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之上,西域舞姬獻舞,所有人都沉浸在歌舞絲竹之中,欲仙欲醉。
蕭君澤隻是嗅瞭下杯中的佳釀,並沒有喝。
他需要時刻保持清醒。
何況,他對眼前跳舞的這些女人絲毫不感興趣,視線卻又不敢時時刻刻都盯著朝陽。
這些女人,沒有朝陽十分之一的美貌,也沒有朝陽跳舞好看……
想起上次見朝陽跳舞,蕭君澤的腦袋瞬間聳拉瞭下去。
活脫脫像是犯瞭錯的小狗。
那時候,朝陽全身帶傷,他還逼著朝陽跳舞。
明明心裡喜歡得很,卻還誤以為是朝陽用魅術蠱惑他,是個妖女。
還惱羞成怒地傷害她……
太不是人瞭。
往事不堪回首,蕭君澤願意用一切去恕罪。
也無比慶幸,朝陽還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
蕭君澤對面,朝陽詫異地看著蕭君澤,沒喝多少瞭,怎麼來耷拉腦袋瞭?
是這西域的美人兒不好看?別人眼睛都拔不開瞭,蕭君澤倒是淡定。
“將軍……”
有個舞姬旋轉著身子直接想要坐在景黎懷裡。
景黎眼疾手快比被雷劈還驚悚得起身,躲得幹幹凈凈,利利索索。
那美人兒摔瞭個空,屁股怕是磕得不輕。
幽怨地看著景黎,這人怎麼不解風情。
“抱歉……傢中已有妻女。”景黎趕緊擺手,那麼厲害個將軍,看起來像是怕老婆的慫慫。
一旁,木懷成偷笑。
但那些舞姬分明都是提前吩咐好的,也有女人沖著木懷成去。
木懷成更是不解風情,在對方過來之前,一個眼神就把人嚇回去瞭。
他傢娘子更加貌美,舞技更是無人能及。
倒是蕭君澤,因為一直在回憶過去的種種錯事,一時沒察覺,就被一個舞姬纏上瞭。
“陛下……長夜漫漫,讓奴婢陪您喝酒吧。”那舞姬穿得極少,修長的腿直接落在蕭君澤身前。
蕭君澤回神,臉色瞬間沉瞭下來。
對面,朝陽瞇瞭瞇眼睛,手裡的酒盞啪的一聲被捏碎。
胤承倒是揚瞭揚嘴角,一臉他就是個看戲的。
蕭君澤你死定瞭。
……
扶搖身邊,因有謝禦瀾在,沒女人敢直接撲上來,可舞姬一直在他面前晃腰,這引誘的意思已經很明顯瞭。
扶搖求生欲強啊,看都不敢看,這西域就是狡猾,溫塘武略比完,這開始上美人計瞭?
求饒地扭頭看著自傢娘子,扶搖原本想趁機誇贊下自己,絲毫不為所動,結果……他傢娘子看得眼睛都直瞭!
謝禦瀾那一臉驚艷的表情,眸子裡的喜歡都掩飾不住!
這些女人雖然是舞姬,但卻是太美瞭。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扶搖磨瞭磨後槽牙,瞬間炸瞭。
這群小妖精!
“你,看著我!”扶搖醋瞭,捏著謝禦瀾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她們有那麼好看?”
“早就聽聞西域舞姬個個都是妖精,百聞不如一見!”謝禦瀾都興奮瞭。
她本來就對‘美人兒’更感興趣。
若不是扶搖長得好看,她也看不上……
扶搖的眼眸瞬間陰鬱,幾乎咬牙開口。“她們好看還是我好看!”
跳著舞的舞姬差點摔在地上,她們聽錯瞭吧?
本想勾引南疆陛下,結果南疆陛下和她們比誰美?
見扶搖真的吃醋瞭,謝禦瀾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安撫。“陛下最好看。”
“哼!”扶搖扭瞭個花背對著謝禦瀾,不理她瞭。“哄不好瞭!”
