。
不加掩飾,毫無顧忌的白貍,卻是一顰一笑都是魅惑。
她是故意的,想看看沈清洲是不是還在乎他。
沈清洲的眼眸沉瞭一下,明知道白貍是故意的,畢竟她已經把心思寫在臉上瞭。
可沈清洲什麼都沒說,伸手扯住白貍的腰封,毫不憐香惜玉地把人扛在肩膀上,什麼話都不說,直接走進竹屋,扔在瞭床榻上。
“沈清洲……”白貍衣衫松散,黑色散落,光著腳丫的雙腿晃來晃去。“凍紅瞭……”
那種媚態,渾然天成。
沈清洲像是斷絕七情六欲的神邸,而白貍……就像是魅惑眾生的妖物。
兩人在同一個房間,連空氣仿佛都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