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皇城。
“陛下!陛下……”
阿茶匆忙地跑進禦書房,聲音焦急。
“越發沒規矩。”蕭君澤正在為國庫發愁,王李兩傢又處處給他施壓,心情煩躁。
“春蘭送來的密函,還有……邊防總督親自帶人給您送來瞭大批收繳錢財,說是巡撫暗訪,懲治貪官污吏,這一路將貪官所貪的民脂民膏盡數上繳國庫。”阿茶趕緊將密函放在蕭君澤面前。
蕭君澤的視線凝滯瞭一下,揉瞭揉眉心,有些哭笑不得。
朝兒……
怎麼辦呢,讓他如何不愛。
打開密函,蕭君澤陰沉瞭半月有餘的臉上終於迎來瞭笑容。
還忍不住般笑出瞭聲,讓阿茶一臉震驚,果然還是朝陽郡主有辦法。
“下去吧。”蕭君澤讓阿茶退下,看著那封密函,仔仔細細又看瞭很多遍。
朝陽在信上沒有說太多,隻說送你的生辰禮物。
原來,朝陽還記得他的生辰。
心裡很暖,有些說不出來的沖動。
怎麼辦呢……他居然想扔瞭這該死又繁忙的公務,去找他的女人。
小心翼翼地把密函折疊,蕭君澤想收藏好,但紙張折疊,外側還寫瞭一句話。“想我瞭嗎?”
“想……”蕭君澤呢喃,他還真是被朝陽吃得死死的。
再次折疊,還是朝陽娟秀而勁道的小字。“想也憋著,等我回去。”
沒忍住笑出聲,蕭君澤感覺數日的陰霾瞬間散去。
朝陽就像是他的陽光,總能驅散他周身全部的陰霾。
從前他以為隻有權利握在自己手裡才是安全感,可現在他發現……朝陽與他一心,才是他的安全感。
“朝兒……”蕭君澤再次呢喃。“永遠不要拋棄我。”
……
邊關,暉城。
解決瞭貪官污吏,接下來就是蘇傢瞭。
朝陽進瞭太守府,給蘇傢人來瞭個下馬威。“陛下對王爺仁慈,對你們蘇傢更是仁慈。蘇傢謀逆,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陛下留下蘇傢,是給瞭王爺面子,各位自然會記著陛下的好吧?”
蘇敘白臉色暗沉,警惕地盯著這個陌生的巡撫。
此人是誰?在京都時從未聽說過這個人,也不知蕭君澤身邊竟還有此等青年才俊。
“罪臣自然感恩戴德。”蘇老帶著幾個兒子趕緊跪下。“還望巡撫大人多多美言。”
“這是自然。”朝陽笑瞭笑。“邊關苦寒,蘇老身體必然不適應,陛下念及蘇傢曾經為國效力,蘇傢長子又是京都難得的青年才俊,特批蘇老回京頤養天年,準蘇傢大公子脫離罪籍,入朝為官。”
蘇敘白跪著的臉色瞬間煞白,蕭君澤是知道瞭什麼,特地派巡撫來點他?
允許蘇老回京,聽起來是恩典,可他們心裡都清楚,這是要把蘇傢老爺子當人質。
蕭君澤太過聰明,隻留下蘇傢老爺子成不瞭氣候,若是蘇老歸西,這些兒子們豈不是翻瞭天。
蘇敘白是蘇傢長子,又是蘇傢的主心骨,這個人有幾分才氣,若是能為蕭君澤所用那便留著他,若是回到京都還不安分,那就殺無赦。
把人關到籠子裡瞭,那還不是隨意拿捏。
朝陽安靜地看著不說話的蘇敘白,冷聲提醒。“怎麼?蘇傢還不謝主隆恩?”
“這……我老頭子年紀大瞭,謝陛下恩賜,可這來回路途遙遠,怕是經不起折騰。”蘇老可不想讓他回去,成為蕭君澤威脅蘇傢的把柄。
若是實在迫不得已,他便死在路上也無妨。
朝陽顯然看穿瞭蘇老的用意。“蘇傢曾經效命於先帝,是忠臣,反叛也不過是一時被沖昏瞭頭腦,王爺若是無反心,蘇傢回到京都也能替王爺多做周旋,好讓王爺早日離開這苦寒之地,本官說的你們可明白?”
朝陽在提醒蘇老,你們回京都隻要一心一意,這是對蘇傢對蕭承恩最好的選擇。
可若是你們還有別的心思,隻要蕭承恩不反,你們蘇傢可成不瞭氣候。
不過是為人棋子,被人利用罷瞭。
蘇敘白手指慢慢握緊。“敘白願意領旨,回京報效朝廷,但傢父身子孱弱,歸京路途遙遠,還望大人容許我們商討一夜,可好?”
蘇敘白在拖延時間,他們要盡快知道蕭承恩的決心。
若是能說服蕭承恩反,他們便決心叛瞭這邊關。
若是蕭承恩沒有謀反的意思,他們再動身前往京都也不遲。
朝陽瞇瞭瞇眼睛。“大公子是聰明人,也是有孝心之人,本官一定會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多謝巡撫大人。”
離開太守府,朝陽側目看瞭眼暗處跟著的青鸞。
“蕭承恩那邊你可有把握?”朝陽必須確保蕭承恩沒有反意。
若是蕭承恩沒有反意,那皆大歡喜。
若是蕭承恩有反意……為瞭蕭君澤,她也隻好對蕭承恩下殺意瞭。
青鸞緊張地跟在朝陽身後。“我用我的性命擔保,他不會反。”
“你的命不值錢,邊關百姓,奉天黎民的命更值錢。”朝陽冷眸看著青鸞,希望她不要感情用事壞瞭自己的計劃。
“主人,青鸞願意發重誓……”隻求朝陽放過蕭承恩。
“傳話給蕭承恩,他若是沒有反意,我要看到他的誠意,邊關戰事四起,木懷成將軍與蠻人拉鋸戰分身乏術,南疆與大虞的戰爭一觸即發,謝禦瀾兵力有限。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何顧傳來消息,木懷成已經派謝禦瀾前往南疆,支援扶搖。
可南疆的潰爛是在骨子裡,扶搖之力對抗大虞,心有餘而力不足。
青鸞自然也明白,朝陽想讓蕭承恩領兵。
他手中還有親兵,這些親兵對於蕭君澤來說始終都是隱患。
讓蕭承恩去戰場幫謝禦瀾,物盡其用。
“主人若是男子,這天下盡入囊中。”青鸞不由感慨。
朝陽笑瞭笑。“我要這天下何用?”
不過是因為蕭君澤身在其位,她迫不得已罷瞭。
青鸞離開,何顧才走瞭過來。“小姐,那韓愈如何處置?”
“馬縣令招瞭,說韓愈身受重傷前來投誠,隻為有個棲身之處。”
朝陽沉思瞭片刻。“他是叛離暗魅樓的高手,我給他一個棲身之處,確保他絕對不會被暗魅樓發現,給他自由,但他的命從現在開始屬於我,如若我用得到他,他必須第一時間為我所用。”
朝陽想,白撿的利刃,不用白不用。
馬縣令這種廢物可護不瞭他一生安穩,但她朝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