謝禦瀾一臉尷尬,這大同廣眾,眾目睽睽,怎麼就生氣瞭……
“別胡鬧,不分場合。”謝禦瀾無奈的苛責,卻又不忍他真的生氣,安撫地拍瞭拍扶搖的後背。
扶搖差點背過氣去,說他胡鬧,說他不分場合?
這不都是男人苛責女人的?
磨瞭磨牙,扶搖忍瞭。
誰讓他傢娘子……與眾不同。
……
與扶搖和胤承不同,畢竟他們的皇後就坐在一旁,舞姬不敢太過造次。
可蕭君澤就慘瞭,不僅沒帶女人,後宮還空置。
自然成瞭這些女人的‘攻擊’對象。
西域的此次麒麟盛宴,武沒比過奉天,文沒戰過蕭君澤。
就這美人計,用對瞭地方。
確實,蕭君澤已經後背發寒瞭。
不敢去看朝陽,蕭君澤沖景黎和木懷成發出瞭求救的眼神。
木懷成和景黎在這種時候,居然!丟下他們的陛下,退縮瞭!“陛下,臣等身體不適,還要去看看哥舒喆煜,先行告退。”
蕭君澤氣得牙疼,這群沒良心的。
“陛下,今夜讓我們陪您可好?”
“陛下,帶我們回奉天吧……”
幾個女人同時‘進攻’蕭君澤。
蹙瞭蹙眉,蕭君澤冷眸看著其中一個女人,抬手扼住她不安分的手,直接壓在瞭桌上。“好啊,我奉天軍中還缺軍妓。”
那舞姬臉色一白,嚇得想要收回手,可蕭君澤卻好像要廢瞭她那隻手腕。
嚇得全身發抖,舞姬趕緊遠離蕭君澤,跪在地方吃痛地求饒。“陛下饒命……”
其他幾個舞姬也被蕭君澤深沉的眸子嚇到,快速後退。
“滾!”蕭君澤的怒意無法遏制。
幾個舞姬灰溜溜地離開,仿佛經歷瞭地獄。
蕭君澤下意識去看朝陽,緊張的手指握緊。
朝陽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全程冷臉。
完瞭……
……
高位之上,白楚堯安靜的看著所有人,視線掃過蕭君澤,揚瞭揚嘴角,小聲開口。“奉天陛下還真是不解風情。”
白楚堯身邊,媚兒一句話都沒說。
“暗魅樓可還有什麼好戲?”白楚堯側目看著身邊的太監。
他累瞭,何時能走?
“陛下莫要著急,行酒令,可還未開始。”太監小聲提醒。
白楚堯瞇瞭瞇眼睛。
行酒令便是在座的各國都要參與。
畢竟,從一開始西域針對的就隻有奉天,而大虞,暗魅樓似乎咬定會是盟國。
就因為情蠱就種在大虞皇帝體內。
暗魅樓的人對情蠱向來自信。
“酒過三巡,行酒令。今日盛宴,咱們行雅令。以詩為對,可有誰願做這令官?”暗魅樓的人笑著說完,隨即眼眸沉瞭下來。“輸者,賭命,如何?”
原本熱鬧的盛會瞬間安靜瞭下來,酒過三巡,不少人被暗魅樓的這句話嚇得清醒瞭不少。
“賭命?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
“咔咔!”突然,大殿之上,所有重門落地,整個大殿被封得滴水不漏,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蕭君澤瞇瞭瞇眼睛,這是終於露出真面目瞭。
這場殺宴,總要有曲終唱罷的時候。
高臺上,白楚堯臉色沉瞭又沉,他也成瞭暗魅樓的棄子?居然連他都困在這正殿之中。
媚兒顯然也慌瞭,緊張地護著白楚堯。
暗魅樓想幹什麼?
“大傢不要緊張,與各位玩兒最後一個遊戲,勝者離開,輸者……自求多福。現在,可以在四個陣營中擇其一,分別是奉天,西域,大虞,和南疆。四個陣營,無論哪方勝利,都可以離開。”
暗魅樓宣讀規則的人,笑得囂張。
這是變相的逼迫各小國郡縣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