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貍原本還掙紮,窩在沈清洲懷裡,幹脆不動瞭。
眼淚湧瞭出來,根本不受控制。
白貍把腦袋埋在沈清洲懷裡,眼淚浸濕瞭他的底衣。
沈清洲身體僵瞭一下,低頭看著懷裡不再亂動的白貍,知道她哭瞭……
“白貍……”沈清洲嘆瞭口氣,聲音沙啞。
“你可知道我對你的愛從未改變過……”
白貍身體瞬間僵住,閃爍著眸子抬頭看著沈清洲。
沈清洲沒有看白貍,安穩地喝著茶。
“你再說一遍……”白貍哽咽著嗓子,扯住沈清洲的衣領。
“你再說一遍……”白貍坐直瞭身子,拽著沈清洲哭瞭。
沈清洲放下手中的茶盞,抬手擦瞭擦白貍的眼淚。
“我對你的愛,從未改變,無論我恨你也好,怨你也罷,從未改變我對你的愛。”沈清洲安靜地說著,灼灼地看著白貍。
白貍咬瞭咬唇角,哭著抱住沈清洲。“你怨我吧,恨我吧……別不愛我就好。”
“好……”
……
院落。
哥舒喆煜安靜地站在池塘正中,戴著眼罩,安靜地聽著四周的動靜。
九鳳坐在涼亭中,嗑著瓜子,看著哥舒喆煜。
使壞的扔瞭個瓜子,水面波動。
哥舒喆煜手中的筷子沖著九鳳扔瓜子的地方扔瞭過去。
以為自己中瞭,哥舒喆煜興奮地摘瞭眼罩,結果發現筷子浮在水面上。
九鳳偷笑。
哥舒喆煜瞇瞭瞇眸子,越過水面,落在九鳳面前。“你怎麼這麼壞?”
九鳳笑瞭笑。“抓到魚瞭嗎?”
“你還給我添亂。”哥舒喆煜捏住九鳳的下巴,咬牙晃瞭晃。“我現在聽見魚就想吐,我再也不想抓魚,再也不想吃魚瞭!”
九鳳忍不住瞭。“把那些風幹魚,給朝兒送過去吧,我們傢小公主要帶著孩子回京都瞭,我得去護送。”
“要去多久?”哥舒喆煜生氣地問瞭一句。
“半月有餘。”九鳳算瞭算日子。
“盡快回來。”哥舒喆煜傲嬌地梗瞭梗脖子。“我不想吃魚,不想吃魚,我想吃肉。”
“魚不是肉嗎?”九鳳挑眉。
“不是!它不是!”哥舒喆煜抓狂。
九鳳看瞭看涼亭中晾曬的各種魚幹,瞇瞭瞇眼睛。“那我把魚幹都帶走。”
“快點帶走。”
……
數日後。
奉天,皇宮。
朝陽傻眼地看著何顧帶來的一眾魚幹。“這是……”
“哥舒喆煜的戰利品。”蕭君澤無奈地笑瞭笑。
“沈清洲就教哥舒喆煜抓魚,曬魚幹?”朝陽有些無語。
“這是戰術。”蕭君澤笑著替沈清洲解釋。
“呵……”朝陽嫌棄地翻瞭個白眼。
“哥舒喆煜絕對是一把利刃。”朝陽看著手中的魚幹,又腥又醜。“肯定不好吃,送給蕭憫彥他們吧。”
蕭君澤笑出聲。“不好吃,還給人傢?”
“讓他倆給古雨吃,幾天瞭,還沒煉出解藥,再拖一天咸魚都沒得有瞭。”朝陽咬牙。
“有道理。”蕭君澤點瞭點頭。
“陛下!”殿外,有禁衛軍前來稟報。
“發生什麼事瞭?”蕭君澤走瞭出來。
“京都出現混亂。”禁軍統領有些緊張。
“怎麼回事?”蕭君澤的視線凝滯。
“京都有人故意制造混亂,集市上有人無故殺人,分明就是故意制造混亂,故意……給奉天的警示。”
朝陽走瞭出來。“那人抓瞭嗎?”
“已經擊殺。”禁軍點頭。“但,這若是再有這種事發生,怕是百姓人心惶惶。”
“安撫百姓,加強京都防守,絕對不能再出現這種情況!”
蕭君澤沉聲吩咐。
朝陽心口一緊,莫名有些擔憂。
這種事防不勝防。
“蕭君澤,若是有人在京都城夜間殺人,查不到真兇,無法給百姓交代,那奉天京都就亂瞭。”
朝陽給蕭君澤提瞭個醒。
蕭君澤握緊手指,揉瞭揉眉心。“暗魅樓的人,真的喪心病狂!”
“讓我想想……”朝陽頭疼地揉瞭揉眉心。
……
京都城。
夜色漸漸降臨,犬吠聲接二連三。
幾個黑影一閃而過,路過巡視的人發現,驚慌地敲響手中的鑼。
很快,禁衛軍集結,去追那個黑影。
角落裡,黑衣人看著禁軍離開,閃進一座府邸。
犬吠聲再次混亂,血腥氣也在夜色中越來越濃鬱。
……
第二日清晨,早朝。
“陛下!京都富商林傢,滿門被殺,極其慘烈……”
“陛下!劉員外,一傢三十口人,無一人生還……”
蕭君澤坐在龍椅之上,手指骨節泛白。
“禁軍統領何在!”
禁軍統領驚慌跪地,聲音顫抖。“陛下,昨夜我們一直在追尋那個黑影,可……什麼都沒有抓到,對方太過狡猾,而且武功極高。”
“陛下,他們殺的都是些富商,非官傢之人,皆是些各地經商富甲一方的商人。顯然,這些人是想制造混亂,讓富商帶著大量錢財離開京都,甚至逃離奉天。”
木懷臣有些擔憂,暗魅樓這是打算讓奉天京都混亂,以此來散盡京都之財。
若是戰爭真的來臨,這些富商都會為他國所用,而不是將錢財拿出來捐給邊關軍。
“禁軍統領,真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派兵守護好京都的商甲貴胄,若有任何可疑之人,一律捉拿歸案!”
蕭君澤擔心這樣下去……奉天京都的百姓,真的亂瞭。
“陛下,臣有一計。”一直沉默不說話的星移站瞭出來。
蕭君澤看瞭星移一眼。“其他大臣可還有計謀?若是沒有,那便退朝,國師留下。”
有些事,不方便在大殿上說。
這些大臣,未必個個都忠心於奉天。
“陛下,擊殺平民,讓國內混亂,這是暗魅樓慣用的手段。”星移留下,沉聲再次開口。“當年……古嘉王朝的覆滅,也是如此。”
有人在國都大開殺戒,百姓人心惶惶,為瞭活下去,都逃離皇城。
國都空瞭,戰爭來臨,各地反抗勢力揭竿而起,古嘉四分五裂。
如今,暗魅樓又想用相同的方式,對付奉天。
“你有什麼好辦法?”蕭君澤頭疼得厲害,此事迫在眉睫。
“既然對方隻殺富商,那便派人潛伏在富商傢中,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放出信號,全力撲殺。”
星移說完,掐指算瞭一下。“京都最近煞氣太重,血腥氣濃鬱,今夜必然陰雨,雨水沖刷,血腥氣更加難以尋蹤,提前埋伏好。”
蕭君澤點瞭點頭,他也正有此意。